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村不大,也就幾十戶人家,主要是靠在山中打獵爲生。
別看這裏位於荒野,但卻很少出現林中屍妖,對於這裏的村民來說,三天兩頭打劫他們的山上土匪,比妖魔更加可恨。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從張塵心將碧落山裏裏外外清理了一遍後。
這裏的村民纔算是過上了安穩生活,同時村裏的大姑娘也不用整天塗的跟泥球似的了。
“師尊,我聽其他人說,走出碧落山後,就到處都能碰到怪物,是真的嗎?”前往流泉村的路上,李清寒開口向張塵心詢問道。
張塵心聞言,笑道:“要說到處都是怪物,還是有些誇張了,只要不走荒野,或者在野外過夜,走在官道之上,碰上的機率並不大。”
每條官道,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有各大主城的軍隊清理一番,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基本上大白天遇不上什麼怪物。
不過雖然怪物遇不上,但一個人出門,還是非常危險,白天雖然遇不上怪物,但是山賊強盜卻彌補了這個空缺。
落在怪物手中可能還有個痛快,但是落在山賊手中,絕大部分都是生不如死。
很快,張塵心和李清寒就來到了流泉村村口,其中一些在屋外勞作之人,都是向着村口望來。
“原來是清寒丫頭回來了,我聽其它人說,你成功上山了,怎麼樣,學到什麼東西了嗎?”有叼着旱菸的老頭,坐在大樹下,看着路過的李清寒,開口詢問道。
“劉爺爺,你看,這就是我師尊,而且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靈狐大俠,看到這劍沒,以後請叫我清寒女俠。”李清寒見到樹下老頭,先是指了指張塵心,又指了指背在身後的鐵劍,一臉神氣道。
樹下老頭聞言,不由正色的看了一眼張塵心,不過看到李清寒神氣的樣子,老頭嘴上不饒人的損道:“黃毛丫頭還女俠啦。”
隨後起身,對着張塵心恭敬一禮後,拜道:“流泉村劉二見過靈狐大俠,多謝大俠爲我等除去了山中土匪,讓我等不必再爲咫尺之災擔驚受怕。”
張塵心將彎腰下拜的老頭扶起,面帶溫和笑容道:“老人家不必多禮,行俠仗義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
李清寒等兩人客套完後,見老頭還要說什麼,於是趕緊告別道:“行了劉爺爺,我和師尊要去見孃親,就不跟你多說了,師尊,走這邊。”
走了一段距離後,李清寒才鬆了口氣,對張塵心道:“師尊,劉爺爺話很多的,你要是繼續聽下去,他能跟你說一下午……”
張塵心聽着李清寒說着村中的事,不多時,就來到了一座小院之前,在小院不遠處,還有着一座木屋,不過此刻已是大門緊鎖。
李清寒將張塵心帶到小院前後,就臉上帶着笑容介紹道:“師尊,這就是我家,旁邊木屋就是雲楓哥哥家的,我們進去吧,也不知道孃親有沒有想我?”
李清寒話音落下,就要推開小院門,卻被張塵心制止道:“你娘正在接見客人,你先喊一聲,然後我們等在這裏就行了。”
張塵心的話,讓李清寒放棄了直接推門而入,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有客人在,就不能直接進去了,但還是聽話喊道:“孃親,我回來了,你在家嗎?”
李清寒喊了一聲後,就漏出好奇之色開口詢問道:“師尊,你怎麼知道我們家來客人了?”
張塵心聞言,笑道:“我們修行後,不管是聽力眼力都會大幅度提升,雖然不是刻意,但是屋中動靜也瞞不過我的耳朵。”
張塵心還有沒說的,那就是他還有神識的存在,此刻說了李清寒也聽不懂,等她對修行之事瞭解多謝後,自然就明白了。
“喀嚓~”
隨着一聲開門聲傳來,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名面色微紅,衣裳有些凌亂,胸前漏出大片雪白,眉目含春的女人,出現在門口。
李清寒見到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後,開口道:“嶽大叔,你怎麼在我家?”
面對李清寒的詢問,男人還未開口,女人就搶先回答道:“你嶽叔叔打了幾隻野味,特意給娘送過來的,你這丫頭不是要去山上學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有這位小哥是誰?”
