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怒道：“過目不忘？你以爲看呢！”
“你閉嘴！”老頭更怒，不過他訓斥的是趙東，轉向葉一凡的時候，又換上了和藹模樣，“小同學，你恐怕低估了你的天賦啊！過目不忘只是形容記憶力好，可你不僅能夠記住，更能夠理解消化吸收！你知道麼，那份試卷，考的是高數一里面的知識要點，而你看的書是高數四，相對簡單得多。你看這道題，要用到這個公式，可高數四里面根本沒有涉及，但是你用高數四涉及的公式，重新推導出了這個公式的成立。還有這道題……”
老頭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的旁人目瞪口呆，不明白其用意所在。好容易等他說累了喘口氣，葉一凡問道：“老師，你說的這些，跟我有關係麼？”
“當然有了！”老頭雙眼更亮，“你是數學天才，絕對的數學天才！不過現在還只是一塊璞玉，需要雕琢，假以時日我保證你能在數學方面大放異彩！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數學系？”
這是怎麼個狀況？葉一凡有點暈：“那個，老師，您的意思是讓我換專業？。8?小???說`”
“對，就是換專業。這事兒你不用操心，只要你點頭，其他事情我都給你安排好。小葉啊，你只有來我們數學系，才能充分發揮你的天賦，而且我允許你不去上課，自學大一到大四的課程。到時候我保你碩博連讀，親自做你導師，帶你參與國家重點項目，你的生活會變得很充實很有成就感，肯定要比在這兒無所事事強！”
這是要挖人啊！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子了！趙東和王老師終於弄懂老頭的目的，卻是不敢開口阻攔對方。
但是有人敢。
房門被人推開，考古學院院長劉衛國大步走了進來，笑罵道：“老丁啊，你居然跑到我們考古學院挖牆腳，也太不講究了吧！”
“老丁啊，你居然跑到我們考古學院挖牆腳，也太不講究了吧！”來人是考古學院院長劉衛國，他身後還跟着教授《考古學概論》的蔡老師。
數學系老頭護犢子似的把葉一凡護到自己身後：“小劉，這算不得挖牆角吧。他只是大一新生，而且連續曠課長達兩個月之久，你們不都打算開除他了，對不對？”
劉衛國今年53，比數學系老頭小。他笑着搖頭：“我們也只是找他了解情況，誰說要開除了？不帶你這樣耍賴皮的。??`”
“我不管，大不了我找校長要人去。好容易找到一個好苗子，我絕不會放過。”
“你們數學系的好苗子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吧？”
“你懂什麼，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苗子，我一定要弄到手！”
劉衛國啞然。他和對方很熟，也很清楚對方的爲人。
丁學年，海大數學系教授，數學系頂樑柱之一。性格直爽脾氣火爆，多篇論文在世界權威雜誌發表，國內發表論文、獲得獎項更是不計其數，桃李滿天下，當今國內不少知名數學家都是他的學生。他兩年前退休，隨即被學校返聘。
劉衛國不瞭解葉一凡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能夠得到丁學年如此評價，就足以引起他的重視，他絕不能讓葉一凡就這麼跟丁學年走了。但他也知道，如果丁學年鬧到校長那裏，校長十有**會答應。因爲校長的愛人是丁學年以前的學生。
“也對。”丁學年點頭，轉向葉一凡，“小葉，你想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怕他們，凡事有我給你做主。對了，我得先告訴你一聲，剛纔你們那個趙老師跟我說，他都打算開除你了。”
我沒有！趙東滿腹委屈，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被丁學年一眼瞪回肚子裏，只能可憐巴巴看着劉衛國，希望他不會責怪自己。誰能想到剛纔還人人痛批的逃學騷年，轉眼間就變成香餑餑？
劉衛國何嘗看不出這是丁學年的詭計，他面帶微笑平和的說道：“葉一凡同學是吧，我想你既然在填報志願的時候，選擇了考古學專業，那一定是對這個專業感興趣，不會因爲某個人隨便一兩句話就改變初衷吧？”
“小劉你現在學壞了，什麼叫某個人？小葉，你說吧，要不要來咱們數學系？我看人還從沒看錯過。”
雖然剛開始時，丁學年的態度很不友好，但葉一凡還是很感謝對方。這麼多年來，除了孤兒院的院長，還有那個好心人之外，就只有丁學年如此重視自己了，頗讓他有幾分士爲知己者死的感動。
但是，他來中海大學的目的，不是爲了學習。“丁老師，很感謝您對我的賞識，只是……”
“好啦，什麼都不用說了！”丁學年懊惱的打斷葉一凡，氣鼓鼓走到門外，“小葉，你天生就是學數學的，將來你遲早會明白。劉衛國，這個學生，我是不會放棄的！”
老頭脾氣很古怪，但也很可愛。丁學年大步離去，對劉衛國請他喫飯充耳不聞。劉衛國無奈笑笑，讓趙東等三個老師下班，自己帶着葉一凡去了海大中心食堂。
在中心食堂二樓小竈，點了兩葷兩素四個菜兩碗米飯，劉衛國道：“簡單喫一點，有什麼話喫完飯再說。我身體有點毛病，不能餓着。”
這飯菜可不簡單啊！葉一凡每年生活費只有一萬，換算到每個月只有一千塊，寒暑假的兩三個月還必須出去打工，不然就沒錢喫飯。
喫完飯二人回到院長辦公室，劉衛國讓葉一凡泡了兩杯茶，靠着沙發歇了一會，這才說道：“其實蔡老師只是跟我簡單說了一下，你的事我還不太清楚。所以你詳細解釋一下，爲什麼開學這兩個月來，你只上了五天課？”
等聽完葉一凡的解釋，劉衛國坐直了身子：“這麼說來，你真能夠過目不忘了？”
“真的，院長，我沒騙你。大一的課程我真的都會了。”
“你不用再解釋了，我相信你。要不是這樣，老丁也不會那麼激動，呵呵。”
劉衛國擺擺手，示意葉一凡坐下，心裏開始盤算起來。
他已經肯定葉一凡的天賦，過目不忘這種技能對於考古幫助很大，尤其是葉一凡的過目不忘不是簡單的死記硬背，而是理解消化後轉化稱自己的知識，這更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