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家祖師張陽陽陽 >第396章 陳文喜的過去
    "師哥,你醒醒……"

    陳文喜在昏睡中,隱約聽到蝴蝶的聲音。

    夢境之中,年幼的趙無極正在被一羣孩子毆打,趙無極趴在地上,死死地護住一樣東西,任其他孩子怎麼打,他也不鬆手。

    陳文喜將衆人推開,爲首的一名大孩子說道:"陳文喜,你多管什麼閒事?"

    陳文喜說道:"你們放了他。"

    "你找死?!"那大孩子一邊踩着趙無極的頭,一邊從腰上拔出一把小刀。

    陳文喜走向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那大孩子的小刀刺到陳文喜的胸前,陳文喜的胸膛當即被刺出血。

    "神經病!"大孩子吼了一聲,一把將陳文喜推開。隨後帶着一羣小乞丐離開。

    地上的趙無極依然死死地護住某樣東西,警惕地看了一眼陳文喜,陳文喜也多說什麼,轉身就走。

    "陳文喜。"趙無極叫着陳文喜的名字,從地上爬起來。他的懷裏抱着一個油紙包起來的東西,打開之後,是一隻烤得金黃油亮的烤鴨。

    二十幾年前,對於天津衛的小乞丐來說,這隻烤鴨的誘惑。足以讓人願意爲他付出一切代價。

    陳文喜嚥了口口水,隨即又要離開。

    "你別走。"趙無極叫住陳文喜,將手裏的烤鴨撕給陳文喜一半。

    兩人坐在廢棄大院的臺階上狼吞虎嚥地喫着烤鴨,喫完之後,趙無極看着陳文喜胸前的傷口,問道:"你被刀刺傷了,疼嗎?"

    "疼,現在不疼了。"陳文喜發出略有稚嫩的聲音說道。

    "你爲什麼要救我?"趙無極問道。

    陳文喜說道:"不知道,我不喜歡看見人以多欺少,更何況。你我都是住在同一個堂口的。"

    趙無極沉默良久,說道:"我看你每天都看書,還以爲你是個呆子。"

    陳文喜說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咱們窮人,將來想要出人頭地,就要讀書。"

    趙無極說道:"我也想讀書,我也想出人頭地,你教我認字行不行?"

    "嗯,行。"陳文喜點頭。

    "那,我們結拜成兄弟怎麼樣,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趙無極提議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知道結拜是什麼意思嗎?"陳文喜問道。

    趙無極說道:"自然知道,我先前聽茶館的說書先生說過,結拜是要起誓的。還得喝血酒,說過的話一輩子都不能變,誰變了,就會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陳文喜鄭重點頭,隨後兩人就跪在大廟神像前起誓:

    "黃天在上,厚土爲證,今日我陳文喜和趙無極在此結拜,從此生死相托,患難相扶,有福同享,有禍同當,背義忘恩,天人共誅!"

    "我趙無極從今日起和陳文喜結爲兄弟,有福同享,有禍同當!如違此誓,不得好死!"

    陳文喜說完,用一根鋼針刺破手指,滴血入碗,一旁的趙無極看得直皺眉頭。也將手指刺破,滴血入碗,兩人以水代酒乾了杯。

    畫面一轉,一年之後,趙無極左手攥着金條,右手攥着刀,一刀捅進陳文喜的腹部。

    陳文喜眉頭一皺,年幼的趙無極也嚇得一哆嗦鬆了手。

    身後的崆峒派掌門趙琛發出爽朗的笑聲,說道:"這孩子夠狠也夠貪,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道門生存下去,我喜歡,就他了!"

