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麪點大師 >第二百零六章 味道和微笑
    剛剛和任坤說了一些沉重的話題,這讓高典心裏不是滋味。

    沒心思去琢磨刀削麪,就這樣做了一碗,並未嚴格按照菜譜來做,而是隨性隨心。

    這碗麪一做出來,高典不僅愣住,眼中浮現出評價:

    “這是一碗優秀的刀削麪……”

    達到……優秀的水準了?

    這讓高典有些猝不及防,他一心突破未能成功,隨性做了一碗,居然成功突破。

    他把麪條端出去放在任坤面前,自己思索着回到後廚。

    任坤帶着唏噓,這可能是在這家店裏喫的最後一碗刀削麪,未來這家店不管變成什麼樣,也不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夾起一根喫着,忽然瞪大眼睛。

    這……這味道好喫到難以形容。

    任坤並非資深喫貨,他形容好喫的詞語太匱乏了,他覺得自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是怎樣的好喫。

    他只能說,這碗麪是他喫過最好喫的刀削麪,沒有之一。

    任坤沉浸在美味當中,一時不能自拔。

    而回到廚房的高典,開始了思索。

    他做出了一碗優秀水準的刀削麪,意味着瓶頸的突破。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之後做的,都能達到優秀水準。想要每一碗麪都達到優秀的水準,還需要去多加練習。

    高典滿腦子只有一個問題,這是爲什麼呢?

    他執着於突破的時候,遲遲未能突破,可是現在隨便做了一碗,居然就完成了突破。

    高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思考這個問題,開始回憶剛剛自己是怎麼做的,有哪些地方做的比之前更好,導致達到優秀的水準。

    回憶着,總結着。

    高典又開始了練習,通過一遍遍的矯正,高典逐漸掌握。一開始幾遍都未能達到優秀的水準,到後來偶爾能夠成功一次。

    每次成功,高典都會停下來總結,看看是什麼地方做的好。

    外面,任坤喫完了面。

    這碗刀削麪的味道,讓他久久不能忘記,所謂脣齒留香,餘味無窮,大概就是這樣。

    他從美味中清醒過來,本想問問高典是怎麼做到這麼好喫的,可是見高典在後廚忙碌着,任坤想了一下,沒有去打擾。

    他把錢放在桌子上,悄悄離開了。

    一直到半夜,高典纔算是勉強掌握。

    他現在做出優秀水準的刀削麪,十次中能夠成功四次。

    成功率是有些低的,不過這和高典剛剛突破有關。

    他此後再多加練習,就能做到十次中成功九次。

    初步掌握之後,高典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問題。

    爲什麼執着的時候不能突破,反而在隨性而爲的時候卻突破了?

    他坐在凳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思考了很久,也不能想通,他打算去詢問別人。

    拿出手機,高典給老師發了條消息,沒敢打電話,這麼遲了,老師應該已經睡着。

    他發出這條消息,也沒有期待現在能夠得到答案。

    令高典沒有想到的是,老師居然很快就回了消息。

    [你學習菜譜時,加入了你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習慣,在學習的過程中,你將別人的菜譜慢慢變成自己的。所以,你所會的菜譜和原版已經有了區別。

    現在你一絲不苟的按照菜譜去做,無疑於再學新的菜譜,因爲有之前的基礎,雖然不至於重新學起,但是想要達到優秀的水準,也並非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看着長長的消息,高典若有所思,他沒有去思考這個方面。

    [那老師,我想要復刻應該怎麼做呢?時間不多了,我有些着急。]

    高典發送消息。

    不一會兒,有消息回過來。

    [你既然已經能夠做出優秀水準的刀削麪,不妨這個時候再回頭看,或許有不一樣的收穫。]

    高典看着消息,回了句“謝謝老師”,隨後便開始思考起來。

    自己已經突破,知道怎麼樣做才能做到優秀的水準,當然,那是按照高典自己想法做的,並非嚴格按照菜譜。

    爲什麼同一道菜,不同的廚師做出來的味道不同?就是因爲每個人的理解不一樣,即便是同樣的菜譜,也能做出不一樣的味道。

    高典現在需要的並不是不同,而是復刻當年沈盛生做的刀削麪味道。

    他開始回過來再看菜譜,有些地方忽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開始嘗試製作。

    第一遍失敗,第二遍失敗!

    第三遍、第四遍……

    高典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遍,他沒有去熟,也沒有去記,只是埋頭苦練。

    食材在消耗,不過每一遍高典做出來的數量不多,所以食材的消耗還能撐得住。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晨起上班的人,也開始起來了。

    高典激動的看着手中的麪條,他終於……終於做成功了!

    嚴格按照菜譜的做法,達到優秀水準的刀削麪。

    他做出來了!

    這個時候,高典才發現外面天色亮起來。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一個晚上。

    高典熬了一個通宵!

    他沒有睡覺的想法,現在還不能睡。

    他要把這碗麪條送到冷老闆那裏,他做出來這碗麪,已經是偶然,再讓他做出一碗,不知道又得什麼時候去了。

    他簡單的打包,麪條不能放太久。

    醫院的地址距離不遠,只有兩三公里左右,高典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問了問導醫臺,高典朝着病房裏趕去,他要儘量縮短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一會兒,可是能早一步到,就能多保留一絲味道。

    高典推開病房門。

    正圍在冷老頭窗前的人紛紛回頭,他有一雙兒女,各自組成家庭,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在。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衆人齊齊回過頭,好幾雙眼睛齊齊看着高典。

    此時的高典,提着一個碗,疲憊的神情中帶着焦急,現在門口,氣喘吁吁。

    其他人都不認識高典,只有躺在牀上的冷老頭已經他兒子認識高典。

    冷生兒子站出來問到:“高典,你來是有什麼事?”

    高典喘着氣說到:“我……我來……是給老爺子完成……最後的……心願。”

    冷生兒子疑惑道:“老爺子有什麼最後的心願,我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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