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這些錢家人一個個面面相覷,表情明顯有些犯難。
無論周江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畢竟手長在周江身上,他們也總不能抓着周江的手去復活白衣老祖吧?
錢士銘也是十分犯難,很是糾結。
後面的錢繼豪一看這情況有些懵,不是說好給我爸報仇的嗎?你們怎麼還一個個倒是給周江着想起來了?
錢繼豪連忙叫道:“大家不要信周江的鬼話,長生本一定不在他的手裏,他就是故意騙我們的!”
“我已經用長生本治療過一次,就在燕京治安局,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問,如果你們非要覺得我是在騙你們,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周江說着,張開雙臂,一副隨你們殺的表情。
一羣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霎時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錢繼豪紅着眼睛,咬牙切齒地瞪着周江,“少廢話,給我上,殺了他!”
話音落下,那是十個修行者便要一起上來。
“都站住!”
這時,卻見錢士銘忽然開口,把這些修行者給叫住了。
畢竟這可是錢家家主,說話比錢繼豪還是要管用得多,一羣人紛紛停了下來,看向錢士銘。
錢士銘眉頭皺着,似乎很是難辦,和旁邊的人交流了兩聲,接着擡起頭看着周江道:“今天我們可以放你走,但是,一年後,你必須得幫我們錢家復活白衣老祖!”
“這倒是不難。”周江聳聳肩,“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錢士銘問。
周江道:“章阿星是不是在你們手裏?把他交給我。”
聽到這話,錢繼豪臉色氣得通紅,發怒地對着錢士銘道:“家主,他果然和章阿星是認識的!這件事一定是他讓章阿星乾的……”
“行了!”錢士銘冷聲一喝,把錢繼豪給叫住了。
他眉頭皺着,對着錢繼豪揮了揮手,“去把章阿星給放了!“
手緊緊捏成一個拳頭,錢繼豪已經怒得快要發瘋,但是此時卻只能把這口怒氣給憋進了肚子裏。
他是錢家人,一切都是錢家賦予的,違抗家主的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時錢繼豪不認也得認,認也得認,咬了咬牙,轉頭去帶人出來了。
過了莫約十分鐘,終於見到錢繼豪帶着人出來了。
卻見一個頭發凌亂的男人,被錢繼豪如同拖着豬狗般拖着,帶到人羣中,直接扔在了地上。
錢繼豪嫌棄地把章阿星扔在地上,說道:“人,給你了,但是他的手腳,我就留下了。”
卻見地上的章阿星,雙手雙腿全部被砍掉了,被做成了一個人彘。
霎時周江感覺心臟似乎都震顫了一下,他見過慘的,但也沒見過慘到這種程度的!
嚥了口唾沫,周江把地上的章阿星撿起來,見他早已經昏迷過去,頓時一陣心絞痛。
但是,現在周江也沒得辦法,只能抓着章阿星,轉頭對着錢家衆人道:“人我帶走了,一年後再見。”
錢繼豪冷眼在背後看着他,咬牙對着錢士銘道:“家主,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
“大局爲重!”錢士銘淡淡道:“你父親的血仇遲早要還的,但不是現在,等白衣老祖復活之日,我會親手把周江殺了,替你父親報仇!”
咬着牙,錢繼豪頓時也失語了,心中縱使再不忿,也只能把這口氣嚥下去。
看着周江的車遠去,他的眼睛裏,殺機畢現。
……
……
此時勞斯萊斯車上。
周江在後排上,正手忙腳亂地給章阿星處理傷口,而錢豐明在正在前面開車。
一邊開着車,錢豐明忍不住轉頭往回看,腆了腆嘴脣問道:“大哥,他這手腳還能不能接回來?”
“哪還有手腳?我能給他變兩對出來嗎?”
周江一臉無奈地道。
低着頭看着章阿星的傷口,手腳至少已經被剁了兩天了,現在這傷口的程度,別說是把手腳接回去,能別因爲感染死掉就不錯了。
不過……
手腳全沒了,這還不如死了少受點痛苦呢。
但周江自認爲還是沒有幫別人放棄生命的全力,依然在全力給章阿星處理傷口。
早知道錢家這麼狠,他是不會騙章阿星去殺錢謙的。
過了半個小時,傷口上的膿才終於止住,周江又一遍一遍地往章阿星身體裏輸送真氣,才終於慢慢看到章阿星臉上恢復氣色。
“嗯……”
嚶嚀一聲,卻見章阿星睜開了眼睛。
對於自己手腳全沒了這件事,章阿星顯然比周江還更能接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腳,只是笑了笑,“周江,你贏了,我現在是個廢人了,沒法找你報仇了。”
“報仇,你能不能想點別的事,生活可不只是報仇,”周江無奈地嘆了口氣,“更何況,你老婆……”
說到這,周江又噤聲了,他都已經和章阿星解釋了無數遍了,要是能說通,早就說通了,還等得到現在?
想到這兒,周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樂意恨就恨吧,你恨我我也照樣喫好喝好。”
“你爲什麼要救我?”章阿星問,“想看我笑話?還是可憐我?”
“你隨便怎麼想吧。“周江無奈搖頭道,“我帶你回長風市,以後我供喫喝,至於你的手腿,我以後再給你想辦法。”
車還在繼續開着。
錢豐明回過頭來,忽地道:“大哥,要想給他恢復手腳,可以去無塵門,他們又專門的方術用來給殘疾者長手長腳的。”
“你確定?”周江疑惑地問。
錢繼豪點點頭道:“無塵門連讓死人復活的長生本都有,有這種能長肢體的法術難道奇怪嗎?大哥,你拿到高校醫學交流賽,不是有機會拜入無塵門嗎?這是個機會。”
聽到這話,周江不由得沉思了片刻,思忖半天,也只能對着章阿星道:“算你好運,我在幫你一次!等我從無塵門回來,就幫你把手腳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