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倉監獄的白神辦公房間內。

    副獄長、白神和黃泉相聚一頭,似乎正在密謀着什麼。

    此刻,風無常蹲守在白神玩物的房間裏,透過牆壁上五個小洞,偷聽着他們的講話。

    “9527從頭到尾,只不過就是一個樂色。佩佩看上他,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方人物了?”副獄長獨眼龍杉山德三拍着桌子,指天罵地,“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弄死他。”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老陰蟲白神食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你在擔心監獄長?”黃泉插着雙手問道。

    白神沒有講話,算是默認。

    “監獄長不至於這樣吧?”談到這個話題,副獄長獨眼龍杉山德三沒了囂張的氣焰,小心翼翼問道。

    “難講,我們本來就不是G組織的嫡系派別。入駐火燒島監獄的目的,也非常簡單,就是促使地下交易世界,能夠持續、有效地運轉下去。經過我們七八年常年不懈的努力,這個目標基本已經達成了。”

    在這裏的白神,難得講了特別多的話,好像關起門來,才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到底在害怕、提防着誰?不用講,必然是火燒島監獄的監獄長。

    “水口大人,對我們,可是非常滿意的。”頓了頓,白神話題一轉,“可你們也要時刻警惕,監獄長的目的,和我們的,不一樣的。”

    “他來這裏,就是爲了執行我們偉大的神的指令——‘人類重生計劃’的堅定擁護者。”

    “我們要眼前利益,他們要理想未來,看起來,沒有任何衝突。本來相安無事,可現在鳴海那個蠢貨死了。鳴海是誰?他和北枕一樣,可都是監獄長的人。現在人死了,誰的嫌疑最大?我們。”白神有點激動,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激動過,風無常也沒想到,操場上的生搬硬造,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

    “可鳴海,明明不是我們殺的啊。那是神祕人殺死的。頭都不見了。”副獄長獨眼龍杉山德三,用右手上的鐵鉤,敲打着桌面。

    “沒人信。不會有人信的。難道你現在跑去跟監獄長說,火燒島監獄來了一個外來者,能夠輕易殺死鳴海?”白神跺着腳分析道,“人都沒抓到,誰會相信這樣的說法?”

    “可王玉佩,當時和我們在一起啊?”副獄長獨眼龍杉山德三,提醒道,“她見過那個神祕人的,只要她幫我們講話……”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她要幫我們講話。”白神搶道。

    黃泉搖了搖頭,“王玉佩未必會幫我們講話,我們的爲人,她一直非常厭惡。”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特意瞥了一眼副獄長,意思很明顯,她王玉佩,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啊,杉山德三。

    “怕什麼。如果你們害怕,我自己去跟她交涉。我看着她長大,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她不會冤枉我們的。”杉山德三硬着脖子說道。

    白神站起來,搖了搖頭,“來到這座監獄,就沒有‘善良’這兩個字。”

    “人吶,是會變的。”

    “那你說怎麼辦?”杉山德三攤開雙手,雖然他們同屬G組織的人,但是在這座監獄裏面,沒有人,不怕監獄長。

    “爲今之計,就只能討好王玉佩的那位相好……”

    白神的話還沒講完,杉山德三就跳了起來,“不可能。我看中的女人,自己用不了,不能用。現在我還要祈求情敵用,用完了,難道還要幫他清理後事?這……太窩囊了,簡直有辱我們男人的尊嚴。”

    看着副獄長氣急敗壞的樣子,隱身的風無常,有點樂呵。

    其實,杉山德三不是真的喜歡王玉佩,更多的,是因爲政治因素在其中。他需要王玉佩,來穩固自己副獄長的地位。

    “監獄長的憤怒,不是我們能夠承受得起的。”黃泉從旁提醒道。

    杉山德三這才消停下來,就像癟了氣的氣球那樣,“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

    “鳴海這個事情,太難善了。”白神搖了搖頭。

    “真特麼晦氣。一個四肢發達的蠢貨,死就死了唄,還在這裏害我們。”杉山德三摸出一根雪茄,燃上,深深吸上一口,“水口大人那邊,最近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最近,我們和羅剎教的關係,搞得有點僵。打了幾回,姊山一派很佛系。只有我們水口大人,在苦苦支撐着局面。”白神意味深長地說道。

    “前不久,姊山他們不是剛處理了,伊賀、甲賀兩大忍者家族的事兒嗎?”黃泉問道,潛在意思就是在說,這不算佛繫了。

    杉山德三把雪茄抽出來,呼出一口煙霧,“這你就不懂了。一直以來,維持着G組織運轉的,是我們水口大人。我們偉大的神,是不管這些俗事的。姊山他們是神的堅定擁護者,所以在組織裏面,他們就像神的一把刀。而我們水口大人,更像一個生意人,苦苦支撐着整個組織的正常運轉。”

    哪怕同一個組織,裏面門門道道的東西,太多了。

    黃泉不懂,也不想管。

    他的眼裏,只有功夫和武術。

    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如果沒有極致的純粹,他是很難把自己的武修境界,提升至五品的。

    “水口大人給你來信,是希望你抽空回去一趟?”杉山德三抖了抖菸灰。

    白神點了點頭,“有這麼一個意思。但現在出了這麼一檔事,鳴海死了,我們兩個派系,一直苦苦支棱起來的局面,恐怕要打破了……”

    正說話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副獄長大人、白神大人、黃泉大人,監獄長有請。”

    三人相對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就馬上過來。”白神回道,對着杉山德三和黃泉說道,“走吧。”

    副獄長、白神和黃泉三人,施施然地走出了房間。

    “想不到火燒島監獄裏,門門道道,還有這麼多。監獄長,火燒島監獄最恐怖的主,我也去看看……”

    正想推門而出,這時候,門從外面打開了。

    風無常呼的一聲騰空而起,貼在天花板上,像只蜘蛛那樣,一動不動的。

    白神帶着副獄長、黃泉兩個人,走了進來,四處瞧了瞧,除了他那熟悉的玩具,和躺在草蓆上的美人兒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被人窺探那樣。”白神毒蛇一樣的眼睛,細細審視地房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你多心了。哪有人偷窺我們。整個房間除了躺地上的那個妞之外,沒有其他人了。除非你說,剛剛這條妞偷聽我們講話。”杉山德三打哈欠開玩笑道,目光始終定格在美人的身上,“王麗麗的味道,怎麼樣啊?幾天沒嘗過她的體味了,真是懷念啊。”

    “副獄長如果不捨得的話,今晚我給你送過去。”白神打趣道,“她可累了,一時半會起不來的,不可能偷聽我們講話。走吧,不要讓監獄長大人等久了。”

    重新關上門。

    房間,再次恢復了黑暗。

    風無常這才鬆一口氣,“真是可怕的傢伙啊。隱身、屏蔽氣息,都不能完全抹殺掉,對方的‘偵察’。白神的警惕性,真高。”

    “餓……”

    草蓆上的美人,翻了個身,碧波盪漾,睡眼朦朧的,似乎要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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