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亮,大傻興沖沖地跑來說道:"小師叔,我感應到獨孤雨的氣息了。他還活着,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我轉過身,大傻看見我的樣子後嚇了一跳,問道:"小師叔,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說着摸向自己的臉,手指幻動,影像中看見自己的耳鬢出現一抹斑白。
"小師叔,你要化道了!"大傻急忙說道。指着我幻形不定的身體說道。
"沒有,我只是在感悟天道。"我神情稍定,整個人的狀態穩定下來。
"哦,把我嚇了一跳。"大傻說道。
"你剛剛說感應到了獨孤雨的氣息。是王陽的徒弟嗎?"我問道。
"正是,之前去月影大陸登天樓,那小子一直坐在我肩膀上,後來我讓他躲起來,誰曾想大月神的天星之術毀了半個大陸,連同他也消失不見了。"大傻說道。
"你過來。"我示意大傻走向我。
日光熹微,我的手搭在大傻的額頭上,光芒大放,下一刻我們就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我和大傻一同出現在月影大陸毗鄰的神音大陸上。
這個大陸曾經盛極一時,分列在五大王庭大陸周圍,如今蒿草都高過人頭,一茬接着一茬,整個大陸都不見人影,成爲三千州中有名的荒州。
我和大傻落在一座山峯上,兩名孩童剛好落在下方。
獨孤雨累得癱倒在地,玉兒問道;"雨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獨孤雨說道,接着連忙爬起來,朝着我們的方向跪拜道:"獨孤雨拜見師叔祖。"
"免禮吧。你倒是有兩下,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我問道。
獨孤雨說道:"我是先知族人,看得見未來發生的事情。"
"可以看到多久以後?"我問道。
"最長三天以後,最短一秒之後。"獨孤雨說道。
"侷限性呢?"我又問。
"看一秒損一秒,看三天少三年,看三年我就沒命啦。"獨孤雨說道。
"那你是如何發現玉兒的?"
"她掉進了曲率空間。"
"你知道曲率緯度?"我十分詫異。
"先知族和天族曾經是神族一個分支,後來神界戰亂,矛盾分歧,天族和先知族先後被滅,先知族曾是三級文明的締造者,也曾出現過像師叔祖您這樣的腦域九重者,更是出現過重新排列基因序列、穴位全啓的神。"
"那後來怎樣了?"
"後來?"獨孤雨皺眉,神情出現痛苦之色。
"你小子的手怎麼了?"大傻連忙拿起獨孤雨的手。
只見獨孤雨的左手已經枯敗,其它地方白嫩細膩,唯獨左手老皮皺褶,我捏着他的小手,發現他左手的神經和穴位盡皆斷裂封閉,完全腐朽。
"爹爹,雨哥哥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
"放心吧,爹爹會把他治好的。"我說道。
"嗯嗯。"
我站起身。周身多重空間奇點出現,四點渦輪構造空間通道,獨孤雨眼神震驚,下一秒我們就出現在了天幽谷中。
小白神情呆滯地轉頭,望着花坪上頭戴花枝,笑出兩個小酒窩的玉兒,忽然涕淚縱橫,玉兒一見這架勢,也嗚嗚大哭起來,母女兩人相擁而泣。
我轉過身,輕聲說道;"孤獨雨,你和我來。"
獨孤雨看了大傻一眼。跟着我走向天幽谷後方,我說道:"獨孤雨,你救了女兒,想要什麼賞賜。"
獨孤雨說道:"我和玉兒師出同門。救她是應該的,師叔祖精通天書,如果可以,還請師叔祖將我的手治好。"
"你的左手已經完全壞死,治好已是不能。"
"哦。"獨孤雨略有失望。"看來以後只能練習單手結印。"
"不過我既然答應玉兒治好你的手,就一定要做到,壞死的手治不好,卻不代表不能重新生長。只是你要受一些疼。"我說道。
"我不怕疼。"獨孤雨說道。
"好。"我說着,意念一動,獨孤雨漂浮在我的面前,他的左手伸出,我左手微動,氣刃瞬間將獨孤雨的左手從手腕處割斷。
獨孤雨神情痛苦,雙目晶瑩,在他左手血管中的血液噴出的一剎那。我體內星海散開,天書中的肌體再創之力迸發,人的左手神經纖維連接數千萬條,每一步都不能出錯,血液凝合,神經纖維和細胞重組,獨孤雨左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整個生長的過程,充滿了細胞的撕裂,聚合,高速擴張生長,獨孤雨一聲都未吭,直到一個完好的手掌長成。
"多謝師叔祖。"獨孤雨望着自己完好的左手激動說道。
"你不謝我,我還答應過你,要滿足你一個條件。"
獨孤雨想了想,認真說道:"師叔祖,我想要一件神器。"
"神器?"
"嗯。大羅諸天二十四神器之一,先知族傳承祖器,天地羅盤。"
"原來天地羅盤是你先知族老祖之物,怪不得。它在哪裏?"
此時在鰩州邊境,一片荒原之中,一個人影落下,站在山頂。手持一枝類似於人蔘的藥草,藥草表面有百道光華,在夕陽之下熠熠生輝。
"鰩皇的神藥我已經找到,父親讓我以後到達神之境時再來這裏。眼下我第二次神啓在即,這株神藥便是煉製起死回生丹的第一味主藥。"
肖寒說着看向下方的潭水繼續道:"父親說過,申時之後,當看見日月出現在同一片天空時,日月神潭會給天神村族人提示。"
肖寒望着夕陽,直到月亮隱隱出現,他觀望良久,眼看太陽即將沒入地平線,日月神潭還是沒有什麼異常,肖寒伸出右手,凝氣破皮,一滴血液滴入潭水。
很快,血氣深入潭水,潭水中出現異樣,只見腳下不遠處,一圈渦流出現,向肖寒所在的方向移動,肖寒一咬牙直接跳了進去。
肖寒入水,看見渦流的盡頭是一隻石龜,石龜上鐫刻上古神紋,此時正攪動渦流,石龜察覺到了肖寒的存在,帶着肖寒遊向水潭深處。
肖寒隨着石龜遊向日月神潭極深的地方,終於來到一座古老的祭壇上,祭壇的周圍有五個石槽,中間是一尊人首蛇身的女人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