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整天想那些不現實的事情,除了花癡,還有腦子進水。”洛詩說着不由自主地想,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和自己的愛人,也弄個石碑,作爲歷史的見證,比那鑽石戒指強上百倍,也不僅僅是浪漫二字可以說的。
“如果我寫,一定寫地比這優美多了。這些村民的文化水平有限,不過還有那麼一點浪漫可言。”洛詩自戀道。
“切,我知道,我們家洛詩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第一人,不過,那也是上輩子的事啊。”莫紅霞打趣道。
“切西瓜,還是切蘋果啊?姐不是拿來損的,更不是拿來啃的!”說着洛詩追向莫紅霞。
“你以爲你是豬蹄啊?誰都敢來損,誰都敢啃啊?”莫紅霞轉身就躲,那歡快的笑聲不絕入耳,迴音陣陣,再加上遍地菊花,天邊的白雲,猶如人間仙境。
……
“哎呦,小霞,別跑了。快來幫忙,我的腳扭了。”洛詩一臉痛苦的樣子,雙手握住右腳踝。
“狐狸精,騙我過去啊?我纔不會那麼笨啊!”說着,莫紅霞做了一個鬼臉。
“死丫頭,真的。”除了痛苦的表情,這次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莫紅霞看着洛詩那表情和聲音不像演戲,立即跑回洛詩的身前。
“哪裏啊?”莫紅霞問道。
莫紅霞看到洛詩的腳踝,眉頭緊鎖,因爲洛詩的腳踝已經開始變紅髮腫了。莫紅霞一下子急了,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這荒郊野外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該怎麼辦。
“小詩,能動嗎?我扶着你。”莫紅霞問道。
“不知道,試一下。”說着洛詩嘗試走了兩步,腳剛觸及地面,就立馬收了回去,眼中的淚花在洛詩的眼裏打轉。
“不行啊,不行!”這時,洛詩的眼淚充滿了雙眼,儘管一味地刻意壓制,牙咬着嘴脣已經變得通紅通紅。
兩個女孩頓時方寸大亂。“這可該怎麼辦?我又背不動你,都怪我,幹嘛跑。”莫紅霞真的急了,不由自主地開始小聲哭泣。就這樣,兩個人的歡笑聲被那斷斷續續的低聲抽泣聲取代,周圍也顯得陰森可怕。
時間並沒有因爲兩人的無助而停下腳步,依舊在不停挪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陽光的溫度也慢慢退去,只有那石碑冷冷地屹立在那裏,你不動,它不動。
“天空裏憂傷在漂浮,不知是誰拉下了黑幕,在這黑色的夜裏,讓那孤獨靜佇,是誰讓漫天思緒飄浮,是誰讓我在這黑夜裏孤獨無助。那靜靜的歌聲刻下了心的印記,多少感情在那裏傾注。一步步的山路,攜着歲月在闡述,那久遠的故事,誰能刨開迷霧,漫天的星斗,是誰在用力遮住,讓我的心執迷不悟。靜靜的路,抖不去那沁心的孤獨,是誰,讓那淚水在漫天漂浮,是誰,是誰,把我的靈魂拴住,慢慢趕上絕路,讓我守候那冰冷的白骨,是誰,能帶着我的救贖,讓你去解讀……”悠揚的歌聲似乎在訴說着一個優美淒涼的故事,讓人爲那不知名的歌折服。
洛詩一陣頭大,不知道怎麼辦。看着莫紅霞從視線中消失,消失在山頂。落霞峯的山頂有將近十多畝,地勢平緩而又肥沃,各種野生植物長勢特好,山勢平中有陡,人作詩開玩笑道:“日落西山紅霞翻,綠意擎天立山間。不知此處已天上,失足才知已登天。”
此時此刻,洛詩心中無限害怕,心中無限懊悔。人最怕的不是直接的事物和情景,而是由事物或者情景引發出的那些種種遐想,簡單說就是心境,另一種說法就是自己嚇自己。
風輕輕吹,拂弄着洛詩的思緒,而洛詩卻感覺風很大,讓她從心底煩躁。星辰不知何時探出了頭,太陽紅紅地,剩下了大半張臉,像嬌羞着小姑娘的臉。
“快點回來,死小霞,這很可怕啊,快回來吧!”洛詩嘴裏不住地念叨,女孩在黑暗,孤獨面前很脆弱,尤其是在一個人面對的時候。
另一方面,莫紅霞並不是獨自離去,而是似乎在找什麼。上山半個小時纔到山腰,而此時的莫紅霞十多分鐘就到了,不過幾次差點失足摔倒,否則一命嗚呼了。
山腰上依舊有一個清晰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宋黎昕。依舊坐在那棵大槐樹上,就像一個落寞的王子,默默地注視着東方,彷彿在思考什麼。
莫紅霞像看到救世主一般,一下子精神起來,飛一般地向黎昕那裏跑去。
“黎昕,宋黎昕,聽到沒!”莫紅霞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是帶點咿呀。
宋黎昕依舊在那裏發呆,好像他已經超然物外,與這個世界隔離了一般。灰暗的身影,再有那落寞的眼神,以及冰冷的表情,無一不透漏着那襲人的高傲。
“宋黎昕,神經病,耳背。”莫紅霞頭上已經火冒三丈,氣貫長虹。
剛纔黎昕正在想事,被莫紅霞的喊叫硬生生打斷。轉身看到莫紅霞,正想和莫紅霞打招呼,可是看到她憤怒的表情,硬是嚥了回去。
“耳背,宋黎昕,我說那麼多話,你聽到沒?”莫紅霞很是憤怒,語言也帶着責問。
“不好意思,剛纔正在想事,沒聽到。有什麼事啊?”宋黎昕並沒有因爲莫紅霞的責問而生氣,依舊平和道。
聽到宋黎昕的話,莫紅霞幾乎被雷倒了,不過,她還是壓制着怒火,把洛詩的情況說了一下。
“看你的了,現在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莫紅霞說。
“可是,可是,洛詩不讓我插手啊?我們之間存在誤會,這樣不好吧?”宋黎昕很想幫,也算是道歉。可是,洛詩原來的反對讓黎昕猶豫不決。
“宋黎昕,你是不是男人啊?心胸要寬廣,女孩子的話都是反話,這一點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再說,你來個,霸王硬上弓幫她又如何?拖拖拉拉,沒一點男人處事果斷的氣概,乾脆做女人算了。看你算是瞎眼了,不幫就算了。”莫紅霞說得酣暢淋漓,絲毫沒把宋黎昕當做外人。
“好吧,我幫,先去看看。”被莫紅霞奚落地男人都不是,讓黎昕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