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酒杯將南宮錦的手給劃破,酒液混着血一起流下來,然而他卻像是沒有任何知覺,感覺不到痛,就那樣定定的盯着碎裂在地上的酒杯。
祕書南晴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呀,錦總,你的手流血了!”
她立馬轉身去拿醫藥箱,身爲他的祕書,她非常清楚這個辦公室裏的一切擺件。
南宮錦往後仰靠在沙發上,任由手上的血流下來,還是無動於衷。
南晴拿着藥箱過來,看到地上破碎的酒杯:“這酒杯怎麼碎了?”
他還是沒有出聲,像是沒聽到她的話。
南晴知道陶香薇剛剛離開了,她聽慕容白說錦總要和陶香薇解約,這麼說他是被陶香薇氣成這樣?
她沒有繼續多問什麼,無聲的爲他處理傷口,然後包紮。
他的手掌被玻璃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口不深但很長,所以纔會流血不止。
南晴在包紮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連她給傷口消毒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難道他真的感覺不到痛?
她又豈會知道,此時對南宮錦來說,心裏的痛比任何傷口要痛!
他以爲陶香薇再怎麼討厭他,看在女兒的份上,她不會籤解約書。
可是......他賭輸了,她寧願離開他也不要女兒的撫養權!
“錦總?”耳邊傳來南晴的聲音,他纔回過神看向她。
她一臉擔憂的看着他道:“錦總,傷口我幫你包紮好了,你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南宮錦擡手一看,這才發現她還真的是包紮好了他的傷。
她做事向來都是細心又麻利,很多事交給她處理,他根本不用擔心。
他倏然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卻什麼都不說,他的注視讓南晴有些無措:“錦總,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又或者他此刻有些感性,向來冷淡的男人倏然伸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把臉頰邊的髮絲別到耳後。
南晴呼吸一窒,心跳突然加快了,快到要跳出來那種!
他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待過她!
他開口的時候,嗓音有些沙啞卻富有磁性:“你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南晴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想了想回答:“有四、五年了吧。”
“四、五年?”南宮錦眯了眯鳳目,好像真有那麼久了......
五年前她還只是二十五歲的靚麗姑娘,有着最好的青春年華,如今她已經三十歲了,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你跟在我身邊那麼久,怎麼就沒想過要走?”他望着她褪去了稚氣的臉,目光有些空茫,看着她又不完全是看她。
南晴很是不解:“我爲什麼要走?錦總你對我那麼好,給我的福利也是最好的,我沒有理由換掉這麼好的工作。”
“我對你好?”南宮錦只聽到這一句,他覺得好笑:“我哪裏對你好了?”他平時除了給她安排工作,其他時候沒跟她多說一句話,也沒關心過她的任何事。
南晴垂下眼,掩去眼中不敢向他表露的情感,低聲說着:“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好,我去哪裏都找不到你那麼好的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