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着,食指上散發神輝,點在長生聖王的眉心之上。
而此時在大陸偏隅的古老田園仙境上,一羣農夫插秧鋤田,頌山以歌,感念卜祖恩賜。
老屋門前,拂柳之下,卜天缺忽然心生不安,起身踱步,他來到卜祖屋前,擡手想要敲門,卻又放下。
“天缺,稍安勿躁。”門內傳來卜祖的聲音。
“大夢天澤之內兇險萬分,而且這一次天行沒有一個夥伴,我擔心他熬不過。”卜天缺說道。
“成大事者,就要能人所不能忍,這無盡歲月的寂寞,比起萬年的孤獨,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大夢天澤,向來是對真正強者的大浪淘沙,自古大帝不受天衍所察,就算我欽點的天選之子,也會出現意外,但一旦他走出,他將會完成蛻變。”
卜祖說着,從屋內走出,手中噴着琉璃盞,此時的琉璃盞正一明一暗,散發詭異的光輝。
“這琉璃盞!?”卜天缺感受到了琉璃盞此時的奇怪狀態。
“救世主動用了她無法掌控的力量,提前喚醒了黑暗,用不了多久,這琉璃盞真正的主人就會出現。”卜祖說道。
“裂天女帝?”卜天缺不敢置信。
卜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道:“不可說,不可說,你只需要知道,琉璃盞的作用是照盡世間黑暗,開啓萬物靈智,當它真正的主人出現,七界的一切都會改變。”
卜祖說着,擡起頭望向天空,嘴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如同盯着誰再看。
三聖宮之上,我也同樣露出笑意,瞳孔之內繁華收斂,天衍平息。
我擡起手,面前出現虛空幻境,境中倒映出兩個人影,正是婁小病和未央。
“小病,未央。”我呼喚兩人。
兩人詫異,回頭看向身後虛空幻境中的我,說道:“張陽,欺天祕境內一直沒有動靜,但姜陽卻一直在大量吞服神藥,似乎也在準備渡劫。”
“不用管他們了,你們現在前往神州皇城,六目和陸絕已經出現在那裏,申時一刻爲天隕落的時間,禁帝期一旦結束,天道退避,降下雷罰,最先在雷罰中渡過天劫的可以成就帝身,你們對付六目大神王,陸絕有其他人對付。”我說道。
“可是,我們能是六目的對手嗎?”婁小病擔心道。
“六目不使用六合形態時不是你們兩人的對手,你們要竭盡所能逼迫六目使用全祖之眼,一旦全祖之眼開啓,立馬用我給你們的虛空神符離開。”我說道。
“知道了。”
“記住,你們只需要托住六目就可以,不要與他死戰,太陰一脈一旦渡劫成功,我會立馬趕去。”
我說完,虛空幻境消失,在兩人面前打開虛空之門。
婁小病和未央互相看了一眼,緊接着攜手步入其中。
時值午時,一名仙童從殿外飛來,向鎮元子稟報道:“啓稟鎮元師叔,御雷道場已經佈置完畢。”
“佈置御雷道場需要耗費大量真氣,他們還未到大羅金仙境,已經幫不上什麼忙,讓他們休息吧。”我說道。
“可是,御雷道場十二根御雷柱都需要人守護。”鎮元子說道。
“不用了,到時我一人足矣。”我說道。
鎮元子沒有猶豫,點了點頭,看向那仙童說道:“你叫師弟們都休息吧,在一旁觀摩,不要走遠。”
“是,師叔。”仙童說着退出大殿。
仙童走後,大殿之內只剩下我和鎮元子,鎮元子嘆了口氣說道:“我活了百萬年,三聖宮相關的勢力也曾出現過不止一尊大帝,可都從未像這一紀元如此緊張過,張陽老弟,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等。”我閉門凝神說道。
“等什麼?”
“等時間到了,順其自然渡劫。”我說道。
“可,我生怕有所變故。”鎮元子說道。“如今鴻鈞天尊歸隱仙域,須菩提師兄重傷未醒,連新來的三聖母也重傷臥牀,我一向逍遙自在慣了,可不懂的處理這些事情。”
“若是你不會處理,交給我就是。”
“如此最好。”鎮元子尷尬一笑。
我沒有再搭理鎮元子,閉目養神起來。
未時來臨,大殿之外獨孤雨前來提醒,於是我起身,帶着鎮元子前往止水宮,止水宮那裏,張百忍已經候在門口、
“爹。”
“走吧。”我點頭,示意他隨我走向御雷道場。
到了御雷道場邊上,張百忍飛到御雷臺上,御雷臺上鐫刻無數道御雷神紋,能夠導天雷神紋。
但凡有資格引動大帝雷罰的人,必然都是半帝境強者,可即便強如半帝,也很難從大帝雷罰中活下來。
能夠成爲大帝的人,必然十不存一。
根據鎮元子的觀察,大帝雷劫的威力是一股足以毀滅一顆星辰的力量,恐怖的是,這股力量會被壓縮,集中用以毀滅渡劫之人。
正所謂才高遭天妒,修士修行,妄想與天齊肩統御萬界,想要如此,那就要遭受天罰,只有成爲大帝,纔可以窺視至高天道,可以隨心所欲。
而大帝所渡之劫,比九星雷劫的還要高了不止一層,哪怕神兵仙器,也會在雷劫中被毀成廢鐵。
御雷道場連通十二道地下暗門,可以將天雷導入地下,分散部分落在渡劫者身上的雷罰,雷罰強度因人而異,但因爲都是半帝強者,肉身成聖,元神強大,所以但凡大帝雷劫,雷劫都無比恐怖。
以往的三聖宮有強者引渡大帝雷劫時,萬人空巷,而此時,只有寥寥幾人,我見張百忍手心出,便說道:“百忍,不用太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要自己給自己添麻煩。”
張百忍點頭,說道:“知道了,爹。”
眼看申時到來,我意念一動,一道又一道分身從體內走出,他們的長相與我一模一樣,也有自己的思想,但終究只是我一道分身,徒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