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衆人心裏一緊,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大膽,敢在家主面前攜帶兵器?!"劉安康呵斥。
"安康你退下,只是表演而已。"劉神仙說道。
劉思純微笑,似乎並未受到劉安康的呵斥而不高興,她手持長劍,舞蹈起來。
只見劉思純動作蹁躚,舞劍的動作猶如跳舞一樣,學舞蹈的人都知道,舞者在跳舞時,除了動作舞姿,就連表情細節也要注意到,劉思純的劍舞得連貫且優美,隨着鼓樂之聲變得蕭條,劉思純眼神時而激昂時而悲傷,她忽然墊着腳尖。一腳刺向劉神仙。
只是劉思純的劍卻並不是要刺傷劉神仙,而是要挑起劉神仙的酒杯。
劉神仙接過酒杯,說道:"不僅人長得美,舞跳得美,劍耍得更是美,可謂是空前絕後,怕是趙飛燕和胡姬在世,也比不得你半分。"
劉神仙說完,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劉思純以劍敬酒,接着轉挪身姿,細劍搭在肩上,她眼神迷離,細劍挑起我桌上的酒,指尖微彈,酒杯彈起。
我意念一動,滴酒不灑,酒杯落入我手中,同樣一飲而盡。
劉思純敬完酒飛身向後。落入小和尚的手掌上,此時小和尚緩緩起身,劉思純輕輕一躍,騰空而起,一劍刺向小和尚。
小和尚仰頭,嘴巴微張,細劍直接刺入小和尚的口中!
這一幕看得衆人驚呼,就連我也嚇了一跳,但是看小和尚神情淡然。竟似絲毫無事,將細劍直接吞入腹中。
衆人齊聲叫好,劉神仙也不禁滿意點頭。
"小和尚,快將我給太爺爺準備的禮物獻出來!"劉長生此時忽然說道。
小和尚聞言,一直攥着的左手張開,只見一朵雪蓮花躺在他的手心裏。
小和尚手捧雪蓮花走到劉神仙面前,雙膝跪地,他將雪蓮花放在劉神仙面前的桌上,輕輕吹向雪蓮花,雪蓮花花瓣綻放,盛開如噴泉,在雪蓮花的花蕊中間,躺着一隻紅色的盒子。
盒子微小,也就大拇指的指甲蓋般大小,小和尚向盒子微微吹了口氣,那盒子忽然擴大幾十倍,成爲正常的一隻紅色錦盒。
"好好,如此近距離的障眼法,連我都看不穿其中破綻,小小年紀,真是不可限量。"劉神仙誇讚道。
"太爺爺,盒子裏的寶物是孫兒孝敬您的,一定包您滿意。"
"好好好,那我就打開看看。"劉神仙這回是真的樂了。
"等等。"我連忙叫住了劉神仙,因爲我發現,跪在劉神仙面前的小和尚有些古怪。
這小和尚看起來玲瓏可愛,十一二歲的樣子,一般來,男孩發育是比較晚的,十三四歲才步入青春期,而青春期之後纔是變聲期,出現喉結突出,鬍子瘋長的情況。
了眼前這個小和尚的喉結卻比同齡人大得多,甚至比我的喉結都要大,更關鍵的是,他的眼神和動作像極了大人。
人的確是有少年老成的情況,但即便再老成的少年人,在面對劉神仙這樣的人物時,也會相應出現緊張感,就算是我這麼膽大的人,也會有緊張感,可這小和尚呼吸平穩,我甚至聽他心跳聲平穩如常,手掌乾燥,半點出汗的跡象都沒有。
單憑一隻手的力量托起一個人,要是袁門隱在這我還相信,一個小孩能做到,打死我我也不信。
"怎麼了?"劉神仙問道。
"您小心一些。"我提醒道。
這紅色錦盒是少莊主劉長生送給劉神仙的,劉長生是劉神仙子孫,又替我出頭解圍,而在劉神仙的壽宴上,我說這樣的話,很顯然別人已經會覺得我不懂分寸了,我若是再多說什麼,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更何況劉神仙何許人也?
他本就發家於江湖數術,和我師傅一樣精通江湖人的那套手藝,更精通面相、骨相、手相、體相、福相、八字、占驗、卜卦、圓夢、釋籤、測字、扶乩、降體、靈試、堪輿風水等等,可以說在旁門左道之中,近現代無人能出其右,當年他遊走於川陝一帶,所有軍閥大佬都要尊他爲師,老一輩的人見他都要磕頭行禮,軍閥割據時期,袁世凱的北洋軍師看到他都要繞道走,多少道門高手和殺手想要他的命都拿他沒辦法,據說他的氣功已經練至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境,這麼一想,我的擔心好像就特別多餘了。
劉神仙呵呵一笑,也沒多說,畢竟我也是爲了他好纔出言提醒的,但是劉神仙打開紅色錦盒的一瞬間,我的料想卻成真了!
只見一道刺眼的強光忽然從盒子裏飛出,直射劉神仙的眼睛,在強光之中,一根細如頭髮的銀針透射而出,直射劉神仙腦門,劉神仙被強光刺眼,悶哼一聲,兩根手指驟然夾住銀針。
"大膽,你這小和尚膽敢對家主出手!"劉安康大怒,連忙擋在劉神仙身前。
小和尚望向劉安康,忽然張開嘴,一把細劍從口中噴出,劉安康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細劍穿過腦顱。
小和尚將細劍抽出,輕輕一劃,劉安康的腦袋齊肩而斷,切口無比整齊!
"保護家主!"莊主劉福大聲喊道,衝向劉神仙。護在身旁。
劉神仙睜開眼睛,兩行血淚順着面頰淌了下來。
劉神仙的眼睛瞎了!
"好膽,敢在不周山莊刺殺我!"劉神仙說道。
劉福指着小和尚怒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行刺家主?"
小和尚說道:"劉神仙不愧是劉神仙,如此近距離都能讓你接住奪命飛針。"
聲音粗獷,分明是個老者的聲音!
"你的聲音……你是天山妖人巫山海?"劉神仙問道。
小和尚說道:"哈哈,不錯,劉神仙好記性。"
"那另一個跳掌上舞的就是天山童姥巫藏花了?"劉神仙又問。
我聽劉神仙這麼說,一臉困惑地看向劉思純,劉思純輕輕一笑,將面紗摘下,說道:"我兄妹二人隱居天山那麼多年,以爲天下人早已忘了我們,沒想到劉神仙還能記得。"
"你不是劉思純?"我看向巫藏花問道。
巫藏花看向我說道:"喲,小帥哥,人家都一百歲啦,你還叫這麼肉麻的名字,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還記得,等我兄妹二人殺了這個老不死的,你我再續前緣嘛。"
"一百歲?!"
我聽巫藏花這麼說,心裏噁心,像是吃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