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語，心中竟不禁生出恐慌。
自從我腦域圓滿之後，心中便再也沒有任何負面情緒，自在極意狀態下，就算天也不能奈我何，可六合八極狀態下的全祖，戰力已經超出我的極限，我這才明白豆豆的母親吞仙怎麼會傷在一個神王的手中。
別說是大帝，就算全盛時期的七界閻羅也許他都有一戰之力。
當世強者之中，我和師傅雖然並非最強，但絕對能位列前十，而我們聯手都差點死在全祖手中。這種戰力，我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些事情。
凌晨之後，四下安靜，我坐在玉兒的牀邊。望着安靜入睡的玉兒，將被子蓋住她露出的小腳。
窗外傳來動靜，一個人影來到門邊，我說道：“進來吧。”
來人是一頁書，是我不久之前以神識通達他趕來的。
“張陽，怎麼了？”
“天死後，救世主的命格出現，應驗在了玉兒身上。不久之前，我和師傅馬無爲與六目大神王發生一戰，哪怕我師徒二人聯手也不是六目大神王的對手，所以我想讓你幫我看看玉兒的未來。”
一頁書凝眉，說道：“救世主的未來很難窺測，就像你的未來我根本沒能力查看，不過玉兒的修爲還未強大，如果借用你的腦域能力，也許可以看見。”
“好。”
我點頭，雙目當即混沌無神，一頁書神色驚奇，一瞬間彷彿得知萬事萬物，他深呼一口氣，望着牀上的玉兒，接着手指觸碰玉兒的太陽穴。
在一片混沌世界中，放眼望去，盡是廢墟，到處都是鮮血和戰鬥過的場景，這裏是天幽谷，已經成爲廢土。
鳩摩羅什所召喚的修羅屍佛被一把巨劍斬落頭顱，橫塘在天幽谷上的斜坡上。
小五體內被挑殺在滅神槍上，滅神槍折斷，小五的祖龍之心被剜，斷絕生機。
到處都是同伴的屍體。
而在混沌之中。我隱約聽到玉兒的哭喊聲，我穿過迷霧來到玉兒哭聲傳來處，只見在一處琉璃祭臺上，玉兒四肢被鎖，她的身體不停幻動，想要破開虛空逃離。
大天司手執琉璃盞走向玉兒，忽然，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大天司擡手拍向來人，來人同樣一掌拍出，五色神光大放，大天司被震退。
“哥哥。”
“別怕。我在這裏。”
張百忍雙手托住捆鎖玉兒的鐵鏈，猛然將鎖鏈震斷，然而鎖鏈震斷的瞬間，一枚血色長矛從天而降，直接貫穿張百忍的心臟，將他釘死在祭臺上。
這血色長矛屬於王道生，片刻之後，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六目大神王手中拎着王道生的人頭，扔在祭壇之上。
緊接着，玉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我的意識變得模糊。再睜開眼時，就回到了客棧的房間裏。
玉兒安然無恙地躺在牀上，一頁書已經昏厥在地，臉色慘白，虛弱不堪。
一頁書哪怕如今已經是神王境，但他並未修煉戰力，我將一頁書抱起來放在另一張牀上，灌入精純的神元在他體內。接着安靜坐在桌邊。
桌上燭火燃燒，玉兒的哭嗥聲和張百忍的慘死景象依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可據說哪怕神農最終也未得善終，死因不明。
而六目大神王天生神族，而且是神族中巨靈神族中王族，其血脈之力遠超一般種族，天賦超高，潛力越比人族強悍。更何況還有六隻能力詭譎的神眼。
如今玉兒體內洪爐之上初步誕生一顆金丹，金丹七彩，華光微弱，不堪一擊。很是弱小。
我抹去客棧方圓十丈內的天道偵測，接着消失在客棧之內，睜開眼，周圍無風無聲。乃是宇宙深處。
我張開雙臂，身後天地法相橫跨寰宇，體內神元源源不斷釋放，炙熱如恆星，幾個時辰之後，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光化，天外界天被金色光華籠罩，接着三百六十五條光弧拖動諸天星辰向我靠攏。
這些星辰都是瀕死的中子星，其內星核的能量足以輕易摧毀一座大陸，我雙手交錯結印，體內三百六十五道本源之氣環繞，三百六十五顆中子星的星核之力被瘋狂吸取，納入體內的天地洪爐。
金色小人手託混沌樹，根系野蠻生長，紮根於天地洪爐之內，七層聖境破裂。混沌樹瘋長。
這混沌樹被伊甸園的混沌土栽培，又得了通天拂柳的造化，本還要孕育數萬年才能生長，此時能量過剩，遠超天界所能汲取的能力，無盡星核之力灌入，使它不停生長。
我雙臂交叉盤膝而坐，三百六十五顆中子星散發最後一絲餘熱之後。盡數成爲能量耗盡的矮星星體，我施展合氣之法，將他們存於祕境之內，煉化成星丸。
當天界的大日初升之時，我七孔流螢，光輝四射，體內某種枷鎖斷裂，桎梏破除。
“終於踏入神王境。”
踏入神王境，對於自身能力的體悟更上一層，我隱約感覺到，在極遠處的另一個星系之內，有一顆星體正瘋狂吞噬周圍星體。
那顆星體漆黑，規則不易，如同病毒，吸納周圍空間一切物體，甚至光線都會被吸收，強大的吸附之力，使得我也無法控制自己。
我周身光化，開啓自在極意狀態，衝向那黑色星體，然而這時候，身後驟然出現數百條觸手，將我纏住拖回。
在我的身後，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他同樣施展自在極意，只不過他全身發黑，如那黑色星體身上的力量相同。
是黑張陽，曾經爲了救玉兒，我施展一氣化三清所誕生的邪惡本體。
“不要找死。”黑張陽冷聲說道。
自從大月神死後，黑張陽便一直沒有再出現，哪怕我腦域圓滿之後，可以洞察三間七界任何區域，但依然無法察覺黑白張陽所在，他們擁有和我一樣的思維，而如今，黑張陽竟然也悟出了自在極意之法，只是他的自在極意之法充滿殺戮和黑暗。
“你……”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黑張陽便衝向了黑色星體，並且很快從我的神識之內消失，如同被黑色星體吞噬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