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這天,他們都會聚集在大伯家喫飯。
這已經是形成了慣例。
很多大伯家的親戚朋友都會去。
高典沉默的坐着,心裏在思索着問題。
今天高典大伯家沒有再讓高典當廚,而是他們自己來弄。
高典的手藝是厲害,可是麻煩一兩次就行了,麻煩多了,他們心裏也過意不去。
在沒過一會兒,許孔傑和高冉一同走過來。
“典哥,想什麼呢?”許孔傑坐在他旁邊問到。
兩人是室友,出生年份是一樣的,但是兩人真要比起年齡大小,那麼高典要大一些。
不過大的也有限,也就比許孔傑大了一個月。
以前許孔傑可不會稱呼高典爲典哥,兩人也沒有在意誰大誰小的問題。
但是現在不同,許孔傑和高典堂妹高冉結婚,從這層關係來講,確實應該叫一聲哥。
加上高典年紀本來就比許孔傑大一些,所以這一聲典哥,許孔傑叫的還是比較順口。
“你們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高典問到。
“我們差不多到晚上纔回來,路上堵車了。”許孔傑說。
兩人也是開車回來。
“現在都初二了,還堵車?”高典有些驚訝。
像春節期間,最堵車的時候,應該是三十和初一兩天。
其餘的時候,再堵車也不會有那麼嚴重。
當然了,這個是一般而言,實際情況,還是得看具體。
“是啊,路上兩起車禍,堵了很久。”許孔傑說到。
高典聞言,有些沉默。
車禍好像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有的運氣好,只是車壞了人沒事。但是有的……
“開車還是小心點好。”高典說到。
“誰說不是呢。”許孔傑也有些感慨。
生命的流逝,本身就是一件悲傷的事。
不過兩人這感慨的情緒,也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兩人就恢復了情緒。
三人坐在一起閒聊,在這個過程當中,高典驚訝的得知,高冉居然懷孕了。
“幾個月了?”高典問到。
許孔傑開心的笑道:“之前才查出來的,快要兩個月了。”
高冉的肚子,沒有什麼變化。
一般來說,懷孕要三個月後,纔會有明顯的變化。
談到孩子這個話題,許孔傑顯得很是興奮。
他比較喜歡女兒,名字都已經想好了,不過現在是男是女,還不確定。
聽着許孔傑大談他從網上看來的育兒經驗,高典有些恍惚。
大家都差不多大,許孔傑都快要放爸爸了。
他也是即將有下輩的人,這種身份的轉變,讓高典有種自己正在快速老去的錯覺。
或許是因爲他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所以纔會覺得突兀。
隨着三人的聊天,午飯時間也到了。
午飯並沒有太好,但是勝在樸實,每樣菜都是是裝的滿滿當當的。
像過年的時候,大家過來都不是爲了喫東西,主要是聚一聚。
如今大家也都不缺喫穿,特別是每到過年,各種大魚大肉,喫的人發膩。
一路上,三人都在閒聊着。
出去走了一圈,三人走了回來。
主要是許孔傑擔心高冉,怕她走太久累了。
回到這邊,自己有人聚在一起打牌娛樂,也有的聚在一起聊天。
高冉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
小孩子們聚在一起放些小的爆竹,不時傳來一聲聲爆竹聲。
高冉眼睛一亮,隨即說道:“要不我們也去買這個來玩兒吧。”
高典笑道:“你都這麼大,還和小孩子一樣玩這個?”
“我就是想玩兒嘛,走吧走吧。”高冉說到。
許孔傑連忙道:“好好好,我們這就開車去買。”
“耶!太好了!”高冉笑道。
許孔傑寵溺的笑了笑,高典在一旁看的無語。
不過如今高冉最大,也只好隨了她的意。
在集市上,就有很多煙花爆竹售賣,每年也就這幾天能夠賣到錢,平日裏基本上見不到這些。
許孔傑不願意高冉走路,於是開車帶着她去,高典在高冉的拉扯下,也跟着去了。
來到集市,有好幾家擺攤賣煙花爆竹的,琳琅滿目,很多種類,高典都沒有見過,更別說玩兒了。
高典認識的種類有限,其中有種名爲擦炮的,用一個小盒子裝起來,有些像火柴盒,不過比火柴盒大一些。
裏面放着很小的爆竹,在一頭上面,有粉紅色的頭,類似於火柴,只需要在盒子上的砂紙上快速劃過,爆竹就能點燃。
也正是因爲這種點燃方式,才被叫做擦炮。
當然,別的地方可能叫法不同,但是高典這裏是這樣叫的。
還有一種竄天猴,這種可謂是經典爆竹了。
竄天猴有一根長長的竹籤,最上面是類似於火箭的造型,還有一根引線。
玩竄天猴需要將其放在能夠立起的地方,點燃引線。隨後就能聽到一聲尖嘯,然後竄天猴猛然飛上天,在空中爆炸。
在這家攤位上,高典還看到了好幾種和竄天猴長的很像的爆竹,他猜想應該是竄天猴的變種爆竹。
至於具體放出來是什麼效果,攤主也不知道。
隨着目光的移動,高典還看到了兩種很熟悉的。
一種是長長的像是鞭子一樣,另一種是整體成銀色,用一根長長的鐵籤串着。
長的像鞭子的,高典不知道它的名字,他玩兒過不少,但是名字卻不知道。
銀色的那種,他倒是知道名字,叫做火樹銀花。
這兩種不適合在白天玩兒,更加適合在晚上的時候玩兒。
像鞭子的那種,點燃之後會產生一個個細小的爆炸,噼裏啪啦的,配合着手臂甩動,非常好看。
火樹銀花與之類似,不同的是,火樹銀花更加溫和,爆出來的軌跡,就好似一朵朵花一般。
看到這些煙花爆竹,高典感覺滿滿都是回憶。
那時候過年,最好的玩具,不就是這些東西嘛。
他被擦炮炸過手,並未受傷,只是有些痛。也被竄天猴追過。衣服被火樹銀花燙出過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