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五百年啊,最後一天,女孩知道他會來的,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動。”
“他終於來了!還是穿着她最喜歡的白色長衫,臉還是那麼俊美,女孩癡癡地望着他。”
“這一次,他沒有匆匆走過,因爲,天太熱了。”
“他注意到路邊有棵大樹,休息一下吧,他想。他來到樹下,靠着樹根,閉上雙眼睡着了。女孩摸到他了,而他就緊靠在她的身邊!”
“但是,她無法向他傾訴這千年的相思。只有盡力把樹蔭聚攏,爲他遮擋毒辣的陽光。男人只小睡片刻,因爲他還有事要辦,他拍拍長衫上的灰塵,動身前一刻,他回頭看了看,又輕輕撫摸一下樹幹,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活動室的姑娘就憤憤不平。
他剛要說話,臺下就有男生解釋。
“你們這就冤枉人家了,這男的懂啥啊,女孩不是變成橋就是變成樹,就算人家不瞎也不可能知道啊。”
“他就是瞎!”
“人家都等了他千年了。”
“千年等一回啊。”
“不對吧,都兩回了。”
“還是瞎!”
“你還講不講道理啊?”
蘇亦看着跟女生拌嘴的男生,就忍不住笑了。
講啥道理啊。
道理是講不明白的。
“那啥,要不先聽我講完?”
蘇亦等他們鬥嘴,鬥得差不多,出聲提示。
瞬間,拌嘴結束。
“小師兄,你講,你講嘛。”
“對,快快講。”
“小師兄,這一次,你一定要一口氣講完,不然,太過分了。”
蘇亦點頭,“好,這一次講完。”
衆人屏聲斂息。
蘇亦的聲音緩緩響起來。
“當男子逐漸消失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現了。
佛祖問,「你是不是還想做他的妻子?那你還得修煉。」
女孩平靜地打斷了佛祖的話,「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祖疑惑,「哦?」
「這樣已經很好了,愛他,並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哦!」
「他現在的妻子也曾像我這樣受苦嗎?」女孩若有所思。
佛祖微微點頭。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這一刻,女孩似乎發現佛祖微微地吁了一口氣。
女孩有些詫異,「佛祖也有心事?」
「這樣就好,有個男孩可以少等你一千年了,爲了看你一眼,他已經修煉兩千年了。」佛祖臉上綻放着笑容。”
“啊!”
“怎麼會這樣。”
“太出乎意料了。”
“誰能告訴我,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
“就是,女子在那人一千年的時候,也有一個男子在等女子,爲這,人家已經修煉了兩千年。”
“一直以爲是講兩個人的故事,原來是三個人的故事啊。”
衆人恍然。
李志虹反應過來,“小師兄這個故事,有點像《斷章》啊!”
李志虹說,“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蘇亦笑,“沒有那麼深奧,就是把兩首詩變成一個故事,而且,這個故事也不是我寫的。”
李志虹點頭,“懂,佚名!”
這一次,輪到蘇亦笑了。
這一次,李志虹再次說,“那麼同學們還想不想聽小師兄分享詩歌啊。”
“想!”
大家不約而同。
“別!”
蘇亦連忙搖頭,“這一次,真沒有了,而且,我不能都佔大家的時間,不然太過分了。”
蘇亦打死都不繼續了。
連忙跑到臺下。
衆人有一陣鬨笑。
李志虹也適可而止,她已經看出來蘇亦的堅決,也不能過分強迫對方。
不然蘇亦被嚇住了,下次,肯定不會再出現在他們文學社的活動現場。
蘇亦下去,李志虹提議其他人過來分享自己詩歌。
結果,一個肯上前的都沒有。
開玩笑。
誰都不願意獻醜。
不然,真的好醜。
會寫詩歌不可怕。
會寫兩首詩歌也不可怕。
然而,把兩首詩歌組成一個故事,還能夠講述着那麼浪漫,就太可怕了。
不然,以爲七十年代的浪漫,只是背語錄,78年大學生的浪漫,已經開始彈着吉他唱着歌晚上還要一起約舞會。
十年過去,人民的思想也開始解放了,以前不讓乾的,大家都憋足着心思去幹。
愛情是人類永恆的主題,在年輕一代之中,愛情更是孜孜不倦的追求。
蘇亦分享的兩首詩,深奧嗎?
不深澳。
美嗎?
美極了。
兩首詩歌,本來就意境深遠。
現在又有一個小故事串聯起來,誰能不感動,誰能不驚豔?
這種情況下,誰還好意思分享着自己的詩歌?
李志虹見狀,也沒有強行讓大家登臺,甚至連她準備好的詩歌,同樣也不好意思拿出來跟大家分享。
她開始推進活動進度。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分享自己的詩作,那麼咱們接下來進行下一個環節,怎麼樣?”
“好!”
衆人恢復。
蘇亦有些懵,問身邊的黎新葉,“第一個環節是幹什麼的?”
黎新葉說,“寫詩!”
蘇亦疑惑,“現場作詩?”
黎新葉搖頭,“就是寫詩。”
蘇亦更疑惑了,“兩者有什麼區別呢?”
黎新葉嬌笑,“有區別啊,寫詩就是拿筆來寫,把已經準備好的詩歌寫在紙張啊。”
蘇亦捂臉,“這不是抄詩嗎?”
黎新葉點頭,“是的!”
這姑娘笑起來,再次露出自己的小渦旋,別說,挺可愛的。
這邊聊天的時候,李志虹已經開始招呼社員挪好桌子,桌子上已經筆墨紙硯。
蘇亦還想躲在旁邊看熱鬧,沒有想到李志虹卻朝着他招手,“小師兄呢,小師兄你怎麼不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