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之所以一開始直接痛下殺手,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嚇住,免得在這些不重要的人身上浪費精力。
現在果然結果如他所願,沒一個人再敢站出來挑戰了。
司馬宏冷冷一哼道:“長老們的弟子呢?都當了縮頭烏龜了?”
按照擂臺賽的規矩,所有長老的弟子,都必須參賽的。
但是,看完剛剛打的那一場,他們都慫了。
司馬宏下手根本不留力,和他打,那不是自討苦頭喫嗎?
但是作爲長老的弟子,卻又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安靜了十秒,終於見到一個年輕弟子走了出來。
司馬宏照例把手背在身後,冷聲道:“你出手吧。”
那年輕弟子訕訕笑了笑道:“我修爲不如您,我認輸。”
一片鬨然。
連打都不打,就直接舉白旗了,這也太沒骨氣了吧?
那年輕弟子卻是一臉不以爲然,剛剛那個和司馬宏打的人下場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認也絕對接不下司馬宏一掌。
打不過還悶着頭打,那不是糞坑旁邊打地鋪找死嗎?
既然必須要上場,直接選擇認輸,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其他的長老的弟子一看這情況,也挨個上場:
“宏哥,您修爲比我強,我認輸。”
“今年的擂臺賽,宏哥您肯定是勝者了,我甘拜下風。”
“宏哥,我可是您一直的支持者,我怎麼會和您打呢?”
……
七八個長老的弟子,挨個走上擂臺,表態認輸。
這恐怕是司馬家有史以來,最奇怪的擂臺賽了,根本打都沒打,就全部舉手投降了。
若是以往,這擂臺賽不可謂不激烈,一羣司馬家的小輩拼了命去搶第一名的頭銜。
現在,他們是對司馬宏怕了,司馬宏的實力高出他們這些小輩一大截,下手狠,後臺硬,和他打那不是找死嗎?
頓時擂臺邊上圍着的觀衆們,也都一個個喝倒彩,對於這些長老弟子的退縮行爲,顯然很是不爽。
正當衆人覺得今天的比賽沒什麼可以看的時候,卻見人羣之中,一個少年走了出來。
“快回來!”
旁邊的人一見這情況,忙想把那少年拉回來。
可那少年卻是掙脫開了,跑進了擂臺中央。
頓時旁邊這些人,都是捂住了臉,一臉不忍直視,顯然已經認定了那少年已經死定了。
周江往那少年身上看了一眼,卻感覺這人身上撒發出來的靈力波動並不強,年齡也不過十五歲左右。
以這少年的實力,去挑戰司馬宏,着實有些自不量力,也難怪旁邊的人都急着把他拉回去。
少年的眸子裏,散發着殺氣,瞪着司馬宏,“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什麼臭魚爛蝦,我怎麼會認識你?”司馬宏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這少年,眉頭皺了皺,卻又總覺得這個少年看起來,讓人有一種臉熟的感覺。
那少年咬着牙,瞪着司馬宏喝道:“五年前,你jian殺了我姐姐,還記得嗎?”
說着,他臉上掛起了笑容,似乎還在回味着什麼美妙的東西。
旁邊的觀衆們,聽着也是一陣愕然。
當年那個女孩的死,衆人還都以爲是因爲同族不能通婚,那女孩接受不了自殺了,今天聽到這少年的控訴,他們才恍然覺得,當年那場命案,恐怕並不是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那少年氣得拳頭在打顫。
當年,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姐姐,是如何被司馬宏玩弄至死的。
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他才終於得到這個把真相告訴族人的機會。
可是,似乎沒有人在意他姐姐是怎麼死的。
在司馬家,沒有人敢去惹大長老,就算知道真相,也沒有人會爲了他的一個公道去挺身冒險。
少年掃了一眼臺下的觀衆,看到竟然沒一個人發聲,頓時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心瞬間涼透了。
他也知道,要報仇只能靠自己了。
“去死吧!”
爆喝一聲,少年向司馬宏衝鋒過去,身法敏捷無比,像是深海里的一條游魚般,竟然讓人捕捉不到他的位置。
一時衆人也都是有些駭然。
雖然這少年的修爲並不高,但是對武技的掌控,卻十分超然,這一招驚雀遊身步,熟練得一點都不像是個十幾歲少年使出來的。
一聲怒吼,少年出招了,拳頭揚起,旋即伴隨着無數的風刃,像是從高山落下的瀑布般,撲向了司馬宏的身子。
可司馬宏卻是冷笑一聲。
根基不穩,練再多武技,也只是花拳繡腿而已。
看到這個少年這麼認真地想要殺自己的模樣,頓時司馬宏都不急着去殺他,暗暗收掉五成的內勁。
等到那少年衝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司馬宏纔開始動了,身子如泥鰍般,穿過了那風刃,一掌劈出。
瞬間,所有的風刃消失了。
卻見少年的身子,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司馬宏一聲冷笑,上去一腳踩在了少年的手掌上,臉上掛着冷笑,“就你這廢料,也來給你姐姐報仇?我給你一百年,你都碰不到我一根毫毛。”
說着,他腳下一用勁,頓時便聽得咔咔咔的令人作嘔的骨頭粉碎的聲音。
那少年疼得全身打顫,卻一聲不吭。
旁邊的觀衆有這少年的朋友,趕忙對着少年呼喊,“快點認輸下來!”
可是,那少年卻似乎並不打算就此認輸。
他的手往兜裏摸出一把短劍來,快若閃電地朝着司馬宏的心臟上點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劍,讓司馬宏也都有些始料未及,他身子連忙避退,向後退了好幾步,才躲開了這一劍,只是道袍被割破了一小塊而已。
司馬宏笑了起來,“有意思,是你違反擂臺賽規矩,那我應該也可以違犯一點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