    陳文喜腹部受傷,自己一個人踉踉蹌蹌扶着牆走回大院,他簡單地包紮傷口。躺在角落的草蓆上,眼神呆滯。

    趙琛給了乞丐頭目一筆錢,晚上的時候,要帶趙無極離開,趙無極離開前找到陳文喜,說道:"文喜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陳文喜說道:"我不怪你,你去的崆峒派是仙家福地,裏面有你想要的一切,但禍福向來相依。競爭定然也很激烈,以後若是你回來,我還把你當成兄弟。"

    趙無極說道:"我不想回到這地方了,以後要是你走投無路,就來崆峒山找我。"

    趙無極說完,留了一塊崆峒派的弟子手牌給陳文喜。

    畫面再轉,二十出頭的陳文喜站在崆峒山下,看着趙無極被萬人簇擁,擡在九皇會的神座上,受到百姓供奉。陳文喜向趙無極擺手,喊着趙無極的名字。

    巡遊結束後,趙無極找到陳文喜,將陳文喜帶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陳文喜說道:"無極,我們好久不見啦。你過得可還好?"

    趙無極負手而立,說道:"如你所見,我過得很好。"

    "我們來這個地方幹嘛,旁邊有個包子鋪,我們進去邊喫邊聊。"陳文喜說道。

    "文喜。"趙無極皺眉。"這些鄉下人開的鄉野小竈你真的還喫得下去嗎?"

    "什麼意思?"陳文喜問道。

    "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我如今是五大派嫡傳子之一,天下有名,我要什麼有什麼,而你始終還是一成不變,一點長進都沒有。"趙無極說道。

    "這麼說來。你是嫌棄我給你丟人了?"陳文喜問道。

    "不錯,你應該有自知之明的,你我的層次相差十萬八千里,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我們已經沒有交集,如果你從天津衛大老遠跑來只是爲了投奔我,那麼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來錯了,瞧瞧你現在窮酸落魄的樣子,你是一個男人,你長着雙手是做什麼?"趙無極說道。

    "我還以爲你會拿出一張一百萬的卡砸在我頭上,讓我滾蛋呢。"陳文喜說道。"其實我來,並不是要投奔你,只是來看看你,畢竟我們結拜一場,你有今天的成就,我替你高興。"

    "你別假惺惺了。"趙無極冷聲說道。"如果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刀,金條和書,你還會選擇書嗎?"

    "會。"陳文喜說道。

    "那趙琛如果再問你,是讓我來崆峒還是你來崆峒呢?"趙無極問道。

    "我還是會把機會讓給你。"陳文喜說道。

    "呵呵。"趙無極輕蔑一笑。"所以這就是我們的區別,你就是一個假惺惺的人,活該這輩子沒有出頭之日,而且我如今的成就全是我自己爭取的。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可別說是你讓給我的,你知道我這些年經歷了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陳文喜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枚用紅布包起來的弟子手牌,遞給趙無極。"如果我記得沒錯,當初是你給我這塊手牌,讓我來找你的,趙無極,你不要忘了,要結拜的人是你,要發誓福禍同當的人也是你,可背信棄義的人最後還是你,我師傅前些天去世,我剛剛將他安葬。我千里迢迢來甘肅找你,並不是爲了投奔你,而是想帶我師妹來看看你,因爲我一直告訴她,我有個結拜兄弟是大派的嫡傳子。我在她面前,從未說過你一句不是,現在看來也沒必要帶她看你了,以後我不會再找你,祝你前程似錦。"

    "不需要你的祝福,我已經前程似錦。"趙無極說道。

    "嗯。"陳文喜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師哥,師哥你醒醒……"蝴蝶的聲音傳入陳文喜的耳中。

    陳文喜意識清醒,黑暗中,摸到蝴蝶的手腕,輕聲問道:"蝴蝶?"

    蝴蝶哭得眼睛紅腫,將陳文喜從河邊拖到岸上,問道:"師哥,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他們爲什麼要這麼狠毒?"

    陳文喜說道:"師哥現在這樣你不害怕嗎?"

    "我不害怕,師哥,你在蝴蝶心裏,永遠是最好看的人。"蝴蝶哽咽說道。

    "嗯。"陳文喜應了一聲。"帶我去一條幹淨的河邊,師哥想幹乾淨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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