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荀白天果然很聽她的話,白天兩個人的相處甚至像河東獅和妻管嚴的老夫老妻生活,晚上他卻偏要給玉花洗腳。
他越來越過分,玉花怎麼規避都沒有用,只能對他發脾氣:“我不想洗腳,我的腳很乾淨!”
被拐出慕容潯景的皇宮後,就從每天被逼着給人洗腳變成了每天逼着被人洗腳,這是什麼日子啊!
東方荀看着她軟乎乎生氣的臉,又感覺到一股要爆炸般的破壞慾在心口積繞,眼神迷戀地看着她的臉蛋。
“花兒,我是爲了我們兩個人着想,”他很認真地說,“你對我的吸引力太大了,我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
玉花“哼”了一聲:“你不是很會做偶人嗎?爲什麼不直接照着我的模樣做一個偶人,每天去抱她呀!”
東方荀看着她,過了許久,玉花快要被他灼熱的目光給燙穿兩個洞了,果斷一巴掌呼到了他的眼睛上。
東方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挪開。
“不是我不願意,”東方荀眼神幽深,對她說,“要做一個人的偶人的話,我就要了解她身體的每一處,裏裏外外……”
“師傅自己不會幻想嗎?就照着你想的去做就好了啊。”
“我想的?花兒,我想的就不是你的替身了。”
“……我要睡覺了!”
玉花拒絕對話,縮回牀上,不小心一腳把洗腳盆給踢翻了。
滾燙的水打溼了東方荀的衣襬,他低頭看了一眼,卻並沒有太生氣,給玉花擦乾淨就去收拾。
燈滅了以後,玉花躺在牀上,許久沒有睡着,翻來覆去眼皮子一直跳。
到後半夜開始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人從被子裏面抓了出來。
這個時候玉花睡得頭疼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後來那手指上的親吻越來越上,到了鎖骨脖頸還有嘴邊!
她背後瞬間冒出了冷汗,似清醒了過來,想要睜開眼睛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東方荀這個狗男人給她下了藥?什麼時候?
東方荀的呼吸聲很重很燙,他把玉花從被子裏面剝了出來,一點點捏住了她的胳膊,捏得太久留了一些紫色的痕跡,做了一系列不可饒恕的事情後,舔掉了她眼角掉下來的眼淚。
門被人打開了,涼風吹進來將一室的窒悶吹散,然後重新關上,藥效被稀釋,玉花終於可以睜開自己的雙眼。
她咬得嘴脣幾乎出血,md,這羣狗男人大變態!
到天擦亮的時候,玉花才收斂下自己的殺意和怒氣,重新睡了過去。
“你這麼想過正常的生活?”
什麼?
那個聲音好像又問了一次,玉花睜開眼睛,看見了一隻手正捏着她的臉,而這個手的主人端詳着她,眼中帶着探究。
玉花知道自己在做夢,愣愣地看着這個出現在夢裏的人,沒有回答。
那個人的眼神很平和包容,雖然看着她,但是玉花總覺得他眼裏畫滿了蒼白的熱焰和無盡的山川深谷,還有難以言喻的複雜詭譎,勃發的生命之影。
他有人的形狀,但是和人的本質相去甚遠。
“你想過正常的生活的話,過段時間我就帶你走。”
玉花看着他,眼眸終於動了,震驚地開口喊:“爹爹?”
捏着她臉的手力度沒有變化,但是一瞬間周圍氣氛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玉花又試着喊他一聲:“爹爹?”
“不要亂認。”
他鬆開玉花,淡淡道,“你自己好好待着,別再在心裏召我,我會去找你的。”
召他?
玉花只記得自己哭的時候好像在心裏喊了媽媽。
“難道你是我的孃親?”玉花震驚。
“……我說了不要亂認,我過段時間會帶你離開這個世界。”
玉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你現在在哪兒?我只能在一個地方不動嗎?”
那人沒有回答玉花前一個問題,只說:“只要你活着我就能接到你。”
“你是不是認識我?”
他沒有否認,淡聲道:“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那不就是我爹嗎?!”
“不是,我和你沒有任何親緣關係。真要說個究竟,你最多隻算我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寵物而已。”
玉花瞳孔顫抖。
原來,在這裏被無數人追捧的自己其實只是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的坐騎。
“不是坐騎,是我的玩物。”那人開口說。
這個聽起來更下賤了好嗎!
“你夠了,不要和我說話!”玉花在夢裏趴在地上,傷心地“嗚嗚嗚”地哭。
“……”
玉花被提起領子丟了出去。
玉花甦醒了。
她睜開了眼睛,眼睛有些腫,明明睡之前還因爲東方荀那個狗東西佔她便宜而厭世抑鬱,想要報復全世界,現在靈臺卻是一片空白,好像全部情緒都被洗乾淨了一樣。
玉花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了一些,外面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是中午了,但是東方荀沒有過來叫她起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肯定知道昨天晚上她意識清醒,卻還是要做那些事情,就是爲了給她一個警告!虧她原來還以爲收了一個舔狗,結果就是個死變態戀足癖,還好她給自己找了另一個備胎!
玉花打開房間的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飯菜香氣,東方荀現在肯定在另一個房間用午飯,但是玉花昨天剛遇到了煮熟的五師兄,現在胃口還是很差,並不想喫任何東西,於是乾脆把門一關要繼續宅着。
東方荀過來得很快,敲了敲房門問:“花兒,不餓嗎?”
“不餓,我什麼都不想喫!”
“花兒,你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嗎?師傅給你道歉。”
“滾!”
玉花不裝柔弱了,把一隻花瓶用力一扇,在地上噼裏啪啦摔成碎片。
外面安靜了一會兒,東方荀看着門想:看來這次花兒是真的生氣了,原本以爲她應該很習慣這種事情,沒想到花兒是這樣清純而不受威脅的……看來還是要先讓她靜一靜再道歉,慢慢哄,人總不會跑掉的。
玉花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響,打開一道門縫,發現東方荀離開了,院子裏面靜悄悄的,也沒有搗藥的聲音。
東方荀沒有把她關在這個院子裏,玉花推門離開這裏,去找柏子虛。
這一次又要穿過散發着瘴氣的藥田,今天玉花有了抗性,只是稍微頭暈了點。
柏子虛正在裏面的草藥圃裏摘草藥,聽見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玉花看着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
柏子虛被撲倒在地上坐着,懷裏被迫抱着少女,臉上還帶着茫然:“師妹?”
玉花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泫然若泣:“四師兄,師傅他昨天晚上……”
“師傅欺負你了?”柏子虛頓了下,在想自己應該怎麼反應,拍了拍她的背。
“師傅是壞人……我不想和師傅住在一個院子裏面。”玉花擡起頭看他說,眼眸帶着讓人心碎的難過,“我的臉已經變成這樣的了,師傅他還是不肯放棄。”
柏子虛看着她的眼睛,眸子在陽光下似乎清淺得顏色很淡。
然後,他擰眉,神情沉沉地對她說:“師妹要不乾脆住在我這裏吧。”
“可以嗎師兄?”
“可以,雖然住在這裏師傅還是會找到我們。”
“……”
“師兄喜歡我嗎?”玉花忽然問他。
全世界第一禍水投懷送抱還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柏子虛和她對視,過了一會兒,擡起手捧住了玉花的臉,含住了她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