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指尖仙氣穿透牛魔王的眉心三寸，牛魔王當即大驚失色道："停手停手，我說我說！"
我收回仙氣，牛魔王鬆了口氣說道："天地羅盤乃是大羅諸天二十四神器之一，光明之神怎麼可能會交給我，被他帶回了神界。"
"可我怎麼聽說，你趁人不備。偷偷將天地羅盤帶回了魔界？"
"怎麼可能？"牛魔王瞪大了牛眼說道。"我只是此處炎火地獄名不經傳的小魔王，實力還不足以到達大神境界，若是真得了天地羅盤，光明之神不來找我，魔尊也會來找我的。"
"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我說着，指間仙芒暴動，穿透牛魔王的眉心。
強大的魔氣四散，驚天牛吼震動四方。
我指尖微動。一枚散發魔性的能量體飛向我手中。
"神有神格，魔有魔核，修煉一途，終究是躲不過一個借他物的載體。"
"這牛魔王很有名望。他的魔核在三千州應該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婁小病說道。
我將魔核彈向婁小病，婁小病說道："魔王核非同小可，這個可比一般的神格都要價值連城，張陽兄你……"
"於我無益，多虧了你，我和獨孤雨才安然無恙。"我說道。
"這顆魔王核的魔性很強，但暴戾氣息已經被洗滌得極爲乾淨，能修煉成牛魔王這樣，也算是我平生僅見。"
"你是說，魔都嗜殺暴戾？"我問道。
婁小病點頭，說道："嗜殺成性是魔界生靈的本性，我小時候和爺爺曾遊歷過魔界邊緣一段時間，見過諸多邪魔魍魎，當年神音大陸被滅，爲了復仇，多少族人也曾投身魔界修煉魔功以求實力暴增，但最後都失去人性，成爲魔物，連我和爺爺都要殺。"
"什麼？"我生出疑惑。"你是說，修煉魔功會失去人性？"
"不錯。據我所知，除了魔尊，還沒誰能躲過這種天則，不然魔界也不會被稱爲魔界，我在三千州是吟遊詩人，曾有同行的吟遊詩人寫過一些奇談小說，說神界的神不顧萬物生靈生死，人間的人陰險狡詐，魔界的魔纔是率性而爲，不受拘束，實則大錯特錯，我親眼見過曾經和爺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因爲入魔而反目，連族人的仇恨最後都不顧，他們猶如遊走在生死邊緣的行屍，心性奸邪，當你見識到之後就會明白，我們平常所說的好與壞都是立場不同，而魔是個例外。"
"師叔祖，你怎麼了？"獨孤雨見我出神，擡頭看向我問道。
"沒什麼。想起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既然天地羅盤不在這裏，那我們就回去吧，我在這裏留下了空間奇點，下次可以直接來到這裏。"
我意念一動，身後出現一圈虛空渦流。
水光將我們三人籠罩，隨即沒入虛空之中。
再出現時，我們三人出現在羽州的神羽皇城，這裏曾經一片繁華，如今已經成爲荒地，我望着腳下的焦土，問道："小病，你看這下方，曾經一片繁華盛世，我對陣大月神之前來這裏取射日神弓，毀滅了這裏。對他們來說，我算不算是魔？"
"魔帝之名震動三千州，但你與真魔不同，你是修煉腦域的強者。即便因爲修爲太高，或者看得太遠而失去人性，但你的靈臺一直是清明的。"
"沒怎麼。想起曾經在下界的朋友，對了，大傻人呢？"我問道。
"大傻帶着玉兒去天幽谷外附近的城鎮遊玩了，這會也該回來了。"
神識之中，天幽谷結界傳來微小波動，我傳音說道："大傻，來萬花坪的小西塘邊。"
不一會兒，大傻帶着玉兒走來。玉兒的手裏拿着糖葫蘆，咯咯直笑。
"小師叔，您叫我來什麼事？"
"王陽在哪裏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他說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只要捏碎玉符，他就會趕到，小師叔，您需要叫他嗎？"
"嗯。"
大傻取出玉符，輕輕捏碎，一片光影匯聚，王陽的身形凝聚，看向大傻問道："大傻，出什麼事情了？"
"是小師叔要見你。"大傻說道。
"師傅師傅。"獨孤雨聽到王陽的聲音激動喊道。
王陽看向獨孤雨說道："你小子纔多久沒見又長高了。"
"你倒是也長得人模人樣了。"我說道。
王陽一臉尬笑，說道："小師叔，我訓誡徒弟，你倒是給我個面子。"
"你現在哪裏？"我問道。
"我在的地方離你們有些遠。移天尺短時間內無法到達。"
"你只需要和我精神連通，我去找你。"
"小師叔有急事嗎？"王陽問道。
"不算急事，但必須要做。"我說道。
"好。"王陽說完，虛影伸手彈向我的額頭。
精神連通的瞬間。我從天幽谷消失不見，出現在了一個陰森灰暗的地方，陽光無法照射到。
這裏離天幽谷起碼超越千萬公里，是三千州的另一個邊緣。王陽正站在山頂，望着前方，見我到來，說道："小師叔。你的空間跳躍之術竟然可以一個起躍橫穿三千州，比移天尺還好使。"
"你在這裏做什麼？"我問道。
"小師叔可曾聽過人外人，天外天。"王陽問道。
我心下疑惑，看向前方，手中仙氣延展，發現前方有一堵無形之牆。
"這裏就是天外天？"我問道。
王陽點頭，說道："我在追尋遠古神明的足跡，那個女人的聲音這幾年越來越頻繁，她指引我來到了這裏，想要我打破天界壁壘，三千州之大不可想象，哪怕我們飛身宇宙太空，也瞧不見三千州的盡頭，這裏已經打破了星體成態的規則，似乎真的是天圓地方。"
"你是說，三千州曾被人改造過？"
"還是小師叔聰明，跟你說話一點也不費勁，一點即通。"王陽嘻嘻笑道。
"你纔多高修爲，即便三千州被人改造過，以我們的實力，也不過是井底之蛙，如同當年從道門飛昇而來，我們對天界來說，不過是玻璃球裏的玩偶，任人宰割，不要觸碰這天界壁壘，我有預感，一旦破了這壁壘，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你我都無法承擔。"
王陽點頭，說道："對了小師叔，你這麼着急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說道："帶我去淨土，我要見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