李清寒見女人問起張塵心,頓時不在管男人的事情,而是露出笑容道:“孃親,這就是我上山拜的師尊,他就是傳聞中的靈狐大俠,師尊還答應我要去月牙縣幫我找爹爹啦。”
女人聽到李清寒說張塵心是靈狐大俠,而且還要去月牙縣,頓時臉色微變,而被喚着嶽大叔的男人,此刻神色也是有些不自然。
女人見張塵心施禮,也是趕緊回了一禮後,開口道:“原來是靈狐大俠,你的名字奴家早有耳聞,清寒丫頭能拜你爲師,是這丫頭的福氣,請裏邊就坐。”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讓開道路,將張塵心接進院子中,而男人趁此向着門外走去。
李清寒見男人向着門外走去,頓時開口叫道:“嶽大叔,你不多坐一會兒嗎?”
男人聽到李清寒叫他,身體頓了一下,轉過頭來漏出一個笑容說道:“清寒啊,大叔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坐了,有空再來。”
女人見狀,也是出口道:“清寒,你和你師尊喫飯了沒有,想喫什麼孃親給你去做。”
李清寒聞言,搖了搖頭,道:“孃親不用了,我和師尊喫過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跟嶽大叔走的這麼近了,之前村裏都有好多人說你壞話了。”
女人聞言,也不管張塵心這個外人還在場,直接坐在地上大哭道:“你這臭丫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那個混賬爹丟下我們娘倆,要不是你嶽大叔時常接濟我們。
這麼多年哪有錢供你讀書,現在翅膀硬了,開始說孃的不適了,嗚嗚嗚~我怎麼養了這麼個不孝女……”
女人的這一下,着實讓張塵心尷尬不已,他完全沒想到女人這畫風說變就變,這讓張塵心想起他初見李清寒是,也是說哭就哭,這八成就是得到她孃親真傳了。
李清寒見女人哭鬧,頓時漏出一副大人般的無奈之色,開口安慰道:“孃親,你起來,我又不是要你不跟嶽大叔來往,我只是讓你保持一下距離嗎?而且等師尊找回爹爹後,就有人照顧你了。”
李清寒不提他爹還好,這一提,女人哭的更大聲了,邊哭邊道:“臭丫頭,你要是敢去找你爹,以後你就沒我這個娘,現在你就跟我滾出這個家門。”
李清寒見女人這般模樣,頓時捂頭無語道:“娘,不是你說爹被狐狸精抓走了嗎?爲什麼我現在讓師尊幫忙把爹救回來,你如此大的反應,難道你是騙我的?”
女人聽到李清寒的質問,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站起來對着李清寒吼道:“你……哼,你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瞞你了,反正你現在也大了,我直接告訴你,你爹不要你了,他就是故意不回來的,你出去,我也不想要你了。”
女人話音落下後,李清寒連帶着張塵心,全都被她推到了門外,隨後啪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這讓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本來只是帶李清寒回來說一聲學藝的事情,張塵心沒想到李清寒她娘這麼極品,這女兒說不要就不要了。
張塵心神識外放,掃了一下小院中,發現女人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正躲在門後偷聽,完全沒有生氣的跡象。
看起來應該是在等李清寒服軟,於是張塵心沉思了一下道:“清寒,這怎麼辦,要不你去跟你孃親認個錯?”
李清寒聞言,看了一眼張塵心,氣定神閒的開口道:“師尊,孃親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她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月牙縣?”
張塵心聽到李清寒這話出口後,小院中女人似乎急了起來,頓時沉思起來,他似乎小看了這丫頭,這丫頭比起一般成年人都要聰明,能清楚的摸清她孃的個性。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李清寒到底有多聰明的時候,而是先把鬧彆扭的女人給安撫下來。
於是張塵心開口道:“要不我們現在就走吧,你現在還記得你爹長什麼樣嗎?”
李清寒見張塵心懂事的接口,頓時給了他一個大拇指,開口道:“我記得爹長得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就像天上的太陽般耀眼,我只要看到他,就一定認得出來……”
李清寒小姑娘話還未說完,就見門喀嚓一聲再次打開,女人大罵道:“臭丫頭你放屁,你爹就是一矮冬瓜,還太陽般耀眼,他咋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李清寒不帶女人說完,就一下子撲了上去抱住她,兩眼淚汪汪的道:“孃親,你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要不你給我多說說爹爹的事,說不定你說着說着就打消我去找他的念頭了。”
這一幕讓張塵心不由自感自愧不如,難道悟性高的,腦瓜子都如此靈活,如此小就精通軟硬兼施之道,長大了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