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點了點頭,跟在了他的後面。
“你可真是人才一個,竟然這麼年紀輕輕就敲響了鑼,外門那些笨東西,學了一輩都沒能有資格敲響天門峯銅鑼呢!”
那被叫做周孝禮的人,笑嘻嘻地對着周江道,着着身還向着周江靠了過去。
周江轉頭一看,發現周孝禮話的時候手指竟然不自覺地翹起了一個蘭花指,頓時只覺得心中一緊,趕緊往旁邊靠了靠,輕輕咳嗽了兩聲道:“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亂靠?”
“還真是害羞呢,以後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機會還有的是。”周孝禮笑呵呵地着,對着周江眨了眨眼睛。
周江趕緊往旁邊挪了挪,如果不是自己還是初來乍到,不然肯定直接一拳打爆周孝禮的眼睛了。
周孝禮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周江的憤怒,反而看向他的表情,更加的垂涎,嘴角輕輕一抿道:“不要以爲你現在很陽剛,等你在忠字堂的時間長了之後,你就會和我一樣了,天天和那些陰物打交道,你以爲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嗎?”
話到此處,周江不由地愣了一愣,“對身體還有影響?”
周孝禮挑了挑眉梢,“你跟我是一個師父,學的都是奇門八卦,天天接觸那些鬼怪,時間長了,都這樣了。”
一時周江深吸了口氣,心道有這麼恐怖嗎?
“怎麼了,心疼人家了?”周孝禮笑呵呵地問。
“你剋制一下你的感情!”周江正色對着他。
周孝禮倒是毫不在意,而是呵呵笑了一聲,接着道:“忠字堂一共有二十一院,我是其中一個院管事的人,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還有我的告訴你一聲,千萬不要招惹剛剛帶你入門的那個人,別看他現在好人一個,爲了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推進火坑裏的。”
“多謝師兄提醒,”周江道:“還想請問一下師兄,在忠字堂要成爲堂主有什麼條件?”
“你想當堂主?”頓時周孝禮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要當堂主只看一個東西,就是命,我聽說我們現在的堂主不過是一個化勁境界的修行者,但就是命好,他爺爺是家主,直接當上了堂主。”
周江:“……”
周孝禮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嫉妒人家,聽說我們的新堂主,現在都還沒回家呢!我聽說是因爲他太弱了,嫌丟人不敢回來,哈哈。”
老子不嫌丟人!
周江心裏腹誹着,但也把話憋進肚子裏,悶着頭和周孝禮一起回去。
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所在的修行之處。
這是一座院子,卻也帶了幾分怪異,院子裏光禿禿的,好像被蝗蟲掃過一樣,看起來倒是有點詭異。
周孝禮帶着周江一路進去,走到了院子裏上的一座房間之前。
只見他的身驟然頓住,對着那大殿突然跪了下來,磕了個頭,這才站起來對着殿內喊了一句,“弟子向師父叩安,帶新弟子來拜見。”
“是!”
周孝禮應了一聲,帶着周江走了進去。
走了半分鐘,才走到了這大殿外面的院裏,只見從裏面廂房裏走出來一個老頭。
這老頭皮膚和周孝禮一樣,慘白得可怕,而且不只是臉,從袖中露出的手中也纖細雪白如同少女的手指般,看上去比周孝禮還要慘白。
“這就是那個剛纔敲了天門峯銅鑼的人吧?”那老頭微微笑着,走了過來,在周江身上淡淡睥睨了兩眼,接着便了一句,“跪下吧!”?
“什麼?”周江一臉奇怪地看着他。
那老頭皺了皺眉,“你既然拜到了我的門下,難道不應該跪下磕頭嗎?”
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周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道:“拜師歸拜師,但我不想跪。”
話音落下,倒是引得那老頭忍不住在周江身上多看了兩眼,卻發現眼前這身上的真氣若有若無,有什麼資格和自己討論跪不跪的問題?便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服我?”
猶豫了一下,周江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頓時旁邊的周孝禮都嚇了一跳,使勁地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亂話。
可是周江卻一點都不懼,繼續慢悠悠地道:“你若是夠讓我跪,那我肯定跪了,但是我覺得還是差了些。”
老頭的眉頭緊皺,有些生氣,“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向我冥公磕頭?”
周江又是點頭。
看着眼前這那輕描淡寫地樣,冥公的更是氣的快要跳起來,深深地呼了口氣,對着周孝禮淡淡了一聲,“把他殺了。”
周江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就是不願意下跪嗎?怎麼都要殺人了?
冥公已經懶得再去搭理周江,而是繼續對着周孝禮冷冷道:“快點動手!”
卻見周孝禮原本還笑嘻嘻的臉上忽然掛上了陰冷,轉頭看向了周江,手中已經夾上了一張靈符。
周江瞬間感覺快要吐血了,他倒不是真的怕被這嘍嘍殺了,別說一個周孝禮,就算是冥公親自來都打不贏自己,但是他知道若是現在就和他們殺個你死我活,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等等!”
情急之下,周江大喊了一聲。
周孝禮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輕輕咳嗽了一聲,周江指着冥公道:“就算收不了徒弟也用不了殺人吧?既然你要殺我那好,我們倆比試一下,如果你贏了就殺了我,我贏了那就不用磕頭進入忠字堂!”
冥公眼睛眯了眯,旋即笑了起來,“年輕人有骨氣,我喜歡,但是我得和你說好,如果一不心失手殺了你,做鬼最好不要來找我,不然我會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周孝禮眯着眼睛看着,他也是覺得好笑,這外門弟纔剛剛有資格進入內門,身上都沒有什麼真氣,竟然就敢提出和冥公比試?
等這個白癡死了,估計又是冥公的一個紙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