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怡語出驚人。U?說
麥小余無動於衷。
他自忖跟黃怡的交情沒到那個份上,而且這些天的接觸,也感覺黃怡不是那種特別開放的女孩。
果然,黃怡還有下文。
“羅雪很漂亮,你爲什麼不接受,還拿我當擋箭牌?”
“你知道了?”
“這些事情不是很常見嗎?”
潛與被潛,是娛樂圈裏永恆的話題之一。
圈外人可能還會好奇八卦,但是圈裏人早就習以爲常。
“先上|牀、後上戲”,快尼瑪約定俗成了,科班出身的女生……還可能有男生,都無法避開,更別說羅雪這樣平常人家的女孩。
深夜見到羅雪時,黃怡已經猜到真相,只是結局出乎她的預料,更沒想到麥小余會拿自己當擋箭牌。
“還有昨晚那個女生,你沒讓人家進門,最後好像還把她送回家是不是?她和羅雪都很漂亮,你一點也不動心?”
麥小余點上煙,吹着冷風,認真答道:“我是gay。”
“你用這個理由哄走了昨晚的女生?那爲什麼不繼續用這個理由,哄走羅雪呢?”
“她昨晚聽到了,今天去找晹小星求證……”
“咯咯。”黃怡笑了起來,“師傅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個怪人,行事作風不像圈裏人。U.?`”
“你也不像。”
“爲什麼?”
“因爲這麼多天,你從沒有在深夜敲我的門。”
黃怡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然後趴在欄杆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嘆道:“有時候我挺佩服,或者說羨慕她們的。她們有敲門的勇氣,也有敲門的資本,而我……”
麥小余背靠欄杆,抽着煙,靜靜聽着黃怡的感慨。
“大學四年,我是班裏唯一沒有接過戲的學生。一來那時我喜歡話劇,如果我走了,班裏沒人排話劇;二來我覺得如果要拍戲的話,畢業後肯定會有很多機會,而大學四年說過就過去了,以後再也補不回來。”
“等到畢業我才發現,我太天真了。我在大學有個外號,叫‘豪哥’,因爲我上大一那會兒很胖,快一百四十斤。後來我減下來了,可還是經常受到打擊,說我不漂亮。”
“當時我一直覺得,只要我努力學表演、提高演技,畢業後肯定有戲拍。直至畢業我開始跑劇組,才明白美貌對女演員來說非常重要,有很多機會是因爲我不漂亮而失去的。”
“經常有導演告訴我,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大青衣。後來我養成了習慣,跑劇組之前,先了解對方需要什麼樣的女演員。??`?如果人家挑明要漂亮的,我就不耽誤人家時間了。”
“所以年前在師傅家第一次見到你,你找我拍戲,我纔會先問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女主角。如果你說需要漂亮的,我也不會接受……”
美院的女生和羅雪,勾起了黃怡心中的傷感,惆悵的傾吐着心聲。
等到她傾訴結束,麥小余很不正經的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很漂亮啊,如果你肯來敲我的門,我一定不會拒絕。而且還可能拍部電視劇,讓你演女一。”
黃怡轉頭看着他,略感無語:“這算……安慰?”
“你也可以理解爲調|戲。”
黃怡:“……”
“我認真的。”
“你的確是個怪人,安慰人的方式都那麼與衆不同。不過效果還不錯,我的心情好多了,謝謝。”
……
三月中旬,《石頭》劇組演職人員陸續進組,演員方面也全部選定。
除了年前選定的郭韜、黃勃、鄧朝、連晉等演員,其他角色的扮演者都從山城當地選出。有萌人的會員,也有山城話劇團、京劇團的演員,還有龍興羣演協會推薦的羣衆演員。
這使得《石頭》劇組在山城當地小有名氣,很容易邀請到當地幾家媒體,參加即將舉辦的開機儀式。
開機儀式前一天,導演組和郭韜、黃勃、苟雲浩、羅雪、王訊等主要演員,在房間裏安排明天開機儀式流程,苟雲浩的手機響了。
他出去接完電話,又把麥小余叫出去,壓低聲音臉色古怪的說道:“郭處的電話,說他晚上在君豪會所等你。”
君豪會所是山城一家很低調的私人會所,實行會員制,會員非富即貴,普通市民很少知道。
苟雲浩也有會員卡,但是自己很少去,因爲太貴。
只有宴請、或者結交某些重量級人物時,纔會去君豪會所裝回逼。
晚上七點半,苟雲浩和麥小余來到君豪會所,在風雅閣內見到了郭處。
郭處眼皮都沒擡,繼續打麻將,偎在他身邊的乾女兒美美屁股也沒擡,隨口說了句:“你們先坐,有什麼事等我乾爹打完牌再說。”
說得好像是我們有事來求你們似的!
麥小余揹着雙肩包,和苟雲浩坐在紅木沙發上,看着郭處幾人一邊打麻將一邊聊天。
很快從對方的聊天中聽出,那三個麻將搭子分別來自公安、城管和消防口,只要想管,全尼瑪能管着劇組。
公安、城管不用說了,消防……劇組在羅漢寺、老宋招待所拍攝期間,消防突然下個批文來檢查消防設施,你劇組要不要停機?停機有沒有損失?
以老宋招待所的簡陋條件,消防方面有心要查的話,一查一個準!
到時候停業整頓,老宋招待所有損失,劇組損失更大!
威脅。
赤果果的威脅。
就在《瘋狂的石頭》開機儀式前一天,郭處亮出了獠牙,清晰傳遞出對《石頭》劇組沒有和乾女兒簽約的不滿!
苟雲浩吞嚥着口水,略顯緊張。
麥小余抱着雙肩包,眉頭漸漸皺起。
十幾分鍾後,麥小余不願等了:“郭處……”
“叫什麼叫,沒看見我乾爹正在打牌嘛!”
美美兇,麥小余更兇:“男人說話,輪得着你插嘴!”
喲呵!
牌桌上的四人同時看向麥小余,三個牌搭子目光不善。
郭處淡淡一笑,擺擺手:“不用理他,咱們繼續打牌。我這次做清一色,你們小心點哦。”
筒子清一色,單卡五筒。
一圈輪過來,該到郭處接牌。
他拿起牌,拇指用力一搓,是五筒!
自摸!
就在他準備拍桌亮牌的剎那,餘光忽然發現,坐在對面紅木沙發上的麥小余,不知何時舉起一臺筆記本電腦,裏面正在播放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