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嘯老道制止了脾氣暴躁的紅眉,沉聲說道。
他爺發現了這少年的不凡,想來自己等三人雖然都結成洞虛不久,算是洞虛境界裏面的弱者,但在普通的修士面前,那也是千年老怪一級的人物。
恐怕普通的修士見了,怕是連句話都說不利索,但這少年卻談笑自如,已經說明了這小子絕非凡人。
“你真有辦法?”
藍袍老道正色問道,眼神中有些期盼。
“過來……”
周江坐在了大青石上,朝三個洞虛招了招手。
黑袍、紅眉、藍袍三個老道人猶豫了一下,腦袋都向着周江湊了過去。
周江嘿嘿一笑,把自己盤算的計劃向三個洞虛說了一遍。
“什麼?”
紅眉老道聽了,一臉的難以置信:“小子,你確定自己沒瘋?”
黑袍老道也滿面震驚:“這也太冒險了,那可是縱橫西漠的天漠老怪,一身修爲已近洞虛大乘,你這主意也實在太冒險了!”
“要是不冒險,難道你們就一直在這等着?”
周江冷笑了一聲,斜眼瞅着三位洞虛老怪。
黑袍老道與紅眉老道一時語塞,有些拿捏不定。
倒是那藍袍的老道人沉吟了片刻,正色問道:“倒也可以一試,不過你當真有這等實力?”
周江冷冷一笑,回過身來,向剛纔那個攔他的白袍修士招了招手。
“此人的實力如何?”
周江指着那白袍修士說道。
紫嘯道人沉吟半晌,道:“此子乃我真傳首徒,早年曾有際遇,二十五歲修成大羅,三十二歲便修至了大羅前期巔峯,如今已步入大羅中期,可謂我宗門之傲。”
他話還未說完,周江身形已驟然撲出,大羅靈力渾然運轉。背後金翅顯化,快若雷電。
幾乎一瞬間,他便衝到了那白袍修士身前,五指虛張,向着他面門扣了下去。
那白袍修士有些喫驚,下意識便去拔劍,然後周江一掌按下,便已拿住了他的手腕,身形再次暴退。
暴力運轉,直接把那白袍修士從地上抓起,一個過肩摔仍在地上,直接躺了!
“三位前輩,現在可是信了?”
周江回過頭來,轉頭看着三位洞虛老祖。
三位洞虛老祖陡然大驚,難以置信的看着周江,一個大羅前期的少年,舉手投足便將一個大羅中期,有着天驕之名的修士制住了!
雖說他算是出其不意,但這份驚豔卻也足以讓這三位洞虛老祖驚了,他們亦是從大羅之境走過來的,自然瞭解周江這份實力代表着什麼。
“小友,你這等實力,絕非無名之輩,你究竟是哪門哪派,師尊是何方神聖?”
紅眉老道沉聲說道,對周江已經沒有絲毫輕視之心。
“再下是大雪山弟子。”
周江倒也沒瞞他們,淡淡說道。
“原來如此……早就聽聞大雪山中培養出數名天驕,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不愧是那五個人的弟子……”
紫嘯老道與紅眉老道對視了一眼,一時對周江也是敬重了不少。
猶豫了一下之後,紫嘯老道便道:“你的實力我們倒是信了,但我們要如何知道你會信守承諾?”
三位洞虛對視了一眼,皆點了點頭,覺得可行。
但也就在這時,昭仁有些憤然,這王八蛋竟然說自己是他丫鬟!她咬咬貝齒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周江嘿嘿一笑,道:“你太礙手礙腳了,別把我害死了。”
昭仁有些委屈,覺得他瞧不上自己。
但過了一會,她又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把赤機傘出來,道:“這件赤機傘,是老祖賜給我的防禦玄器,你拿着吧……”
說到這裏,也不知這小姑娘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浮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鬼笑什麼?”
周江從她手裏搶了過來赤機傘,翻來覆去看着,問道。
昭仁道:“我纔不告訴你!”
卻原來,當初昭仁因爲在周江手裏喫過一次虧,才千求萬告的從老祖要來了這件玄器。本來這赤機傘要用來對付周江的,卻沒想到,如今卻借給了周江來用。
所謂世事難料,這一巧合,也讓昭仁心中升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
“好了,破曉在即,該做準備了。”
此時,天際已亮出一抹血紅的霞光,三位洞虛老祖提醒了起來。
……
……
與此同時,石橋之上。
四象樓的弟子們,紛紛凝神摒息望着天際的霞光。
等天際落下第一道紫光,便可進入靈域,奪那天降的機緣,爲了這一刻他們都已經等了很久,所以此時都是躍躍欲試。
惟有天漠老祖的後輩馬芙,焦急不已,不停的向遠處看着。
“不過是斬殺一個大羅前期的小鬼,三叔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
馬芙心下頗有些疑惑,心神不安。
李默生見狀,便悄悄拉住她的手,讓她安心不少。
東方天色漸亮,第一縷紫光即將投向大地,天漠老祖已然感覺到了對岸靈氣開始活躍起來,籠罩在小石橋上的法陣也開始鬆動,陣脈即將開啓……
“救命……救命吶……”
也就在這時,從山林中,傳來一聲聲喊叫,聲音恐懼淒厲至極。
馬芙聽到了這個聲音,一時大吃了一驚,朝着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便是天漠老祖,也微微一怔,詫異地望去。
卻見山林之中,一個灰衣老者滾落在路上。
老者身上衣裳破爛,全身血肉模糊,一邊喊叫着一邊從地上爬起,逃命似得朝着石橋跑來。
“三叔?”
馬芙遠遠看到了這一幕,也是大驚失色。
就在那老者身後不遠處,一個青年手中鎖鏈飛出,把那老者纏住,直接扯了回去捲成一團,提在手中。
看到這景象,馬芙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蒼白。
這又是怎麼回事?
分明只是讓三叔去殺一個大羅前期的小子,爲何倒是三叔落得這般模樣?
那小子又哪裏來的本事,竟將三叔欺辱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