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亦的話,衆人感慨。
“也慶幸這個山門被保留下來了,不然,我們想要追尋那段歷史,都沒有文物的見證。”
“好想知道當年的慈濟寺是什麼模樣!”
黃鶯歌感慨道,她一邊感慨一邊望着蘇亦。
蘇亦被她盯得眼皮有些發麻,“黃學姐,啥意思啊?”
黃鶯歌笑道,“要不,小師兄,你給我們畫一張,慈濟寺復原圖唄。”
蘇亦搖頭,“不會。”
黃鶯歌沒有那麼好忽悠,“裝,就知道裝,我可是聽說你給中文系的姑娘將故事的時候,還把一個破舊的寺廟山門給畫出來呢,這一次,給我們講故事,就不畫了,小師兄,這就很過分了啊!”
蘇亦捂臉,什麼鬼,這姑娘怎麼懂得那麼多。
而且,這個時候亂入千與千尋真的好嗎?
“什麼?小師兄,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小師兄,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對啊,小師兄,我們知道中文系的女生比較多,但我們歷史系的女生也不少啊。”
“就是,雖然我們考古專業只有四個女生,但歷史專業的學姐們也好多啊。”
“小師兄,都是山門,我覺得畫咱們北大的山門更有意義是不是?”
“你們說,小師兄,是不是在講故事的時候,直接把咱們北大的慈濟寺山門也融入故事當中啊?”
“很有可能,畢竟小師兄也不是第一次藉助咱們北大的古建元素了,之前,寶塔鎮壓白蛇傳的時候,小師兄融入咱們北大的博雅塔了。這一次,融入慈濟寺山門,也沒有什麼嘛。”
“被你們這一說,我也好期待,小師兄的新故事了。”
“故事已經在中文系那邊流傳了,叫做《千與千尋》,故事一開始就是從一陣破舊山門進入一個鬼怪神靈的世界,而這座山門就是慈濟寺山門!”
這都啥跟啥啊。
亂入千與千尋就算了,還把慈濟寺山門也亂入故事之中。
而且,聽他們信誓旦旦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爲蘇亦就是這麼想的呢。
可這是真相嗎?
當然不是。
蘇亦望着這幫傢伙哭笑不得,“我能說,這是一個巧合嗎?”
“不能!”
“對,堅決不能。”
“小師兄,你就畫吧,咱們今天的時間還有好多,不着急。”
“對啊,小師兄,咱們要編撰燕園文物史料,到時候,你把插圖放入其中,大家看起來,就更加一目瞭然了,這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啊。說不定,未來咱們北大修復慈濟寺的時候,都會拿你的插圖來當作修復效果圖呢。”
這幫傢伙越扯越沒邊了。
北大有可能繼續修復慈濟寺嗎?
怎麼可能。
頂多修復一下這座山門。
比如,北大的斯諾墓就是慈濟寺廟正殿的所在地。
斯諾,全名埃德加·斯諾,美國新聞記者、作家,曾就讀於密蘇里大學新聞系,1928年來華,曾任歐美多家報社駐華記者、通訊員。1934年初,成爲燕大新聞系講師。
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他的墓碑上不可能有葉帥的題詞“中國人民的美國朋友埃德加·斯諾之墓”。
主要是1936年6月份的時候,他曾經訪問陝北根據地,曾爲第一個採訪蘇區的西方接着,此後,他回到燕園就寫了一本很火的書《火星照耀中國》,抗爭以後,他又擔任戰機記者,建國以後,他曾三次訪華,1972年在日內瓦病逝以後,按照他的遺願,部分骨灰被運到北京,葬於燕園。
因此,他跟葛利普教授不一樣,他不是後面遷入燕園的,而是開始就是葬於此。
這樣一位外國朋友都葬於慈濟寺正殿原址了,怎麼可能還修復慈濟寺。
其實這些瞎扯。
圓明園都放在那裏不修復,誰又會修復慈濟寺?
大家的重點,也不是這個。
主要是爲了起鬨,讓蘇亦給他們畫建築圖。
實際上,這類圖蘇亦不是第一次畫,之前去燕東園的時候,他就沒少畫建築素描圖。
再一次,現場作畫,對於蘇亦來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本來編撰燕園文物史,就是要插畫跟攝影圖結合起來使用。
因此,蘇亦也纔去找趙先生借相機,而且還是海鷗雙鏡頭相機,目的就是爲了拍攝照片,同時,也給大家講一講文物調查拍攝注意事項。
但,他也沒有想到要畫的第一張圖,竟然是慈濟寺山門,而且還不止山門,黃鶯歌這丫頭還想要畫當年的復原圖。
看着這幫傢伙興趣正濃,蘇亦也不能掃興,就笑道,“行,那大家都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我這邊先作畫,你們把我說的這些東西整理成爲文字,然後大家相互傳閱,查缺補漏,能夠列出文獻出處最好。要是時間能夠精確到年月日就更好了,當然,不知道,也沒有關係,先把資料整理好了。有什麼不確定的東西,再去檔案館查找,到時候,我讓俞老師帶我們過去。”
普通學生肯定沒法去校檔案館查資料,這點,必須要院系領導簽名批條子,然後去檔案館申請,流程繁瑣。當然,真有需要走一些特殊流程就可以。
這年代關於檔案這些東西,管理比較嚴格,這部分,先不去理會。
蘇亦說着,又把相機遞給黃鶯歌,“你要沒事,去幫忙拍照。”
不曾想這姑娘搖頭,“太重了,再說,我們學生活動相機都是專門的同學跟拍,我不行,拍照容易曝光。”
顯然,她是會玩相機的,但不太專業。
這一點,就把考古專業好多學生都厲害了。
蘇亦笑,“沒事,可以先拍幾張。”
給同學們拍一下合照也行。
相機死重,自己老是拎在手中,拍照也不合適,也要給大家玩一玩,不然,相機都成他私人物品了。
這樣不好。
把相機塞給黃鶯歌以後,蘇亦就開始拿出自己的速寫本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