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入侵娛樂圈的騙子 >第六十四章 領導,藥不能停
    “大家好,這裏是《小聲怕怕》欄目,我是今晚的主持人李雪……”

    零點整,文藝廣播的《小聲怕怕》欄目準時開播。U`

    某高檔公寓內,四十多歲的錢宏友坐在牀上,打開收音機,調到文藝廣播頻道。

    “這麼晚還不睡覺聽什麼廣播?”老婆被吵醒,翻個身不滿的嘟囔着,“白天在單位裏聽得還不夠,要聽出去聽!”

    “好好好,你睡你的,我出去聽。”

    錢宏友隨口應付兩句,拿着收音機來到客廳,打開空調,坐在沙發上繼續收聽《小聲怕怕》欄目。

    他是文藝頻道的總監,回家還不到半個小時,一直惦記着今晚的《小聲怕怕》。

    雖然,李雪這個實習生去頂雷是他的安排……

    呸呸,什麼頂雷,頂什麼雷,這叫給年輕人機會,響應國家年輕化號召,作者文化水平太低了!

    好吧,從頭來。

    錢宏友是頻道總監,很關注今晚《小聲怕怕》的播出情況,因爲這關乎着他明天揹負的領導連帶責任有多大。

    還好,主要責任可以推到臨時工身上,他的領導連帶責任不會太大。回頭找臺裏大領導疏通疏通,再在會上作個檢討,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

    正所謂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臨時工被開除,領導隔着靴子撓撓癢。U.?`

    “今天我給大家帶來的,是我朋友胡八一的一段經歷。爲了方便起見,下面我將用‘我’來代指胡八一,與聽衆朋友們一同分享他的盜墓經歷。”

    亂彈琴!

    誰給她權力隨便更改播出內容?

    還盜墓經歷,盜墓有什麼可講的?

    太不像話了!

    實習生的素質太差!

    不聽話的員工不是好員工!

    明天就讓她滾蛋!

    砰!

    錢宏友還不解氣,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臥室裏立刻傳來河東獅吼:“拍什麼拍,還讓不讓人睡了!”

    中年夫妻的關係,很容易陷入危機,錢宏友夫婦也不例外。

    “我的祖父叫胡國華,我家祖上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大地主,最輝煌的時期在城裏買了三條衚衕相連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平淡無奇索然無味,哪兒像鬼故事!

    錢宏友又想拍桌子,想到臥室裏的河東獅,無奈放下,點上煙狠狠的抽着。

    “……扎紙師傅按照我祖父的要求,紮了個白紙糊裱的紙女人,又用水彩給之人畫上了眼耳口鼻、衣服頭髮。人要是不靠近,在遠處一看,真就跟活人似的……”

    這還宣傳封建迷信吶?

    實習生太不像話。?U?8.?`

    照她這樣直播,非出大亂子不可!

    到時候等待我的恐怕就不是會上檢討那麼簡單了!

    錢宏友越想越氣,越想越煩,可是直播開始沒法打斷,用力摁滅菸頭,氣的關掉收音機回房睡去了。

    心裏有氣,睡不着覺。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被老婆嚷嚷了五回,凌晨三點多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料的上班遲到。

    醒來都九點多,到單位可不十點了。

    不過他是領導,除了臺裏大領導,文藝頻道沒誰不長眼,敢跟他掰扯上班遲到的事情。

    到了單位,他還惦記着昨晚李雪主持的《小聲怕怕》,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

    “昨晚《小聲怕怕》的聽衆反饋怎麼樣?”

    對於廣播電臺播出的節目,聽衆可以通過郵寄平信,發送電子郵件,以及網站留言板實時留言表達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平信時間長,還沒到,但是電子郵件和留言板的留言都是即時的,跟隨錢宏友多年的祕書瞭解自己老闆的習慣,今早一上班已經統計好。

    反饋不怎麼樣,幾乎都是不滿和指責。

    姜源老師去哪兒了?

    帶班主持人水平一般!

    上個故事沒講完,爲什麼換故事?

    故事一點都不嚇人。

    盜墓是犯法的,抓住要打靶!

    你們再不把姜老師請回來,我天天給你們扎紙人。

    鬼是人死後的靈魂顯現,還鬼吹燈,你讓他吹個燈我瞅瞅!

    ……

    聽衆得多不滿,才能想出這種奇葩理由抨擊欄目?

    “那個實習生來了沒?”

    錢宏友的臉色愈發難看,準備拿李雪開刀。

    李雪是實習生,即便昨晚凌晨過後才下班,今早照樣按點上班不敢遲到。

    來到單位後,她發現大家的表情很奇怪。

    大部分人對她視若不見,少部分人面帶惋惜,還有幾個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那是坐等看戲的表情。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論別人是否理會她,按照平常那樣,逐一跟單位的前輩打招呼,然後默默的掃地擦桌,打水整理文件,俗稱打雜。

    上午十點半,錢宏友的祕書出來,召集大家開會。

    說是開會,其實是個日常流程。

    頻道的辦公大廳內,大家放下手頭工作,聽總監錢宏友宣讀前一天各個節目的收聽率。收聽率高的表揚,收聽率低的敲打,持續低迷的節目,將面臨換擋的下場。

    換擋換的不一定只是節目,主持人也有可能換掉。

    “咳咳。”

    錢宏友照例咳湊兩聲,以示自己的威嚴,上來簡單兩句開場白過後,矛頭直指李雪。

    你這個小同志,昨晚誰允許你擅自更改直播內容的?

    你跟誰彙報了?

    眼裏還有沒有領導?

    ……

    錢宏友訓斥着李雪,其他人沒有任何反應。

    昨晚那就是個大坑,誰跳進去也別想囫圇出來。

    李雪又擅自更改直播內容,犯了辦公室政治大忌——目無領導!

    今天能有好?

    “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實習生……”

    錢宏友憋了一晚上的火,全都發泄到李雪頭上。正唾液四濺的噴着,一個工作人員拿着一份表格走進來,交給錢宏友的祕書。

    此舉打斷了錢宏友的訓話,他很不高興:“幹什麼呢?”

    祕書連忙解釋:“領導,收聽率出來了,是昨天一天的。”

    “給我!”

    錢宏友接過一瞅,愣住了。

    兩分鐘後,他再次輕咳一聲:“咳,剛纔我說到哪兒了?”

    “你剛纔說,我只是個實習生!”

    李雪不是逆來順受的軟妹子,一句話嗆了回去。

    實習生也是人!

    大不了辭職,誰怕誰啊!

    錢宏友不以爲杵,接着說道:“對,你只是個實習生,卻敢於擔當,勇於創新。結果如何姑且不論,至少這份勇氣,值得在場每個人學習!”

    領導你今天忘吃藥了吧?

    文藝頻道員工集體懵|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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