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有人來了。"
我痛苦地說道，運轉道氣集中在大腦，想要緩解一絲頭痛之苦。
小白在一旁看得焦急，若是修爲上的事情或者體內經脈錯亂小白還能幫得上忙，可念力是極爲偏門之法，從古至今從來也沒誰專門創過修煉念力之法，只能通過冥想被動增加。念力就像人的身高，受基因因素和自然限制，喫再多增高藥也不過兩三米。
光聽聞觀音海蓮可增加念力，可我沒想到過程會這麼痛苦。
"相公，你守住心神，不然會發瘋的，不用管其它的。"
小白說着走向山谷外。
不消片刻，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圍了過來，正是四大門派。
除了四大門派，還有一些依附於四大門派的天下道派都紛紛齊至，人數過萬，一時間將峽谷四方圍得水泄不通。
小白長髮飄動。站在我的前方一言不發。
"這個女子是？"張玄蒼眯着眼睛看向小白，神情詫異。
"一身妖力波動驚人，很顯然是那隻狐狸精，沒想到竟然在這時候化成.人形了。"峨眉掌門七絕師太說道。
"傳聞九尾狐一脈千年一現，六尾而化人，商紂時期的九尾狐狸妲己六尾化人之後。道行從此停滯不前，所以在那個高手輩出的時代，妲己才顯得本事不足，自甘墮落，只專修狐媚魅惑之術。"張琨說道。
"這麼說來，這狐妖化爲人形之後道行就不再增加了？"青城派掌門餘霸雄疑惑道。
"妖譜上的確是這麼說的。"張琨說道。
"幾位掌門，我白姬修道六百餘年不易，自誕生以來也從未心生惡念禍害百姓，當年師從明末女將秦良玉，也算是半個道門之人，今舍了一身大好前程，道行從此止步不前，壽命也與普通人無異，只願在世爲人，過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並不想與各位爲敵，還請各位放我夫妻二人一馬，白姬感激不盡。"小白說道。
"哼，妖就是妖，天生就是吸人精髓血骨的怪種，人爲萬物靈長，一頭畜生而已，妄想爲人，享受人間天倫之樂，哪那麼容易？！"七絕師太橫道。
"我說那少年怎麼敢捨命護着一頭畜生，和我們道門爲敵，搞一趟又是一場人畜間的不倫不類的孽緣，跟當年茅山掌門江流一個德行，要是道門人人都像你們這樣，人妖不分。那天下遲早不就是妖人的天下了？！"餘霸雄怒道。
小白皺着眉頭，說道："大妖化人之後不可退形，子孫後代也和人類無異，再者能化形的大妖世間總共也不過一掌之數，餘掌門又何來擔心天下會人妖不分？"
"白姬，男女之情，我們身爲修道之人並不是不可理解，只是你的道行太高，已然列爲通神之上，世間能是你對手的人寥寥無幾，既然你想真正成爲一個人，那就該廢棄一身道行，將內丹吐出，這樣你成爲普通人，對誰都沒了威脅，我們自然會放你一馬。"張玄蒼突然說道。
"張掌門此言當真？"小白問道。
"自然當真。"張玄蒼鄭重道。
"張掌門的話要是能當真，我這張字就倒過來寫！這些人虛與委蛇，一個個什麼嘴臉誰不清楚，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見風使舵，見利忘義，尤其是像張掌門這種道貌岸然的人，在場之人比比皆是。"我捂着頭說道。"小白，你把內丹交出去後，我們死得更快。"
"哈哈哈，這位小哥倒是看得明白，我年少之時也曾像你這般執着，原本以爲這天下總是好人居多，後來老夫的確是遇到了不少好人，但好人最後不是變壞。就是死了，所以老夫最後只能順其自然，也就成了當今龍虎山的天師，天下大勢如此，也不是誰說放你就能放了的。"張琨說道。
"張天師，當着天下萬門的面你就收起你那套不合時宜的論調吧，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修道之人斬妖除魔，這就是上天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改變！"七絕師太白了張琨一眼，冷聲說道。
