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提出的交易,聽起來確實聽美好的,只需要他稍微放點水,就可以得到一份祕傳的配方。
何樂而不爲呢?
可惜高典不想,他覺得這是不尊重比賽。
一份祕傳配方,確實可以讓他心動,可是還不足以讓他打破自己的底線。
人嘛,總得堅守一些東西。
男子不理解,但是這就是高典的堅守,爲此他可以放棄輕易得到一份祕傳配方的機會。
其實他對於選拔賽名次,並非很在意,第一名也好,第二名也好,反正都能進入後面的比賽不是?
只有後面的比賽,那名次纔有意義。
選拔賽而已,名次本身並不代表什麼。
對於高典來說,並不重視的東西,可是對於王品魁來說,卻是有着很重要的意義。
他看着高典離去的尾燈,手掌握緊,關節有些發白。
王品魁也是一名麪點師,並且是一名一級麪點師。
在一級麪點師中,他也是處於頂尖水平,距離特一級麪點師,也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他早就知道自己無法成爲特一級麪點師,所以就放棄了繼續突破的心思。
王品魁的性格要強,他不喜歡在別人手裏幹活,所以他便自己開了一家飯店。
和高典開的典心樓不同,王品魁開的飯店,只能算是中端程度的飯店。
他沒有什麼管理才能,所以飯店開的也不大,類似於私房菜那種。
當然,他飯店的生意,還是很不錯的,每年都能給他帶來可觀的收入。
王品魁的年紀也不算小,今年已經四十九了,再過一年便五十歲。
他來參加這次的全國麪點師大賽,其目的並非爲了奪得最後的冠軍。
他很清楚自己的廚藝水平,放在大環境來說,不算差,可是在這個比賽中,真的不夠看。
這場比賽,最後往往都是特一級麪點師與特一級麪點師之間的爭鬥,一級麪點師即便能夠進入後面的比賽,也會很快被淘汰。
即便是一級麪點師頂尖水平,結果是一樣的。
他早就過了熱血的年紀,滿眼看的都是現實。
他參加比賽,別有目的。
今年,他飯店的生意相比於往年來說,有些下滑。
他參加比賽,爲的就是選拔賽的排名,他對於能不能進後面的比賽無所謂,可是選拔賽中,他希望自己是第一名。
全國麪點師大賽的含金量很高的,選拔賽的含金量,雖然沒有正式比賽的含金量高,可是唬唬人還是可以的。
只要得了第一名,他就可以用這個名頭作爲宣傳,可以讓飯店的生意好起來。
對於很多食客來說,什麼一級麪點師上中下游和頂尖,他們分不清楚,也不知道其中的差距他們也不明白。
這種排名,就是最直觀的宣傳方式。
王品魁事先通過自己的關係瞭解過,他們這片地區,參加選拔賽的一級麪點師頂尖水平的,就只有兩人。
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最近才崛起的年輕人高典。
一個地區只有兩個頂尖水平的麪點師參加選拔賽,看起來很少,實際上也不算少了。
這樣的麪點師,是很稀少的,一個地區能有兩個參加比賽,就已經不算少了。
又不是每一個都會參加這個比賽。
一開始,王品魁沒有把高典放在眼裏。
即便同爲頂尖水平,可是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他是老牌的麪點師,難不成還能輸給一個年輕人不成?
可是連續兩輪比賽,王品魁都是第二名,這讓他有些慌了。
進不進去後面比賽的,他無所謂,可是這第一名,不能丟啊!
特別是最後一輪比賽的第一名,那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之前,並非那麼重要。
高典如今展現的實力,比他強一些,他思前想後,決定來找高典。
當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找,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件事萬一被發現,他就真的是晚節不保,名聲掃地了。
爲了說動高典,王品魁也是準備充分。
他準備了二十萬和一份祕傳配方!
這二十萬,是他能夠拿出最多的錢,再多的不僅沒有那麼多現錢,而且他也心疼。
配方的價值雖然高於二十萬,可是配方給出去,他又不是沒有了。並且,配方在他看來,是高典無法拒絕的籌碼。
像這樣的年輕天才,祕傳配方的誘惑,比金錢大多了。
實際上,情況也如同王品魁所想。
王品魁是很有把握的,除了祕傳配方的誘惑以外,這個交易對於高典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
對於這樣的年輕天才,王品魁可是太瞭解了,對方的目標,絕對不是選拔賽的排名。他的目標,是後面的比賽,選拔賽於他而言,就是單純的進入後面的比賽。
他這樣瞭解,是因爲王品魁曾經,也是這樣的天才。
當他老去,很多認知和觀念,也發生了改變。
他一開始是約高典去一家茶樓的,可是等了許久,高典都沒有去。他便親自來典心樓等待。
等着高典下班。
讓他沒想到的是,高典身邊還有其他人,他一時不敢出現。
就在他以爲無法單獨見到高典時,他身邊的人突然離開,王品魁大喜過望。
他順利見到了高典,順利的讓高典心動。
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能理解高典的拒絕,正如高典不理解他的執着。
王品魁咬了咬牙,他心裏發狠,他就不信,一個毛頭小子,真的能夠贏過他!
第三輪……咱們走着瞧!
高典不知道王品魁的心裏所想,當然他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在意。
………………
郭晨回到家裏,父母監督他完成今天的練習。
郭晨苦着臉說到:“爸媽,能不能讓我休息一天,我明天再繼續練習。今天我真的太累了,我手臂很痛。”
郭晨母親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可是她丈夫和她做了思想工作,她也徹底想明白。
一時的縱容,毀掉的或許是郭晨的一生。
她將郭晨現在不讀書,歸結於她當初的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