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救護車過來了，將楊雪送上車，我跟着上車。
我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護士好心給我乾淨的毛巾擦。
我沒有動，只是握着楊雪垂落的手不停哭。
楊雪，別怕，我在這裏陪着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醫院到了後，醫生將楊雪送到手術室。
我抱着肚子，蹲在地板上。
腦子裏都是楊雪剛纔斷斷續續的話。
手機在玉溪？楊雪還說，有人證，叫陳什麼的？還有，她說尤佳？
爲什麼楊雪會提到尤佳？難不成楊雪重傷跟尤佳有關係？
我的腦子彷彿要炸裂一樣，很疼很疼。
“南意。”在我焦灼痛苦等待楊雪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陸哲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扭頭，看向從電梯出來的陸哲月，在看到陸哲月的一瞬間，我的眼淚又開始控制不住。
“楊雪……楊雪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沒事的，別怕，一定會沒事。”
陸哲月見我被嚇得不輕，他將外套蓋在我身上，抱着我安慰。
“楊雪要是出事，我要怎麼辦？”
我抓着陸哲月的衣服，渾身哆嗦問。
陸哲月扶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讓人給我準備熱牛奶，可是我沒有喝。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亮着紅燈的手術室，我不能移開目光，我怕自己移開目光，就會漏掉楊雪的信息。
大約過去兩個小時，手術室門開了。
我猶如驚弓之鳥，看向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身形顫抖朝着醫生走過去。
“醫生，楊雪怎麼樣？”
“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在被送過來的時候，全身的器官都被撞裂了。”
盡力……是什麼意思？
“醫生，她還活着，你在救救她好不好？她剛纔還在跟我說話，真的。”
醫生嘆息道：“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很抱歉。”
“不要，楊雪還活着，你們在救救她，我求你們了，在救救楊雪，她還活着的……”
“南意，別這樣。”
我追着醫生，想要醫生繼續救楊雪，陸哲月從背後抱住我，讓我冷靜下來。
我回頭看向陸哲月，對陸哲月哽咽道：“陸哲月，醫生沒有盡力，楊雪……還活着的，真的，她剛纔跟我說話。”
“南意，逝者已矣，讓楊雪安心的走好不好？你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
陸哲月摸着我的頭，溫柔道。
“不……”
我揮開陸哲月的手，握着拳頭，朝着陸哲月歇斯底里怒吼。
“我不要，楊雪活着，爲什麼不救她，她活着……”
“南意。”我的大腦一陣劇烈的疼，小腹也傳來一陣劇痛，一陣天旋地轉後，我整個人都往後仰，在昏過去的時候，我聽到了陸哲月緊張的聲音。
隨後一片黑暗將我吞噬，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
“南意，要堅強，不要怕，我會陪着你的。”
“楊雪，你要去哪裏？”
一片黑暗中，我看到了楊雪站在我面前，她的目光很哀傷，她說，讓我堅強，她的樣子，讓我難受。
我朝着楊雪伸出手，想要去抓楊雪，可是楊雪漸漸消失在我面前，不管我怎麼抓，都抓不到楊雪。
“南意，醒一醒。”就在我惶恐害怕的時候，陸哲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掀開眼皮，看到站在我面前的陸哲月，陸哲月看到我，不由鬆了口氣。
他摸着我的臉，輕聲道：“醒了就好。”
“楊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