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英哲的話,張錫久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張錫久看了一眼鹹文浩,卻發現對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疑惑表情,顯然也不知情,至少是不完全知情。

    但這時候陳時新卻敏銳地發現了問題。

    自從那一天池永南的那句提醒的話之後,陳時新這幾天就一直活得很小心翼翼,對於一切事情都謹小慎微。

    在剛纔宋英哲的聲音從手機的揚聲器發出來的時候,陳時新憑藉自己13點的體質聽到了一點微弱的“滴滴滴”的聲音。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在宋英哲說了“煙花表演”之後陳時新就意識到了不對。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時新立馬以飛快的速度跑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樓頂邊緣,將手裏的箱子向外扔去。

    剛剛扔出去過了一秒鐘,箱子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就突然響起了一陣響徹雲霄的爆炸聲。

    火光伴隨着巨大的聲響形成一個火球,在衆人面前爆開,然後飛濺出來的火星如同“火樹銀花”一般盛開。

    若是不帶立場地僅以爆炸效果來看,確實真的有“煙花表演”一樣的水平了。

    不過在這一聲爆炸聲中,站在海東大廈頂部的人都能感覺到大樓晃盪了幾下。

    衆人沒有準備之下,一時間全都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陳時新就站在樓頂邊緣,手扶着欄杆看到了箱子爆炸的全經過。

    箱子先是在半空被炸開,黑色皮箱的碎片被炸的到處都是,然後衝擊波震碎了停在大樓下面的所有車窗玻璃,甚至火星落到了一輛張錫久的車子上引發了汽車的爆炸。

    在場的所有人中,陳時新是距離爆炸源最近的,所以他被炸的有一點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其他人受爆炸影響不大,最多也不過是有一點耳鳴罷了。

    張錫久在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就想要大聲叫罵,但是在發現有點困難之後,就用手指塞住耳朵然後開始罵。

    “鹹文浩!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想開戰嗎?要是想開戰我明天就可以派人去把你們金門集團的城東區分部給端了!我就不信金泰元還會爲這次的爆炸案擦屁股,就算宋英哲是他親兒子他也不可能這麼做了!”

    原本站在張錫久身後的小弟們也反應過來,一部分圍住了張錫久保衛他的安全,另一部分圍住了鹹文浩和陳時新二人,不讓他們離開。

    張錫久罵的歡暢,但是全然忽略了鹹文浩也跟他一樣有暫時性耳鳴,只能聽到他在那裏“阿巴阿巴”地瞎比劃一通。

    不過就算鹹文浩沒有聽到張錫久的話,他也能通過讀脣語和自己的猜測得知他的意思。

    所以鹹文浩滿是冤枉地說道:“你別說了,我踏馬也被宋英哲給陰了!我要是想殺你我會親自來這裏嗎?隨便找一個看不順眼的過來送給你不就行了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後手準備呢?”

    “有幾把的後手準備,你看看周圍是什麼。樓頂,是33層樓的樓頂啊!我會飛還是能怎麼樣,還說什麼後手準備,我看我昨天晚上喫的那條狗都比你聰明。”

    “你敢罵我!”

    “我就罵你怎麼樣?你有本事打我啊!”

    兩個人在心理極度緊張的狀態下,如同小孩子一樣吵了起來。

    張錫久在其他人的攙扶下,頓時就想衝上去揍鹹文浩兩拳,幸好被小弟攔住了,不然真打起來誰揍誰都不一定了。

    白勝恩在緩過來之後也馬上跑到陳時新身邊,把他扶起來了。

    陳時新現在是全明白了,宋英哲原來一開始找到自己這個黑戶就是抱着這樣的目的。

    恐怕這件事還有金陽秀的黑手,前幾天帶自己去見金陽秀就是爲了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成色。難怪那時候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估摸着就是想讓自己以爲抱上了金陽秀的大腿,對未來有個期盼之後更賣力地給他們倆工作吧?

    特碼的今天這件事還真是陳時新大意了,之前一直在懷疑宋英哲這傢伙,結果沒想到人家還真的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着自己,現在更是要出手殺了自己。

    這件事也給了陳時新一個教訓,那就是永遠不要放鬆對人的警惕。

    白勝恩從欄杆邊把陳時新扶到了鹹文浩和張錫久中間,陳時新大喊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鹹文浩和張錫久被喊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看着處在兩人中間的陳時新。

    接着他們馬上反應過來,你丫誰啊就敢命令我們?

    陳時新揉了揉腦袋,然後大聲道:“現在是吵架鬧矛盾的時候嗎?啊?”

    “宋英哲那個老貨都搞來炸彈想要殺我們了,你們不想着報仇在這吵有什麼用,丟人不丟人?現在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們要做的是去殺了宋英哲,而不是在這裏跟初丁一樣吵架!”

    鹹文浩被陳時新說的老臉一紅,陳時新說的跟個“初丁”一樣的人可不就是他嘛。

    不過他隨即板正了臉對陳時新道:“你敢說我是初丁?”

    “我沒說是誰啊,你非要自己跳出來承認我也沒辦法。”

    “甘霖涼!”鹹文浩被懟的沒話說了,他都想動手了,反正他是次長,大哥打小弟是天經地義。

    “大哥,大哥別衝動!張錫久纔是我們更重要的敵人,不要因此失彼啊!”突然一個人從背後環抱住了鹹文浩,對他輕輕說道。

    鹹文浩這個莽夫纔算冷靜下來,盯了陳時新一眼然後作罷。

    “你要我憑什麼相信你?”張錫久這時候站在另一邊對陳時新問道。

    “你愛信不信,不過找演員的事情我想崔警官還是找別人的好,反正張社長也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啊。”

    “慎言!”

    陳時新緩緩說出的一句話,讓張錫久立馬臉色大變。

    今天下午張錫久已經發現李東石憑空消失了,所以他找到了另外一個嫌疑犯的行蹤,打算給他逼供。

    張錫久本以爲陳時新只是拍到了照片,沒想到連交易內容都聽的一清二楚。

    明明自己已經這麼小心謹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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