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懶得例會這些人的聲音,徑直傳過人羣,走向司馬雋梵。
站在面前,周江單膝跪地,端着旁邊盤子裏的茶,遞上去道:“岳父,請喝茶。”
“好。”司馬雋梵一臉笑呵呵地接過茶來,“叫尚函出來拜堂吧。”
他話語剛落,旁邊忽地有人起鬨:“這進展有點快吧!怎麼着也得下聘禮啊!”
這話一出,頓時都開始起鬨了:“對啊,這空手來就把咱們小姐娶回家,也太便宜了吧?”
聽着這話,司馬雋梵的臉色一沉,冷聲道:“我女兒和周江是兩情相悅,不需要什麼聘禮。”
嘴上幫周江說話,其實司馬雋梵心裏也清楚,如果真要聘禮,周江也拿不出來什麼東西,他冷聲向旁邊的人道:“帶小姐出來拜堂吧。”
不一會兒,司馬尚涵被帶了出來。
身着一身紅色嫁衣,頭上披一塊紅布,雖然看不到臉,但那細小的腰肢,依然讓人看得心神盪漾。
周江看着心裏五味雜陳。
從知道要和司馬尚涵結婚起,倆人還沒見過面,周江也不清楚現在司馬尚涵心裏的想法,到底他願意還是不願意。
透過一塊紅布,周江看不到司馬尚涵的表情,只能在心裏暗暗希望司馬尚涵不要後悔。
“開始拜堂吧。”司馬雋梵道。
司禮正要開始拜堂儀式,忽地從跑過來一人,氣喘吁吁地道:“家主,外面有人要來聘禮!說是周家的!”
“哦?”司馬雋梵愣了一下,“讓他進來。”
話語落下,卻見一個嬌媚的女子,蓮步走了進來。
兩個壯漢,擡着大箱小箱的東西,跟在身後。
孫媚微微一屈膝道:“司馬家主好,我是代表周江,來給您送聘禮來的。”
說着,他一招手,後面三個壯漢,把箱子放下。
第一個箱子打開。
孫媚笑吟吟地道:“這是一箱風霜雪蓮,都是中品的。”
這第一箱東西,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手筆,未免也有點大·過頭了。
以司馬家現在福地的產出,一年恐怕都不過能產出這箱子一半的風霜雪蓮,可能品質還沒有到中品。
光是一顆風霜雪蓮,在市面上能賣上千萬的華夏幣!
這送的也太大手筆了吧?
正當衆人驚訝之餘,孫媚又打開了第二個箱子。
卻見箱子裏,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再打開,裏面躺着一把劍。
劍上,似乎有白色的氣體正在流動着,發出的劍光,似乎讓整個禮堂都亮堂了些,孫媚介紹道:這是流光追影劍,是送給司馬小姐的貼身寶劍,這是三品法器。”
“譁!”
這下,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驚訝地叫出聲來。
這三品寶劍,在司馬家可是長老級別的人,纔有資格用的,竟然直接送出了一把,有錢也不是這麼個送法啊!
這個周江到底是什麼來頭,這未免也太暴發戶了一點吧,這麼好的法器就這樣隨便送?
孫媚看着周圍那一雙雙近乎放光的眼睛,忍不住掩嘴一笑道:“第三份禮物,是我們周家送的天弒心法,專門送給司馬小姐修煉,以慶賀司馬小姐和我們周家二少爺喜結良緣。”
天弒心法?
衆人都是一愣神,這不是少東市周家的內家心法嗎?
這都送人了?
等下,剛剛這個女人說的好像就是周家!
難道說,周江是周家人?
而且,還是周家的二少爺?
衆人愕然地望向周江,心裏委屈得已經涌出一片淚海了,難怪司馬雋梵願意把司馬尚涵嫁給周江了!
原來周江,竟然是司馬家的二少爺!
現在司馬家比起當年式微了不知多少,比起在少東市迅速崛起的周家,已經是強弩之末。
二少爺結個婚,周家竟然能送出這麼多寶貝,甚至連周家的內功心法,都直接送給司馬尚涵修煉!
這也太羨慕人了!
一羣人眼珠子裏,幾乎在冒光,恨不得拉着周江喊姐夫。
司馬雋梵心中也是有面子,忙打了個拱手道:“請您替我向周家家主問個好,代我向他說聲謝謝。”
“一定。“孫媚點頭道。
司馬雋梵臉上不無得意,他知道,周家來送聘禮,就是等於是接納了自己女兒是周家的媳婦這件事,有周家這座靠山,恐怕便沒人敢再去司馬尚涵了吧。
如果周家能給自己站臺,那豈不是更能讓他在家族爭鬥中,尋到一個強大的支持。
他向周江挑了挑眉,似乎在告訴周江,自己的計劃正在實現。
可週江的眉頭,卻忍不住一蹙,他走上前去,把孫媚拉到一邊,“你怎麼來了?還帶着這麼多東西?你不知道我和周家的事情嗎?”
“我知道啊,”孫媚聳聳肩,“但是我可不是聽你號令的,我聽從的是家主的號令,家主讓我來送聘禮,我便來送聘禮了,難道你還想懲罰我嗎?”
“算了。”
看她這幅無賴的樣子,周江也懶得再和他爭了。
至少,司馬家的人,都把司馬尚涵當做周家的媳婦了,量司馬翰再膽子大,應該也不會敢再對司馬尚涵動手。
“你們周家,還真是大方呢。”
就在這時,忽地響起一聲略帶嘲笑的聲音。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從人羣中穿過,走了過來。
原來熱鬧的婚禮,瞬間安靜了許多。
這個老人,便是司馬家當今大長老,司馬翰。
一下子,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可以很分民地看到,人羣涇渭分明地分做了兩撥,互相之間的眼神,都似乎有些仇視。
司馬家已經徹底分裂了,一半是支持大長老的,一半是支持司馬翰的。
這兩撥人,說句勢同水火都不足爲過。
司馬雋梵眼睛一眯,卻掛着假笑走上去,“大長老,您也有空來參加小女的婚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