這時，那名尋靈門白髮老者籠子中的尋靈鼠扒着籠中銅球，朝我的方向唧唧叫了起來，白髮老者說道："餘掌門，尋靈鼠說，那少年吞服了觀音海蓮。"
張琨聞言看向小白身後的我，說道："沒有服靜心草，直接吞服觀音海蓮，這少年人竟然沒有立時死去，就算我等修爲直接吞服觀音海蓮，怕是不死也得發瘋。"
"哼，觀音海蓮被個無名之輩吞服。簡直是暴殄天物！"張玄蒼也忍不住說道。
很顯然張玄蒼原本是建議各派弟子比武，獲勝者得寶藥，而四大道派的弟子中屬他的首徒張劍一功力最高，所以張玄蒼是把觀音海蓮當成武當派囊中之物了。
而張琨提到的靜心草我並未聽過，也根本不知道吞服觀音海蓮還需要配合靜心草，若不是我腦部神經發達。怕是已經沒命了。
"裘老，若是將這少年剖膛破肚取出觀音海蓮，不知觀音海蓮的藥效可還能保留？"餘霸雄問道。
"這個，一般寶藥入口之後需要煉化，但是觀音海蓮卻與衆不同，它並非靈氣充沛之物，而是增長念力的偏門寶藥，此時怕是已經被消化成汁液了，我讓小紫看看。"
尋靈門的裘老說着，對着尋靈鼠言語幾句，說得話奧澀難懂，似乎是某種獸語。
尋靈鼠聞言。眼睛直勾勾望着我，眼中紫芒閃爍，接着唧唧叫了起來，我聽着心煩意亂，這尋靈鼠是個大麻煩，可根據氣味尋找寶藥，我和小白兩次都被它尋到。
我摁住太陽穴看向籠子中的尋靈鼠，尋靈鼠也同樣看向我，接着我殺心皺起，尋靈鼠尖叫一聲，雙目忽然流血，身體爆裂。鮮血崩了裘老一臉。
"我的尋靈鼠，我的小紫！"裘老大驚，失聲痛哭起來。
"如此之強的念力，可直接抹殺生靈？"餘霸雄震驚說道。
衆人見識我的手段之後，紛紛譁然。
衆人面前的小白側着臉望了我一眼，然後看向張玄蒼說道："我當年答應過一位高人，不會再造殺孽，還請各位給條生路，起碼放了我夫君，不要逼我大開殺戒。"
"呵呵，白姬，你也太放肆了，眼下這少年邪氣凜然，任由他成長那還了得，你一個大妖當着我天下萬門的面口出狂言，哪怕你在通神之上，也就剛剛化形而已，又能翻出幾朵浪花！"
未等張玄蒼說話，七絕師太再次搶着說道。
小白皺着眉頭看向七絕師太，眼中閃過幽光，七絕師太不禁後退一步，說道："諸位掌門，這五尾化形之後，道行雖高了一個層次。但畢竟纔剛剛化形，實力增加不了多少，加上他退去妖身防禦力必然大大削弱，一時半會也不能適應人身，我們趁此機會將之滅殺於搖籃之中，免得以後爲禍四方！"
"嗯。就依七絕師太所言，我們聯手將這妖女就地正法！"張玄蒼說道。
四大掌門上前，圍攻小白，眼下的小白的確如七絕師太所言，她剛剛化形，雖說體內妖元應該爲先前十倍。實力暴增，但畢竟之前受傷過重，所以四人對一人，小白並不能很快取勝，一時間與四人打成平手。
"劍一，你去將那少年誅殺。既然他搶了本該屬於你的觀音海蓮，死於你手再好不過！"張玄蒼一邊打着一邊說道。
"是師傅！"張劍一手持長劍向我走來。
"不勞張師兄動手，他必須要死在我的手裏！"
餘崖抽出長劍，眼中滿是怨恨，腳踩草尖向我襲殺而來。
此時小白和四大掌門打得難捨難分，見有人襲殺向我，連忙撤身想要救我，可四大掌門各施手段將她攔住。
眼看餘崖的長劍將要刺向我的心臟，我睜開雙目看向餘崖，眼中血絲遍佈，通紅駭人，餘崖驟然摔倒在地，慘叫中捂住自己的頭，鼻血流出，身體痙攣而扭曲。
"徒兒！"
餘霸雄見狀大驚，驟然使出一式裂字訣拍向我。
小白身後狐尾掃動，將餘霸雄的裂字訣轟然打散，一掌將餘霸雄拍得倒退。
衆人面前手持長劍的張劍一，直皺眉頭，張玄蒼說道："念力攻擊並不難防，你只需要守住靈臺，閉上識海，他就拿你無可奈何。"
張劍一聞言謹慎地向我走來，我看向張劍一，眼中血光閃爍，可張劍一卻只是滯頓一秒，隨即嘴角邪笑，一劍斬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