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他媽是找死？！"
他想要甩開我，此時火車即將停穩，只要一開車門他走出車廂，外面的乘客蜂擁而上，就沒人再找得到他。
老光棍一腳踢醒小女孩的媽媽，那女人睡眼朦朧地看了老光棍一眼，見老光棍使眼色，反應遲鈍地找了一圈自己的小孩。發現小女孩被光頭抱在懷裏，這才連忙衝過來。
"你抱我家小孩做什麼？"女人喊着，伸手去搶小女孩。
小女孩被吵醒，見自己在陌生人懷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大妹子你是不是人認錯了，這怎麼能是你家小孩？"那名小偷連忙過來幫襯道。
一羣人被吵醒，此時列車員聽到動靜向這邊走來，那光頭見列車員走過來，呵呵笑了一聲說："大妹子，我就是聽說小孩嚷着要上廁所就幫忙帶過去的。你看這誤會弄的。"
光頭說着鬆開了手，示意小偷回到座位上，女人這才驚魂不定地抱着小女孩回了我座位，車廂門打開，一大批乘客擠了上來。列車員沒時間多過問就連忙去指揮乘客有序上下車。
女人把受到驚嚇的小女孩放在座位裏面，向老光棍道謝。
老光棍沒個好臉色，嗔責道："出門在外小孩都看不好，小孩放外面過道上自己就睡死過去了，心就這麼大？"
女人又是道歉又是道謝，解釋說自己連續幾天加班實在太累了，接着晚上趕火車之類的。
我跟老光棍也沒功夫聽，因爲我一直感受到身後被人盯着，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老光棍假裝沒看我，小聲說道："那幾個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咱們下一站可就下車了，你小心點兒。"
"嗯，你下車後和我保持一段距離，尤其小心那個光頭。"
我說完就閉目養神起來，但是一直這樣被人盯着，即便我運行《上清練氣決》的法門來舒緩自己，依然會覺得胸口氣血不暢，心神不寧。
一個多小時後，火車在西安站停車，我示意老光棍注意跟上，自己則起身隨着乘客們一起下了車，下車時我瞥見那四個人果真跟在了我後面，就佯裝不知，一路出了站臺。
現在的火車站到處都是電子眼。這些人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動手，我出了站臺後，直奔火車站的公共廁所，因爲無論哪裏有電子眼，廁所裏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裝監控，而且公共廁所人來人往的很多人，嘈雜得很。
我進了廁所之後，徑直進了一間比較靠裏的衛生間，沒過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那種讓我心悸的感覺越發嚴重，所以我猜測敲門的人應該是光頭。
我打開衛生間的門，光頭閃身擠了進來並且順手就帶上了門，他面色發狠，二話不說，從腰上抽出一把刀就捅向我，我閃身躲過，一拳打向他的心窩，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攥緊，擊向他的下顎。
光頭很顯然沒料到我會反抗，而且還打了他兩記要害，一時間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我用手肘鉤住光頭的脖子，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小腿則鉗住光頭拿刀的手腕，雙手摁在光頭的太陽穴兩側。道氣猛震，光頭立馬癱軟下來。
師傅在給我的筆記上記載了不少道氣運用的小法門，我如今的道氣強度運用得當可開磚裂石，更何況是人的腦袋，此時光頭表面無事，實際上腦子裏已經成一團漿糊。
他臨死時手還放在衣服內側的口袋裏，我掀開他的衣服，這才發現他的衣服裏竟然藏了一把手槍。
先前讓我感到心悸不已的東西正是這把手槍！
道家人修道可提高六識五感，尤其是對普通人的感知更加敏銳，這光頭打從我多管閒事起就對我起了殺心，讓我一路心慌不安，所以我殺他根本半點猶豫都沒有。
我掏出光頭懷裏的手槍，發現這手槍槍口還裝了個消聲器，這玩意我也就在大學時在一款叫喫雞的遊戲裏見過。
"大哥，動手快點，咱們該走了。"衛生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都進來。"
我將門留了個縫，三人很緊張，在衛生間外面掃了一圈，然後依次擠了進來。
"你，你把我大哥怎麼了？"
