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人不醒,人醉夜無眠。這樣一個夜,一個酒醉的女人,一個尾隨的學生,着實讓人猜不透。兩人一行,一個踉蹌地在前面走着,一個緊緊跟着,沒有語言,就像無聲的默契。
趙文薇在一間出租屋門前停下,不知何時那半瓶啤酒已經不知所蹤。靠在門口,努力翻找着口袋中的鑰匙,可是,好像找不到一般,意識慢慢模糊,依着門竟然睡着了。
看着眼前的趙文薇,宋黎昕心中好氣又有點好笑,難道成年人遇到困難都是這個熊樣?借酒消愁?窩囊頹廢?宋黎昕搖搖頭,不去思考成年人的世界如何,走上前,從趙文薇口袋中尋找到門的鑰匙,打開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眼前的一切讓宋黎昕傻眼了。地上到處都是垃圾,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橫七豎八雜亂無章,衣服扔的到處都是,除了那個角落的書桌附近一塵不染,其餘的地方可以用豬窩形容也不爲過。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屋子是一個教書育人老師的屋子。
努力讓自己鎮定,平復一下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情。扶起趙文薇,趙文薇的嘴巴直接親到了宋黎昕,宋黎昕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扶好趙文薇,背起來,平生第二次背女人,此時的宋黎昕心跳加速,好似重錘在敲打自己的心臟。與第一次背洛詩不同,背趙文薇背部明顯可以感覺到兩團鬆軟貼着自己的背,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還能清晰地感覺到。而且,趙文薇身上女人的體香順着宋黎昕的鼻子直衝大腦,勾起他原始的慾望。掃視了一下趙文薇,面龐清麗,身材婀娜,而又不妖嬈,端莊而又不死板,讓人很難不爲之遐想連篇。
搖搖頭,提醒眼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師,一日爲師,終身爲師!宋黎昕努力讓自己清醒,背起趙文薇向屋內走去。穿過雜亂不堪的客廳,來到趙文薇的閨房。閨房內又恢復了整潔乾淨,被子疊地整整齊齊,陳設簡單,沒有多餘的雜物。輕輕地放下,不敢直視趙文薇,深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終於安頓好趙文薇,宋黎昕如蒙大赦一般,匆匆逃出趙文薇的閨房。
夜已深,宋黎昕拿起電話,撥通母親的手機。
“媽,今天……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我碰到了我們班主任,我們幾個同學爲她送行。”宋黎昕支支吾吾地說道。
聽到宋黎昕的話,知道自己的兒子又說謊了,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兒子撒謊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遂說道:“嗯,記得注意安全,回來給媽媽說一下!”
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一絲絲愧疚涌上心頭,自己又一次說謊了。懊惱悔恨涌上心頭,自己爲什麼不把實情告訴自己的母親呢?
一個小時後,房間裏已經煥然一新,不得不佩服宋黎昕,一個男孩把房間收拾地這麼精緻難能可貴。宋黎昕癱坐在書房的書桌前,自己找個一次性水杯,喝着水。忽然,宋黎昕的餘光看到書桌上放着一本正在書寫的日記,一隻筆還在本子中間夾着。抑制不住地伸手想翻看看看,可是手剛觸碰到本子,又收了回來。腦海裏一個聲音在不停地譴責,說着看別人的私人物品是可恥行爲,俗話說,非禮勿視就是這個道理。
不知道多久,一陣睏意來襲,宋黎昕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冬日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趴在書桌上睡着。房間裏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女走出來,看到趴着的人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動,曾經那個男人也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陪伴自己,而今卻只剩下自己獨自買醉,真是命運無常,造化弄人。
宋黎昕睜開惺忪的雙眼,隱隱約約間看到一個樣貌清麗的女孩走來,搞得宋黎昕一個字清醒了。
“趙老師,早上好!”
“嗯,你也是!”趙文薇一臉尷尬,臉頰緋紅。趙文薇面對曾經的學生,此情此景如熱鍋上的螞蟻。
“有什麼想喫的?”看着乾淨的房間,爲避免再一步尷尬,趙文薇主動說道。
“呃……隨便……我不挑食。”宋黎昕傻笑道。
趙文薇恍惚一下,迅速回過神來,立刻走進廚房。剛進廚房,趙文薇的淚水,刷一下噴涌出來。
看着逃走的趙文薇,宋黎昕心中一萬個爲什麼,難道這就是成年人忽然的悲傷無助?突然間,宋黎昕感覺眼前這個趙文薇趙老師,和以前那個教書育人的趙老師判若兩人,性格天差地別。
十來分鐘後,整理好心情和早點的趙文薇,端着兩個煎蛋和兩杯年奶走出廚房。很顯然,此時的趙文薇已經平定了起伏的情緒。把餐盤和食物放在宋黎昕面前,沒有什麼語言,直接自己開始喫起來。
看着趙文薇,宋黎昕也沒有多說話,也沒有絲毫客氣,直接開始喫起早餐來。雖然宋黎昕心中的早餐是有條包子再加粥,和這種西方的早點還是有些不適應。
兩個人喫完,同時停下手中的杯子,有默契地擡頭看向對方。
“呵呵,……”趙文薇忽然笑了,這嫣然一笑仿若釋懷,又好像好多無奈。
“趙老師,你能回來繼續帶我們班課麼?”宋黎昕沒有繼續繞彎子,直接說了出來。
“你覺得我還像一個老師麼?”趙文薇沒有回答宋黎昕的話,這一個反問,好像將了宋黎昕一軍一般。
“我相信,趙老師一定可以的!”宋黎昕思考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