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以後來到採買的街道上,玉花的出現直接帶動了一整條街的經濟發展。
一路走過去,所有人都在往她的方向光明正大地偷看,但是一到她轉頭看時,又全部默契地做自己的事情,吹口哨的吹口哨,吆喝的吆喝。
柏子虛見玉花望向自己,肯定地點頭:“你的感覺沒有錯,他們確實都在看你。”
玉花撫着自己的臉,哀傷而無奈:“爲什麼?我明明已經在了頭紗遮住自己的臉了,難道我的美就是這樣讓人沒有辦法抵擋嗎?我真的不想過這種走到哪裏都被人注視追捧受人矚目的生活。”
旁邊觀察了她很久的女修默默咬碎了一口銀牙,就着血吞進了肚子裏。
“可能正是因爲整條街上只有你一個人帶着頭紗,反而顯得更另類了點,”柏子虛微微壓低聲音,“而且你現在的模樣和原來相比已經平常很多了,如果摘下來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可能反而會輕鬆很多。”
玉花聞言,伸手把自己的頭紗摘了下來。
整條街一瞬間明顯安靜了,大家竟然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眨,只爲可以在第一時間看清楚美人頭紗下的那張臉。
“怎麼樣?怎麼樣!擋住了我看不見!”
“噓噓小聲點,不要吵我在看。”
“看見了,看見了!”一個人壓低聲音,“長得……不是很白,眼睛大大的。”
“我以爲會很白來着,感覺還沒有我的三個師妹那麼白呀。前面的人說她臉上好像還有雀斑。”
“難道不好看嗎?所以纔要用頭紗擋着。”
“可愛!”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玉花把頭紗脫下來後,除了第一秒感覺到讓人窒息的壓迫,之後竟然真的放鬆了很多。
“他們真的都沒有看我了嗎?”
玉花挽住柏子虛的手,因爲太久沒有這樣像一個正常人一般光明正大出來走在大街上,顯得有些興奮。
“還是有一部分人在看你的,不過比剛纔要少了一半。”柏子虛告訴她,“應該就是你剛纔那樣半遮半掩顯得太美好了,現在完全現出來就削減了幾分。”
“子虛,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玉花對食物和各種生活小技巧法器格外着迷,對首飾珠寶和衣服裙子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東西她看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自己本來就很美,不需要這些來修飾。
柏子虛幫她拿着糖葫蘆和炸蟬蛹,玉花從出世到現在被人捧着各種稀有的珍饈送到嘴邊品嚐,甚至還在慕容潯景那裏吃了妖族的肉,卻沒有喫過那種街邊口味獨特價格低廉的小喫。
她一次性買了一大堆,每種都嚐了一口,難喫的就丟給柏子虛喫,好喫但是喫不完的就讓柏子虛幫她兜着帶回去。
柏子虛對這些喫的東西沒有太大的欲朢,但是他並不拒絕,玉花讓他喫什麼他就放進嘴巴里,到最後喫的比玉花喫的還多。
玉花手裏抓着一隻會所相聲的木頭鳥,感覺到不對後,驚訝地看着他。
“你吃了多少了?”
柏子虛知道她想問什麼,同她解釋:“我可以喫的同時將它們全部都在身體裏全部轉化吸收,所以不會撐到胃。”
玉花文:“那子虛師兄會變胖嗎?”
“不會。”
柏子虛不會變胖,玉花覺得自己要變胖了,不然的話爲什麼現在步伐會這樣沉重,幾乎擡不起腳來。
“我累了,嗚嗚。”玉花挽住他的胳膊,可憐地說。
柏子虛只好帶她找一個茶館喝茶休息。
茶館裏面有幾個小有技藝但是修煉天賦不佳的俊男美女賣藝爲生,長得都眉清目秀還算順眼,抱着琵琶彈着琴唱歌。
玉花和柏子虛進來的時候,茶館裏面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秒。
暗十和暗十一坐在二樓的隔間,隔着一個屏風觀察他們。
“他們來了。”
玉花的行蹤太容易知道了,根本不需要廢心思去打聽,滿大街每個角落都有人在聊她。
“他們要上來了,他們要上來了!”暗十一壓低聲音說。
柏子虛和玉花在他們的隔壁坐下,柏子虛把手裏提着的一大堆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面,讓玉花繼續喫她想喫的食物,還揮手叫了一杯消食的茶給她。
玉花腦袋在他的肩膀蹭了蹭,撒嬌:“子虛,你真好~”
隔壁的暗十:“這個少年肯定完蛋了,我聽九暗七和暗一說,他們兩個人晚上都睡在了一張牀上。”
暗十一:“小聲一些,說起來,爲什麼陪玉女一起來日曜宗的人不是杏神谷的谷主,不是他將玉女帶走的嗎?現在竟然敢把她放走。”
暗十搖頭:“誰知道呢,雖然消息說杏神谷一切正常,但說不定他們兩個人是用了特別的辦法從杏神谷谷主手下逃走的呢。”
暗十一回想剛纔玉花上來的樣子,有些不解:“爲什麼我覺得玉女離開主上以後,好像越變越……普通了一些?”
暗十:“可能是因爲在主上身邊的時候玉女沒有怎麼曬太陽吧?我聽說有的人就是曬太陽就會變黑長雀斑的體質……不過玉女去過杏神谷,得了什麼可以改變容貌的藥也說不定。”
柏子虛對玉花說:“胳膊有兩個妖修,應該是慕容潯景的人。”
“!”玉花心臟猛地一跳,差一點直接停了。
她容易被眼前的小困難遮擋住雙眼看不到更遠的災難,又把慕容潯景那個大殺器會過來的事情給忘在腦後了!
柏子虛:“不過他們兩個人說的是妖族的語言……”
玉花急着小聲道:“傳給我,傳給我,我聽得懂所有的語言!”
柏子虛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玄妙,不過沒有說什麼,手抓起一隻空茶杯放在她的耳畔,玉花很快聽見了隔壁兩個人說的話。
暗十:“等今天傍晚,主上就要過來抓玉女了。真是讓人興奮啊,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多的鮮血了吧!主上這次大發雷霆,一定會血洗日曜宗。”
玉花瞬間如墜冰窟,就像柏子虛在她的旁邊抓着她一起練習極寒心法第十重一樣。
“怎麼辦子虛?”玉花聲音發虛,抓住了柏子虛的袖子,“慕容潯景那個死變態,今天傍晚就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