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老光棍的這一槍打到了於道長的大動脈上。
我也舉起手槍向於道長連開了幾槍。
於道長被打得半跪在地上,身上盡是彈孔,老光棍也端着獵槍,跑到於道長身後補了幾槍。
"你這個老匹夫,爲什麼偏要躲在後……"
於道長一邊說一邊極力轉頭看向老光棍,只是迎面一記悶錘就捶到了他的腦門上。
"巫山派是不會放過你的……"
砰!
又是一記鐵悶錘,腦瓜飛濺,於道長瞪大了眼睛,眼球充血,露出極度的不甘,臨死前面色既惱又惑,甚至有些懷疑人生,之後就轟然倒在血泊之中,眼神死死地瞪着老光棍。
老光棍手持鐵錘,在於道長身上擦了擦血跡。
"還好是我捶死的。"老光棍氣喘吁吁地說道。"可拼了我老命了。你快看看我的功德值是多少了。"
我眯着眼睛看向老光棍頭頂,竟然是三十萬的功德值!
"三十萬?!"
"多少?"老光棍同樣震驚,失聲叫道。"怎麼會這麼多?"
老光棍原本的功德值是3萬,他一路上生怕獨眼龍出意外死了,因爲之前我提示過他獨眼龍是負11萬的功德值,只要殺了獨眼龍,他就有十四萬的功德值了。
這做好事得功德值和除惡殺人得功德值不一樣,做好事可以共享功德值,就像之前我和老光棍幫浩子和陳龍破除詛咒,每人都得了2000功德,而殺人的話,功德值只可以被一個人得到。
在山洞外的時候,我遠遠地看了於道長一眼就收心斂氣,沒敢過多查看於道長的功德值,生怕被察覺,沒想到這於道長比殺人如麻的獨眼龍還狠。負十六萬的功德值!
不過還好之前我遇到了王林,而且這王林簡直就是活寶,兩次死於我手,白送了我一百三十萬的功德值,讓我心裏稍微寬慰一些,怕是我以後很難再遇到。
"張陽啊,咱倆師兄弟一場,也不是師兄不讓你。你早說這於道長也是個大人頭,我哪能不讓給你,是不是?"老光棍安慰我說道。"那個土羌珠那麼多人搶,估計八成真是個寶貝,那我就讓給你了。"
此時四面八方火光蔓延,呼吸已經有些不暢,我表現出一副肉疼的樣子,走到祭臺前,伸手將祭臺上方漂浮的土羌珠拿在手裏。
土羌珠入手溫和,碰到它的一瞬間,我一時間能感知到方圓數裏內所有埋藏在地下的東西,瓦罐陶瓷,生鏽鐵箭,甚至是地下的蚯蚓和地表植物的根莖。
"怪不得都想得到土羌珠,這東西完全就是個尋寶神器,比觀山望氣的功夫不知道強多少倍,那土羌國的國王得了這麼個寶貝竟然還兵敗逃亡,帶那麼大批能工巧匠死在了這洞天裏,真是窩囊啊。"
我心中暗想,猛然轉頭,被老光棍嚇了一跳。
因爲老光棍手裏拎着錘子,在背後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幹什麼?"我問道。
"你幹什麼,喊你你也不作聲,這洞天裏的空氣快燒完了,再不出去都要憋死,找到方法出去了沒有?"老光棍問道。
"還以爲你要捶我。"我鬆了口氣,握着土羌珠,道氣包裹着土羌珠和土羌珠溝通以達心神共鳴。
忽然,土羌珠的氣息將我的氣息同化,我伸手摸向祭臺,手掌從祭臺上穿透而過。
"果然是個寶貝!"老光棍兩眼放光說道。
"行,咱師兄弟誰跟誰。"老光棍嘴上說着,臉上卻不自然地流露出心疼之色。
趁我轉頭看向其它地方的空檔,還捶了兩下大腿。
此時我已經有些呼吸困難,看着端坐在王位上的土羌國國王,以及他身邊的一堆箱子,箱子早已在兩千年的歲月中腐朽風化,露出裏面被塵埃掩埋的寶藏。
"趕緊把這些金銀財寶帶點走。能裝多少裝多少,看各自本事!"老光棍說着,撐起自己身上的衣兜開始裝東西。
"這又是你說的啊。"我說着,解下腰上的乾坤收納袋,大把大把地將地上的黃金都裝進乾坤收納袋。
"這乾坤收納袋能用了?"老光棍倒抽了口涼氣。
"你抽獎得到的錘子怕也是個寶貝吧,別說了,趕緊來裝。"
"對半分?"老光棍問道。
"不行,最多一成。"我說道。
"二成?"
"成交!"
於是我和老光棍忍着四面的火光,滿頭大汗地將一些值錢的金銀財寶都裝入乾坤收納袋中,眼看空氣已經耗盡,再沒多少力氣。
我將乾坤收納袋系在腰上,抓住老光棍,催動土羌珠就衝向洞天牆壁。
片刻之後,我和老光棍從一處山腳下衝出,我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還沒站穩,只覺得腳下震動,旁邊的一座山頭猛然塌陷下去。
天色微亮,塵土飛揚。
我們在這土羌國的墓中竟然待了一夜。
一夜之間,那二十幾名遊客和土羌國的人全部掩埋在山內的墓穴中,墓穴深達十米往下,如果這裏不建造大型工程深度挖掘的話,那些人怕是要永遠埋藏在地下,無人知曉。
這世上每天都會無緣無故地消失很多人,每天都會有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在世界各地,有些人也許消失了一段時間還會出現,但有些人,消失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和老光棍走到城牆下的時候城門已經打開,不少遊客趕早前來看長城日出,有的人則興奮地討論着不久前發生的那場地震,甚至有人不顧導遊勸導前去探險。
我和老光棍累了一夜,加上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我打電話給航空客服取消了今早的航班,改簽三天後的飛機。
我和老光棍在一家酒店內開了個套房,先是休息了一天一夜,之後我將乾坤收納袋裏的古董都倒了出來,不過有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我們沒法保護,摔碎了不少,撿了些完好的東西還有些鐵器銅器都拿去潘家園一股腦地全賣了。
收我們古董的人是個市儈嘴臉的麻子,留着藝術家的頭髮。帶着金絲眼鏡,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說話倒是很討喜,操着一口京腔,一口一個爺的叫着。
我和老光棍拿着一隻玉菸斗挨個問了七八家,那些掌櫃的不識貨,而且看我和老光棍不懂行,都出幾百上千的要買菸鬥,最高也不過五千。
本來我是想便宜賣就便宜賣了,咱們也不是靠倒鬥挖寶來過活的,但是老光棍不死心,不想便宜賣了,就到小攤上詢問,沒想到那些攤主都說菸斗是仿品,還有出五十塊錢的,我們最後聽說潘家園古玩一條街最後頭有一家快倒閉的古玩店,老闆姓王叫王麻子,很懂行,是個鑑玉的高手,就想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