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所過,前方百里之內生靈絕盡,成爲灰色遺蹟。
塵埃落定,大月神的眼神動容,望着凝聚本體的我,皺眉說道:"你可以躲過我的月刃千塵?看來,你是學成了天書?"
此時的狀態模糊虛化,這一式是從天書中感悟的自在極意體,一旦施展。便可以實現須彌介子到現實世界的相互轉換。
大月神的攻擊不僅可以毀滅現實空間,連同虛空都能跟着毀滅,天書擁有至高法則,須彌介子乃是超越四維虛空的超緯度空間,那裏的一切都扭曲變形,無法言喻。
"爲什麼還沒好?"我擡頭傳音道。
"嗯?你在和誰說話?"大月神問道。
"爹,找不到妹妹。"張友仁的聲音傳來。
"我也沒有找到,玉兒可能真的已經隕落。"另一個人聲音低沉說道。
"玉兒真的死了嗎?大月神的神力全部來自月土,毀了它!"我崩潰吼道。
只見此時夜空之中,站着一個渾身散發純淨白光的人,此人長相和我一模一樣,手持拿着一把大弓,俯視蒼穹。
"有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身上蘊含光明神力。從未見過如此純淨無邪的人族,靈魂純淨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塵不染,像……哥哥。"
大月神自顧自地說着,聲音沉穩而平和。
站在夜空中的另一尊張陽聽聞,周身強大的仙氣滂湃,緩緩拉起手中的金色大弓。
萬里山河。聚勢而動,大月神擡頭,身上大放光芒將我籠罩,只覺得空氣凝滯,下一秒我就出現在了一塊銀色土壤的地方。
我擡頭望去,只見夜空中是一望無際的三千州地表,而在我們頭頂,散發白光的張陽已經拉滿金弓,對準了月球。
"糟糕!"夜空中的白張陽和我同時暗道糟糕,這一瞬間,我想裂開虛空逃遁,但大月神身上的月之力將我束縛,白張陽見我無法逃脫,猛地卸了金弓之力,口中噴血。
"這個大月神擁有月之力,可以實現遠距離穿梭,並且一瞬間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將我拉到月球之上,這樣白張陽會心存顧忌,卸了射日神弓之力,她太過冷靜,完全沒有任何破綻。"我心中暗想。
此時我身在月球之上,四周空氣陰寒,在我們的身後,是一座氣勢磅礴,格調清高的宮殿,宮殿大門上方是散發鎏銀色調的三個大字--廣寒宮。
廣寒宮周圍中了許多桂花樹,這些桂花樹長相奇特,每一株都呈現出環抱狀,像是大人在護佑小孩的動作。
大月神的個頭不高,只到我的肩膀高度,她身穿白裙,一雙眉目空洞,臉上毫無血色,也毫無感情波動。
廣寒宮的大門敞開。在廣寒宮內有一尊火鼎,之前黃龍殺死玉兒時就是站在這裏。
而在廣寒宮前,還有一尊雕像,這尊雕像爲白玉色,面相溫潤,神態和藹,身上的光芒和空中的白張陽相仿!
"你手中的是射日神弓嗎?"大月神問道。
白張陽說道:"是,殺我女兒,今日不惜一切也要毀了你的月土!"
"你的女兒?"大月神說着看向我。"不是你的女兒嗎,難道你們是同一個人,其中一個是身外化身,可憐的蟲子在長久的進化中,已經悟出如此之高的法術了麼?他身上的氣息,可真像哥哥啊。"
"果然是同一個人,根據我的判斷,面前的人應該纔是主體。"大月神機械版的聲音傳來。"只要我將眼前的人消滅,另一個也會跟着消失吧?"
大月神說着,右手掌擡起。
"月蝕?悽風掌。"
聲音冷峻,毫無感情,四周空氣暴動,從她周身匯聚風元素,下一秒她面前五十里內的景色全部化成灰燼。
"又沒打中嗎?"大月神擡頭,望向頭頂夜空,此時我漂浮在夜空之上,俯視廣寒宮前的大月神。
"明明可以一擊必殺,幾次都讓他逃掉,這個人似乎可以看見時空裂縫,提前一步做出相應的判斷,在這數萬年的光陰裏,我已經可以做到精準無誤地秒殺神王以下的任何生靈,唯獨掌握世間法則的生靈是例外,乾脆將他們兩個全部撲殺。"
大月神說着,雙目中精光鬥射,星空浮仙,下一秒。夜空中忽然出現一隻眸子,眸子中有星河流轉,神則環繞。
"絕技?月之凝殺。"
聲音冰冷,讓人顫慄!
眸子中倒映出星空萬物,我和白張陽被眸子捕捉,下一刻便覺得周圍星空凝固,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只見星空碎裂,沿途的小星體粉碎,眼看我和白張陽要完蛋,這種級別的攻擊,逃根本沒用。
"我左手摁在太陽穴上,左眼中瞳孔異變,繁花出現,星空碎裂之力到了我和白張陽面前便停頓下來。
"哦,原來你也會瞳術,能夠抗衡我瞳術一時,倒是讓我有些驚喜,據我所知,除了六目大神王,還沒人能夠以瞳術躲避我的月之凝殺。"
大月神說着,左手摁在太陽穴上,它的左眸變幻,星空中的巨大眸子也跟着變幻,下一刻,周圍星體爆裂,強大的神則毀滅之力襲來。
我悶哼一聲,左眼如同被刺穿。
強大的毀滅之力來襲。我強忍疼痛,眼中繁花綻放,一朵繁花生出第二朵,第二朵繁花又衍生出第三朵,緊接着,幾十上百朵繁花爭相開放,如同萬花筒輪轉。極大耗費我的本源。
"還不快點動手!"我喊道。
白張陽一咬牙,拉起射日神弓,弓弦凝聚天光,對準天上的眸子就是一箭。
一道白光從白張陽體內飛出,跟着射出的天光飛向眸子,大月神被第一時間想要收回眸子,然而此時他的瞳術似乎不受控制。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大月神語調焦急,緊接着慘叫出聲。
星空中的巨大眸子被射日神弓一箭射穿,眸子消失,大月神捂着眼睛,銀色的血液從指縫間流淌出來。
"我受傷了,我的左眼看不見了,我想起了哥哥的話。只有超神器才能將我殺死,果然是真的,這世上沒有什麼真正無敵的法則,只是宿命還沒有遇到而已。"
大月神放下左手,她左目已瞎。
"久違的疼痛,和這數萬年的枯寂不同,只是,實在不人族骯髒的血液沾染在我的手上。"
大月神說着,雙腳離地,兩袖放空,向夜空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