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北大學考古 >第003章:北大的前世今生
    “什麼傳聞?”

    旁邊一個國字臉青年好奇問。

    “來之前,我就聽師長說,今年有一個15歲的少年天才也獲取了我們北大的研究生複試資格,當時,我還以爲只是傳聞,沒有想到確有其事。”

    錢立羣本科的考入北大中文系新聞專業,只不過58年時候併入人大新聞系,雖然後來離京前往貴州,但在北京相熟的師長並不少,能夠打聽到相關的信息,也正常。

    “你們北大還真是人才輩出啊。”國字臉滿是感慨。

    大家才得知,他叫沈伯年,也是來參加研究生複試的,不過跟大家不同的是,他考的是人大經濟學研究生。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也是一方大佬了。

    對於他的感慨,大家也只同意後半段,對於前面的主語持有保留態度。

    因爲錢立羣是北大也是人大的。

    北大人才輩出這話啥時候都合適,但獲得北大研究生複試資格,能不能考上誰也不知道,哪敢以北大人自稱。

    當然,不考北大也不代表不是人才。

    要論這個時代,不讀大學就直接考研的代表人物的話,易中天教授絕對是其中最爲廣爲人知的代表。

    曾因王者學術顧問而陷入爭議風波的歷史地理學的大牛葛劍雄教授也算其一。

    不僅如此,葛教授還是國內恢復高考後的首批文科博士。

    相比較之下,以同等學力考入的北大的同級研究生,就顯得寂寂無名。

    公交車一路向北,一路閒聊。

    經過民院,經過工大,經過農科院,經過人大,最後到了北大站。

    然後一行十幾人,扛着行李就朝着北大西門進發。

    這時的北大,西校門是正門,是汽車不能進入的一道古典式的大門。

    北大師生,熙來攘往,騎着單車,穿過門洞,盡顯學府氣韻。

    站在西大門前,衆人的模樣有點像前來耶路撒冷朝聖的信徒。

    只是相比較步履從容的北大師生,蘇亦等人就顯得風塵僕僕,沒有他們的從容以及寧靜感。

    前世,無數次經過這裏,但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會跟北大有任何的交集,除非在夢裏。

    望着眼前的古樸大門,蘇亦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覺得自己距離北大兩個字如此的近,這種近不僅僅是空間上,更多是來自於心靈的貼近。

    陳飛見狀,問蘇亦,“小亦,你知道北大西門是怎麼來的嗎?”

    蘇亦很配合的搖頭,“不知道。”

    陳飛解釋,“其實,北大的原校址不在這裏,這裏是以前燕大的的校門,也就是所謂的校友門,是由校友捐贈建造而成。”

    其他考生嚮往,“以後咱們功成名就了,希望也有機會捐贈一座校門。”

    錢立羣也附和,“沒有想到陳兄對咱們北大的歷史還挺有研究的嘛。”

    陳飛笑,“班門弄斧,班門弄斧。主要還是爲了讓小亦多瞭解一下北大,畢竟他報考的是歷史學研究生嘛。”

    錢立羣恍然,“忘了這茬!”

    陳飛說,“不過說到對北大的瞭解,我知道的肯定是皮毛,這裏最清楚的就是錢教授,如果不着急入內的話,有請錢教授跟大家說一下咱們北大的前世今生如何,說不定複試用到呢。”

    這一話出來,錢立羣也沒法推脫了。

    錢立羣說,“咱們北大的前世今生啊,肯定是要追溯到京師大學堂,京師大學堂的歷史,諸位應該有過耳聞,我這裏就不贅述了,還是跟大家說說在北大的爲何叫北大吧。”

    “1912年5月3日,京師大學堂更名爲北京大學校,並冠以“國立”之名,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所冠名“國立”的大學,嚴復出任更名後的首任校長。”

    說到嚴復,自然而然就說到北大的歷任校長。

    大名鼎鼎的蔡元培,蔣夢麟,胡適,肯定不會錯過,就連馬寅初校長,錢教授也忍不住評論幾句。

    民國時期的北大校長,都是教育界的名人。

    而且大多數具有海外名校背景,如果熟悉民國曆史的話,就會發現在各個階層並不缺乏這種海外名校背景的精英階層,倒是跟後世很相似。

    但最著名,非蔡元培跟胡適之二人莫屬,甚至蔣夢麟跟傅斯年討論蔡元培的時候,蔣夢麟只是自嘲:“蔡元培與胡適是北大的功臣,我不過是北大的‘功狗’。”

    但稍微對西南聯大的歷史有過了解的人,都知道蔣夢麟的偉大。

    錢立羣不愧是錢立羣,歷數北大曆任校長的生平事蹟之後,又跟大家討論起來北大校名。

    “其實北大改名也不止一次,28年北京改爲北平的時候,蔡元培跟李石曾就提議效仿法國的教育制度,推行大學院大學區制度,北大一度被改成北平大學北大學院,不過這次改革很快就破產,不到一年就被國府取消,北大恢復校名。”

    說到這裏,錢教授還感慨,“事實證明,法國人這一套,在國內是行不通,不僅法國大學院大學區制不行,英美高等教育這一套也行不通。”

    實際上,大學院制度推廣不下去的很大原因在於高校不願意放權。

    原本大學院成立之前,民國的高校就有很大的自治權了,一下子被收編,誰樂意啊。

    甚至,隨行的夥伴還吐槽,“蘇修這一套也行不通。”

    蘇亦不由感慨,不愧是未來的北大學子,這麼早就看到問題的真相。

    民國時期,國內的高等教育推行的英式教育,建國後則推行蘇聯模式,改放後則又恢復英式教育,兜兜轉轉,一個輪迴。

    緬懷過去,展望未來,卻也離不開當下。

    說到現任的時候,錢立羣滿是感慨,卻不願深談,開始轉移話題,“咱也不堵在校門外了,影響不好,諸位真想了解這段歷史,稍後再續。”

    衆人也沒有堅持,蘇亦卻知道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北大已經十幾年沒有校長,66年陸校長卸任後,他的續任則是78年上任的周培源院士。

    此時,距離周校長走馬上任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

    這是後話。

    於是,衆人在錢立羣的帶領下,開始走入西門。

    西校門坐東朝西,爲古典三開朱漆宮門建築,高不過七八米,風格古樸、莊嚴典雅,與頤和園東宮門相似,具有濃郁的民族風格。

    不管是紅色的朱漆宮門,還有兩側的大石獅,始終全國人民記憶中最熟悉的北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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