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北大學考古 >第021章:史前博物館
    蘇亦再次坐上火車的時候,已經是一週之後。

    複試結束後,多出來的一週,蘇亦留在北京並不是喫喝玩樂。

    其實,他哪裏也不去。

    就留在北大看書。

    一連七天都是如此。

    主要是這年頭地鐵不普及,交通太不方便,出了北大,他哪裏都不想去。

    再說,現在是票證年代,幹啥都需要票,極其的不便。

    還不如留在北大看書。

    比如不到長城非好漢的長城,太遠,距離北大六十多公里,來回折騰,一天根本就不夠。

    除此之外,故宮、天壇、天安門、十三陵都都很出名。

    然而,蘇亦對去這些地方遊玩,興趣不大,不是嫌棄遊人多太擁擠,完全就是不方便,就算讓他去隔壁的圓明園跟頤和園,他都不願意去。

    宅在北大,多幸福。

    尤其是文史樓,這裏面的寶貝可不少。

    以前北大文科研究所、博物館以及燕大史前博物館、原哈佛燕京學社等古物都被運往文史樓的考古教研室資料室中。

    除了古物之外,還有不少的文獻以及專業資料。

    藏書的廣度沒法跟北大圖書館比但專業度肯定有過之無不及。

    蘇亦對考古專業的資料室窺視已久,之前複試前沒有機會來,複試後,他算是半個北大人了,已經沒有這個限制。

    再說,他那天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就跟宿先生說這方面的需求。

    宿先生並沒有拒絕。

    只是讓他找馬世昌。

    第二天醒來,蘇亦找到馬世昌,從進入考古資料室開始,一路暢通無阻。

    再說,他那天在複試現場刷臉之後,考古專業的老師鮮有不認識的、除非他想要借閱珍貴文獻以及器物,不然,在資料室觀看,大部分的文獻資料對於他來說都是開放的。

    蘇亦也不是做研究,他不需要翻閱多稀有的文獻藏品。

    他到資料室更多是探路,想知道考古專業的資料室都有啥好寶貝。

    前世他來北大蹭課的時候,可是羨慕北大考古文博學院的仔。

    經過老一輩的藏品捐贈之後,考古文博學院的分館藏品已經擁有很大的規模了。

    當時,考古教研室資料室已經升格成爲考古文博學院分館,藏品的位置也發生了改變,由文史樓變成學院在紅湖畔建成的學院辦公樓,從06年開始,升格爲學院的考古系終於擁有自己的辦公樓了。

    也算是鳥槍換炮。

    資料室的規模也大了不少。

    從九十年代開始,就陸續獲蘇秉琦先生、張光直先生和張政烺先生的圖書捐贈,這幾位老先生的藏書幾乎全部捐獻給北大考古系。

    他前世三戰北大文博,認識不少志同道合的研友。

    甚至,跟他同一年備考的研友都研三了,他還在考,這就尷尬了。

    但好處也是有的,就是方便蹭課,也順便蹭一下圖書館。

    蘇亦對後世的考古文博學院的分館熟悉,但對如今地處文史樓的資料室卻陌生的很。

    好在,現在有老馬同學,“咱們專業的資料室都是前輩們一點一滴的積攢下來的。比如裴老就給咱們被捐獻了不少器物以及圖書。”

    蘇亦問,“裴老?”

    馬世昌說,“就是裴文中先生,當年考古專業成立的時候,裴老就被聘請當兼職教授,教授史前考古。燕大的史前博物館其實可以說是裴文中先生攢出來的。當年裴老在中法教過書,所以他知道上課光講不行,要看東西,所以他就通過當時的燕大歷史系主任齊思和,成立了一個博物館,地點就是在鏡春園,也就是後來的燕大史前博物館。”

    說着馬世昌望向蘇亦,“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宿先生也交代,讓我帶你熟悉咱們專業的情況,我覺得資料室以及藏品室,因該是最合適瞭解咱們專業的底蘊地方了。”

    考古教研室的藏品,蘇亦感興趣嗎?

    這一點,毋庸置疑。

    一時之間,蘇亦躍躍欲試。

    其實,藏品室跟資料室都在二樓,就在隔壁。

    有專門的藏品管理員。

    顯然,人家也認識馬世昌,做了簡單的登記之後,他倆人就可以進入。

    結果,他倆剛進入藏品室,就看到熟人了。

    是呂遵額教授跟黃妘萍。

    “好巧,呂老師跟妘萍姐也都在呢。”蘇亦率先打招呼。

    呂遵額也意外他倆的出現,馬世昌解釋,“我帶蘇亦熟悉一下環境,方便他日後查資料用,看他對裴老捐獻的藏品挺感興趣的,就帶過來這邊。”

    呂遵額恍然,“我跟妘萍也是。”

    雖然這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但蘇亦還是忍不住想歪了。

    畢竟,藏品室並沒有對外開放,這個空間確實足夠幽閉,做啥都方便。

    沒法子,誰讓這倆,未來是一對呢。

    估計就因爲這種日積月累的相處日久生情吧。

    女學生愛上男導師,這樣的戲碼,一點都不新鮮。

    然而,此刻的黃妘萍的目光是清澈的,望着呂教授除了尊敬之外,沒有太多的雜質。

    對上蘇亦古怪的目光,呂遵額也沒有多想,以爲他想詢問關於藏品的事情,卻不好意思開口,便說,“這裏的藏品,比以前的史前博物館豐富多了。”

    蘇亦跟黃妘萍馬世昌三人走走逛逛,然後忍不住問,“以前的史前博物館藏品不多嗎?”

    呂遵額沒有拒絕,“不多,以前的史前博物館就在鏡春園的一個小院子裏面,陳列品很少,主要有三種,一種是裴老到西北調查帶回來的一些東西,經過整理就放在博物館,有齊家文化的一些東西,但都不太完整。齊家文化知道吧?”

    這種說完,再提問的方式,讓人猝不及防。

    然而,考古專業的學生,誰不知道齊家文化啊。

    跟仰韶文化一樣,也是瑞典人安特生在現甘肅GH縣齊家坪首次發現發掘而命名。

    不過說到西北考察,最著名的有三次,第一次是1927年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率領的西北科考團。

    第二次是44年,夏鼐先生參與的史語所、央博以及老北大聯合的考察團。

    第三次,是47年,也就是裴文中先生率領的西北考察團。

    三次西北考察,都極其重要的意義並且都取得不俗的成果。

    這都是中國考古史著名的科考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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