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謝青臨的身邊,略微錯開半個身子的距離,一臉冰霜寒意。
“這位是……”有人好奇地過來跟謝青臨打招呼,自然看見了跟在他身邊的明瀟瀟。
“今晚梅先生因爲身體原因無法親自到場,所以他特別安排了自己的入門弟子——”謝青臨介紹到一半卡殼了。
該怎麼介紹呢?沒想好一個馬甲名就出門,真是最大的失策。
明瀟瀟點點頭,跟對方問好:“你好,我是梅叢雲。家師梅若蘭。”
“原來是梅先生的入門弟子,真是失敬失敬。”
對方看到明瀟瀟手持梅先生的邀請函,再加上由謝青臨陪同,心裏已經信了百分百,再看看她目下無塵、淡然清高的模樣,不由得連連讚歎。
明瀟瀟一直跟在謝青臨身邊,說是他的陪襯,可只要她一開口,就讓人很難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衆人都嘖嘖稱奇,這個梅女士雖然其貌不揚,但卻相當有口才,說話字裏行間都是陽春白雪,聽得人渾身舒坦,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跟她更深一步瞭解溝通。
很快,等謝青臨離開時,明瀟瀟身邊已經圍了不少名媛貴婦,她們一個個熱切討好,倒襯得中間的明瀟瀟越發惹人注目。
謝青臨無奈地搖搖頭。
果然,她無論是什麼樣子,在人羣中永遠是焦點。
正聊得開心,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這不是梅先生的入門弟子嗎?真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好久不見呀!!”
明曉婷和柯夢莊撥開人羣走了過來,她們眼底還閃動着得意洋洋的神色。
好像是在告訴衆人——看見沒有,這個最最出衆的梅先生的入門弟子跟她們可是舊相識!!
衆人不明所以,看看明瀟瀟又看了看柯夢莊母女倆,眼神裏都是好奇。
明瀟瀟嘴角微翹,擋住了那一抹鄙夷:“你好,我是梅叢雲。”
這麼一句簡單的自我介紹,像是給這母女倆狠狠一巴掌,打得柯夢莊和明曉婷的笑容都尷尬起來。
這些名媛貴婦當中不乏眼明心亮的聰明人,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柯夢莊母女往前套近乎,其實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不是拉下臉皮來刻意討好又是什麼呢?
大家想明白這一點,眼神四下交匯了一會兒,紛紛流露出譏笑。
明瀟瀟:“沒關係,你們家診金已經付清了。”
又是一句冷冷劃開距離的話,柯夢莊聽得一陣咬牙切齒。
明曉婷笑了:“梅女士,話也不能這麼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母親當時在醫院裏已經無藥可醫了,多虧了你出手纔能有今天。多少錢也買不回我母親的性命啊,何況,錢是死的,人才是活的。診金付清了,但是情分還在。”
這話就說得高明多了,四周那些女賓們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明瀟瀟心底冷笑:“上一次我就跟你們說得很清楚,我只是出手暫緩你母親的情況,心病還需要心藥醫。看樣子,你們都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啊。”
“梅女士,我已經努力讓我母親心情好了。你看,今天晚上的晚宴我還特地帶她一起來呢。”明曉婷處處都像個孝順女兒,笑得溫柔體貼。
“我說的心病,並不是指這個。罷了……你們覺得開心就好。”
明瀟瀟點點頭,一副不願意跟柯夢莊母女倆深聊的態度,轉身走到另外一邊。
見狀,柯夢莊和明曉婷也不好追上去繼續攀談。
就算不要臉,也得有個限度,再說了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們也拉不下這個臉面。
柯夢莊端起一杯香檳,擋住不斷下沉的嘴角:“哼,什麼玩意,不過就是個學醫的嘛!仗着梅若蘭的名頭才能混進這種場合,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模樣!”
明曉婷連聲安慰:“媽,別生氣了……你說得對,她不過是個看病的。只不過跟梅先生關係緊密,才值得我們這麼投資。現在爸好不容易點頭讓你出來,咱們就趕緊把外面的產業收一收,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你說得對。”柯夢莊緩了口氣。
她這次被關在家裏沒少跟明雍哭訴求饒,足足一星期啊一星期,她連外面的太陽都沒看到,一直被關到現在。
一想到這個,柯夢莊就要吐血。
明雍涼薄冷酷,果然更勝從前!
她放下酒杯,剛想提點女兒一些,突然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