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醒來身邊已經沒有薄暮年的影子,寶寶走進我的房間,抱着我的大腿,仰起臉,可憐巴巴瞅着我。
“媽媽。”
“怎麼了?”
我伸出手,輕輕點着寶寶的額頭,柔聲問。
寶寶在我臉上親了口,奶聲奶氣道:“爸爸……哭。”
“誰哭了。”
寶寶的話,讓我一臉迷茫。
寶寶說誰哭了?
“爸爸,哭……晚上。”
寶寶想了想,再次說道。
我看着寶寶稚嫩的臉,突然明白寶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寶寶是說,薄暮年哭了嗎?
那樣的男人,也會哭嗎?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寶寶見我不說話,他抱着我的手臂,悶悶道:“媽媽……寶寶疼。”
“哪裏疼。”
我慌張不已將寶寶抱在懷裏,檢查者寶寶的身體情況。
可是,寶寶只是朝着我搖頭,扁了扁嘴,委屈道:“不是……這裏疼,是心疼爸爸。”
薄暮年昨晚哭了,而被寶寶看到了,所以寶寶覺得心裏疼。
“寶寶,那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沒了。”
我神情複雜望着寶寶,對寶寶嘆息。
這孩子,怎麼就對薄暮年的感情這麼好?
寶寶現在還小,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要是以後知道薄暮年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寶寶還會跟薄暮年這麼親密?我覺得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寶寶愣了愣,看着我,歪頭說道;“爸爸,在。”
“媽媽,不認識。”
寶寶說完,一臉鬱悶下牀,肥嘟嘟的身體搖晃着,看起來特別的憨態可掬。
我捏着鼻尖,揚起臉,看向頭頂的天花板,想到昨晚的夢,心到現在還一抽一抽的疼。
霍城謹,你等我,我會給你報仇。
收拾好心情,我從牀上下來,前往浴室洗漱。
洗漱完後,從浴室出來,就接到了桑柔的電話。
相比較在葬禮上激動猙獰扭曲的桑柔,此時的桑柔,跟我說話的時候,卻異常冷靜。
她的聲音很沙啞,估計是因爲長時間哭泣的關係。
桑柔或許是真心愛霍城謹的。
“慕南意,霍城謹是因爲你才死的,你應該爲霍城謹報仇。”
桑柔用尖銳憎恨的口氣,對我厲聲道。
我低斂眉頭,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緩慢說道:“我知道。”
我欠了霍城謹太多太多,我必須要償還霍城謹。
“那麼,你就殺了薄暮年,爲霍城謹報仇。”
桑柔陰森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到了我的耳朵,我的手,不由用力握緊。
我掐着手心,緩慢說道:“好,我會殺了薄暮年,爲霍城謹報仇。”
“在你們的婚禮上,霍城謹是死在你跟薄暮年的婚禮上,而你……也必須要在婚禮上殺了薄暮年,這樣霍城謹才能開心。”
婚禮……嗎?
“慕南意,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愛霍城謹,這就是你對霍城謹的便嗎?眼睜睜看着霍城謹因爲你死掉,而你肚子裏卻還懷着殺死霍城謹兇手的孩子。”
“慕南意,你半夜不會做噩夢?”
桑柔尖銳無比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刺進我的心臟,很疼。
我扯了扯脣,神情淡漠說道;“我會爲霍城謹報仇,我……不愛薄暮年,只愛霍城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