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新看着暈倒的趙宇石,蹲下去用手推了推他。

    “還真暈倒了啊?”陳時新說了一句,“既然沒事了,那我也該走了。”

    說完,站起來擡起頭的陳時新卻看到了四個穿着夾克等便衣的警察,手裏端着一把槍對着這邊,慢慢走過來,嘴上還喊着:“不要動!”

    打架鬥毆這種事情,過來的警察自然不可能是廣搜隊的人,人家負責的都是重大的刑事案件。

    這次過來的是首爾地方警察廳城東警察署的機動警察,接到醫院方面的報案之後立馬就趕過來了,可是他們還是來晚了,陳時新都已經完事了。

    而且就憑這麼幾個警察,想要抓住金陽秀加趙宇石手下二十多人,實在是異想天開。

    所以在場的人都沒把警察的警示當一回事。

    一動不動那我不成王八了嗎?傻子纔不動嘞!

    這時候不管是金陽秀的手下,還是趙宇石帶來的人,全都不約而同地四散跑開。

    他們這些人應對警察的經驗也算是相當豐富了,知道南國警察對用槍的規範是很嚴格的,就算是空曠的場地上這幫警察也不敢隨便開槍,更別說在醫院這種人流量密集的場所,那更是保險栓都不會拉。

    說不定這些人手槍里根本沒有子彈,手槍掏出來還沒有燒火棍好使。

    甚至因爲這些警察掏槍,把在醫院看病的普通人嚇到,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羣衆混亂。

    這就更加給了陳時新等人出逃的機會。

    “警察還真的跟電影裏一樣,總是來的恰到好處呢!”

    陳時新感嘆了一句,然後對趙宇石道:“正好我們現在就在醫院裏,那我也不用送你去醫院了,就勞煩你自己去排隊掛個號治療一下吧。”

    “這是一千塊錢,”然後陳時新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幣塞到趙宇石另一隻完好的手裏,“你可以去買幾根棒棒糖,疼的時候就多嗦幾口,感受一下生活的甜味,知道了嗎?我就先走啦!”

    趙宇石看着陳時新離開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事情都結束了還不忘侮辱一番自己,阿西吧!

    但接着,趙宇石扭頭看了看身後的警察,自己可不能讓他們抓住,現在的自己還有別的任務呢!

    用右手撐起身體,一瘸一拐地想要離開。

    可惜趙宇石的腿剛纔就被陳時新打的半殘,現在站起來扶牆沒走兩步路就又摔倒了。

    正想繼續爬起來的時候,趙宇石感受到了自己的右手被人從後面鉗住了沒法動彈。

    趙宇石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警官好!”

    ……

    幾天後的城東警察署,暴力搜查課的課長辦公室。

    “這是什麼?”坐在椅子上的一箇中年人表情肅穆,看上去不威自怒,氣場十分龐大。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青年警察,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筆挺的警服,看上去相當的帥氣。

    如果是在大街上或者學校裏可能靠着帥氣的外表能吸引很多的目光,但是此刻他卻根本沒有耍帥的意思,中年課長嚴肅的表情已經讓人額頭和背部滿是汗水了。

    要不是打賭輸了他纔不會過來向課長提交這份報告呢!

    “報告課長,這個是大前天發生在漢陽大學醫院的惡性殺人案件的調查報告。”黃基俊敬了一個禮然後聲音嘹亮的說道。

    “你先簡單說說吧。”課長拿起了文件夾,按照自己的閱讀方式細細查看。

    “是!”黃基俊依舊很大聲地迴應了一聲,然後才音量降低,“我們查出來那天在醫院裏打架的兩方是宋英哲和金陽秀的人,金陽秀本來是正在住院的,但是現在已經從醫院逃跑了,另一個手部受傷的人是宋英哲的頭號打手趙宇石。”

    “宋英哲和金陽秀他們倆之前不還是親如兄弟一般的合作伙伴嗎?怎麼現在卻大打出手,甚至宋英哲還派出了趙宇石這個人,這是想要金陽秀的命啊!”課長問道。

    “金陽秀前幾天晚上在南楊州的世築高爾夫球場打球,結束之後出來的時候被一夥持槍的兇徒襲擊,這就是他住院的原因。在從南楊州醫院轉移到漢陽大學附屬醫院之後,趙宇石一夥人立馬就過來了。我們懷疑之前襲擊金陽秀的兇徒也是宋英哲派去的。”

    “原因查到了嗎?”

    “對不起!”黃基俊一彎腰,“暫時還沒有查到。”

    “嗯,接下來繼續查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搞清楚宋英哲這個傢伙的情況,爭取將來把他的勢力一網打盡!”課長的頭還是沒有擡起來,“你繼續說下去。”

    “是!”黃基俊繼續說道,“在監控錄像裏我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人,他叫陳時新,是宋英哲一個多月前剛剛聘用的司機。”

    “這個陳時新又是誰?”

    “我們查了他的資料,發現陳時新這個人兩個月前的資料幾乎都是空白的。”

    “這麼說,他是剛剛偷渡到我們國家來的人咯?”

    課長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驚訝的樣子,南國的朝鮮族犯罪問題雖然總體而言並不嚴重,但是身爲一個南國人對於其他國家的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犯罪總是難以接受的,比如黃基俊能記住自己兩個月前經手的一個朝鮮族罪犯的姓名長相和那蹩腳的韓語,而兩週前的本國罪犯卻連最基本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並不是……”黃基俊頓了一下,“或者說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陳時新xi現在是我們國家的國民,不是綠卡,而是真正的國籍身份。”

    “哦?”課長終於擡起頭來了,“你的意思是他剛來我國就立馬獲得了國籍?”

    “不……不是的。”黃基俊頓時緊張了起來,將眼睛挪開之後回答道:“不排除陳時新是早就來我國了,但是一直沒被發現,也沒加入任何朝鮮族社區,一直到上個月突然就獲得了國籍之後就加入了金門集團。”

    “行,我知道了,留下他的檔案以後多關注一下這個人。”課長重新低下頭埋首文牘,“你先出去吧。”

    “是!”黃基俊又敬了一個禮,然後輕聲退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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