三人進來後。那小偷指着趴在馬桶上的光頭既驚又疑地問道。
我站在衛生間牆角，舉起已經上好膛的槍就對着他身邊其他兩人的腦袋開了兩槍，當場打死了兩人，整個過程也就一兩秒鐘。
"你放心，我不會濫殺無辜的。"我拍了拍小偷的肩膀小聲說道。"但是你得告訴我，這死了的三個人是幹嘛的，他們是不是殺了人。手裏又怎麼會有槍？"
小偷嚇得哆嗦，說道："他們三個和我是一個村的老鄉，乾的是幫那些沒法生養的兩口子找小孩的事，至於這槍，我聽說是年前有個警察跟蹤他們，被他們殺掉埋了，手槍就搶了過來，還自制了消聲管，我也是被他們騙過來的，說是能掙大錢。要是知道他們會殺人，打死我我也不敢幹這事兒啊！"
"全他媽是人才啊。"我小聲說道，怪不得這三人的功德點都接近負一萬，原來乾的是傷天害理的勾當，販賣人口還殺了人。"那你有沒有賣小孩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小偷連忙說道。"我就是年前纔剛加入他們的，跟着他們後面拐了個女大學生進山裏。"
"那還是拐賣嘍。"
我舉起槍直接崩了小偷的腦袋，別說這小偷拐賣人口，就是沒拐賣人口我也沒打算留他，這種人說話根本不可信，憑他負一千多的功德值肯定也是除了好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貨色。
我解決了這四個人後，當即從衛生間走出去，火車站太過嘈雜，而且廁所裏還放着音樂，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最角落裏的衛生間。
這事兒前後也就兩分鐘的時間，我出去的時候老光棍正準備進來，袖子裏還露出來一截錘子，我拉上衣領示意他跟我離開。
"怎麼樣了？"老光棍跟在我身邊，邊走邊問。
"都解決了，還得了把這個東西。"
我將口袋裏的槍露出一截給老光棍看。
"槍？你拿着這東西幹什麼？"老光棍問道。
"上面有我的指紋。不能留在現場，裏面的子彈已經打完了，一會兒買票上車，我先把這槍處理掉。"
我和老光棍走到火車站附近的一條湖城小河，將手槍崩斷後扔進了河裏。因爲是天黑，所以沒人注意。
之後我和老光棍買票上車，一路上小眯了一會兒，而讓我震驚的是，當我無意間查看自己的功德時。竟然發現我的功德值變成了29898！
"怎麼會一下增加這麼多？"
我心中詫異，想起之前那四個人販子的功德值分別爲-11055，-9300，-8533和-1060，加起來剛好是-29898。我將他們殺了之後，他們的負數功德值就變成了我的正數功德值？
我之前一直以爲行善積德只是做好事，救人性命，捐款救災或者扶老太太過馬路之類的，沒想到殺人也可以得到功德值，但我殺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人，算是除惡，除惡的本身也是做好事啊，這一點我倒是忘了。
原本我還以爲這輩子也沒法攢滿幾百萬的功德值了，畢竟捐了幾個億纔得到十萬功德，現在除掉幾個人一下子得了近三萬功德點。
身爲道家之人，更身爲城隍的傳人，本就該獎善罰惡，試想每個人生來都是0功德值，在成長過程中，只要不殺人放火，心存些許善念，隨便只做一兩件好事也不可能把功德值降到負數的吧？
我將這一發現告訴了老光棍，老光棍聽後也很震驚，很顯然也沒想到還可以這樣得功德值。
後半夜的時候我睡得很安穩，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到了站後，纔剛一下車，浩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現在在賓館，他出不來，讓我過去。
我根據浩子給我的地址找到了他所在的賓館房間，浩子聽到敲門聲後打開了房門，扭扭捏捏地讓我進去。
我走到房間裏面，這才發現房間裏還藏着個人，是個短髮女生，長得白白淨淨的。
女生看向我，露出一臉的羞澀。
"我女朋友，倩倩。"浩子指着短髮女生說道。
"哦，你好。"我尷尬地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浩子問道；"你這還忙着事兒呢，這麼着急叫我來幹嘛？"
我對當年和浩子那段在澡堂子裏引起的誤會現在還心有餘悸。
浩子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咬牙，把褲子整個褪到了腳脖子上，說道："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