飄天文學 > 道家祖師張陽陽陽 >第059章 你要小心你爺爺
    "你要小心你爺爺。"

    這是父親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父親這個人向來孝順,是個十足的大孝子,對長輩尊敬,對後輩關懷。

    父親對我很是疼愛,談話間都是對我的關切和期望,但是我不明白父親爲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爲什麼?"我看着父親消失的背影問道。

    父親沒有回答,雞鳴破曉,他不得不離去。

    我醒來之後一臉的困惑,難道是之前二叔對我說的話讓我心裏上出了些問題,所以纔會夢見父親對我說,讓我小心爺爺的話?

    望着窗外的陽光,我不再多想。

    昨晚本該是洞房花燭夜,可我卻什麼都沒幹,所以我打算早晨醒來後乾點什麼的,可是小白起得很早,我醒來的時候小白去幫母親掃院子了。

    因爲馬道士來了張家溝。而且他索性就住在了南山上的黎山老母廟,因此第二天村長就帶着人前去給馬道士修廟宇,將黎山老母廟改成了道觀。

    馬道士在張家溝村民的心目中非比尋常,因爲六十年前他來山裏的時候都已經一百歲有餘,那麼多年過去,竟依然健在,尤其聽小五和老光棍說馬道士準備在南山上住一段時間後,村民們紛紛都準備些糧食和物件送去道觀裏給馬道士。

    我起來後也專程和小白去給馬道士請了個早,之後回來小白幫母親忙着家務活,我則去看一看魚塘,畢竟婚後還是要跟柴米油鹽打交道的。

    中午回家的時候路過二叔的房子時,我忽然想到二叔之前跟我說過,在他牀下的鞋盒裏,有一張銀行卡,所以就進了他家的房子,找到了那張銀行卡。

    我騎着車子到鎮上一查才知道。這張銀行卡里竟然有十幾萬!

    二叔這個人很膽小,之前黃皮子精附身張春燕與他媾和時曾一度幫她到賭場贏錢,二叔不敢贏多,每次只贏那麼幾千一萬的,我想這些錢肯定都是他幾次小贏得來的錢。

    之前幾個月二叔一直被吊着一口氣以植物人的狀態苟活,山裏老一輩的人沒有去醫院的習慣,所以二叔一直被養在家裏,現在的醫學技術發達。我考慮過送二叔去醫院看看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但是我手裏也沒多少錢,終究不捨得,眼下二叔的卡里有十幾萬,而且他還是醒着的狀態,所以我就想把他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沒準還能撿回一條命。

    於是我就去了爺爺的老屋,那時爺爺正在院子裏給一口棺材塗紅漆,我見狀問道:"爺爺,這是咱家那棵老槐樹打造的棺材?"

    爺爺沒擡頭,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我心裏有點奇怪,之前也不知道聽誰說過槐樹木好像不可以做棺材的,不過我也沒多想,就說道:"爺爺,我手裏現在有點閒錢,二叔也在家裏躺了那麼久了,我想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看還有沒有救過來的可能。"

    爺爺說道:"你二叔就吊着一口氣,挪不得窩,送到醫院就沒命了。"

    "可是……"

    我猶豫了一下,想把那天二叔醒了的事情跟爺爺講,我不清楚爺爺到底知不知道二叔是醒着的,已經幾個月了二叔從來沒吊吊瓶,想要維持生命肯定是要喫喝拉撒的,爺爺照顧二叔,不可能不知道二叔醒着的事情吧?

    於是,我就把實際情況跟爺爺說了。

    爺爺聽到我的話後,臉色一變,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走到堂屋裏喊着二叔的名字。

    "二成,二成,陽陽說你是醒着的,是真的嗎?"

    可是牀上的二叔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心下奇怪,就上前握住二叔的手說道:"二叔,我是張陽,你醒醒啊。"

    我說完話,二叔就忽然睜開了眼,他一臉驚恐地看向我,說道:"你走!"

    "你怎麼了二叔?"

    "你走!"

    二叔的神情有些惱怒,他的表情很痛苦。臉上和脖子上的大筋都露了出來,顯得十分歇斯底里。

    "你終於醒了,二成。"爺爺的有些激動地說道。"是我沒能照顧好你,我無能啊!"

    "爺爺,要不送二叔去鎮上的醫院吧?"我再次提議道。

    "好,那我去借輛三輪車來,你把你二叔背到門口,等會我們一塊拉他到鎮上。"爺爺說道。

    爺爺說完,抹着眼淚出了門,我則把二叔扶起來,把他的雙臂架在我的肩膀上,將他從牀上背起來。

    二叔本來個子就瘦小,如今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也就幾十斤沉,我輕而易舉地就能背得動他。

    二叔的嘴裏嘀哩咕嚕地不知說些什麼,看起來精神狀態很不好,我把二叔背到大門口等着爺爺借車回來。

    二叔的下巴趴在我的肩膀上,他小聲地說道:"陽陽啊,你的肩膀,真像大哥的啊。"

    二叔這話說得我鼻子一酸,我小的時候父親就時常把我背在背上,有時我趴在他的肩膀上都能睡着,二叔小時候很崇拜父親,他跟爺爺的關係不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父親,畢竟父親是因爲和爺爺夜晚出去捕魚才淹死的,二叔打小沒體驗過父愛,對我父親是有長兄如父的情懷的。

    "二叔,你撐着點,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好,醫生會把你治好的。"我說道。

    "昨天,我聽到鞭炮和喜樂聲了,很熱鬧,是你結婚了吧?"二叔小聲說道。

    "嗯,昨天剛結婚,忙了一天,你別怪我把你忘了啊二叔,我忙得連洞房都還沒入呢。"我說道。

    "二叔給你說的銀行卡拿到了吧,算是二叔給你的禮金。你拿着這筆錢,帶着你媽,還有你媳婦,離開張家溝。"二叔說道。

    "二叔,你放心吧,咱們是一家人,你也別多想,其實爺爺也很疼你的,我現在在張家溝也算小有名聲,咱家也蓋了大房子,到時候我就給你找個女人,實在找不着,買也給你買一個回來。"我說道。

    "車來了二叔。"這時,爺爺正推着三輪車往門口來,我揹着二叔就迎了上去。

    "你啊,要小心你爺爺……"

    二叔的頭耷拉在我的肩膀上,在我的耳邊輕語了一句,我感覺到肩膀有點不對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推着三輪車的爺爺這時候突然棄了車子哭喊着跑了過來,嘴裏喊道:"二成啊,我的兒啊!"

    "怎麼了,二叔?"

    我歪着頭,看向肩膀上的二叔,發現他眼神迷惘地看着我,而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剪刀。

    剪刀穿過二叔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大動脈,鮮血順着他的脖子,淌滿了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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