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匆忙展開翅膀,用黑翅擋住兩人身體,迅速逃離過去。
火焰打在小黑翅膀上,小黑一個趔趄還是努力飛走。
那時的笙歌還不懂辨別強弱,奇怪無往不利的烈焰符怎麼沒了效果。
“那是火狐狸。”小黑解惑,舔着自己的傷口。
傷口不大卻很深,小黑喫痛,散了頭髮,用髮帶扎進傷口。
長長的頭髮披散而下,柔和了邊線。
笙歌玩着髮絲,還是不解,“他很厲害嗎?”
“當然了。他是大妖怪。”小黑扯回自己被纏繞的髮絲,被笙歌頑劣地拉緊,扯痛了頭皮,負氣打手。
“那小黑也很厲害啊。長大了也是大妖怪。”笙歌加油打勁。
小黑搖頭,他不行。他天生缺陷,無法修煉爲大妖怪。
笙歌卻不以爲意,依舊興致勃勃地要討伐大妖怪。
她看上的尾巴,必須要擼!
笙歌找上了“大”人,叫了自己的一羣師兄去討伐大妖怪,結果被吊打。
又找了自己的師傅,結果這貨和火狐狸喫茶聊天,完全不理會笙歌的瘋狂暗示。
笙歌又去找三生樹。一棵千年老樹肯定也是大妖怪!
小黑背地裏帶了無數人蔘靈芝去求火狐狸,“笙歌就是擼個毛,不會騷擾大人。”
火狐狸眼神輕蔑,把人打出去。
清兒聽到消息,也跑去森林。但她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就是觀察。用她對付人的那一套去對付火狐狸。
火狐以爲又是來叫囂的,觀察了幾天發現對方根本不動手,反而在自己面前烤起雞來。
清兒觀察到火狐喜歡喫火棘果和雞。乾脆捉了山上的野雞,又從領域購進新鮮的火棘果,曬乾,去子,搗汁,加香料,塗在烤雞上。
香味撲鼻,火狐揮手搶了烤完的雞喫。
清兒等到火狐男子喫完才冷冷開口,“記得給擼毛。”
“……”喫人嘴短,拿人手軟。笙歌下次出現的時候,火狐識趣地亮出自己的尾巴。
擼一次,記一次,跑去季府討要雞喫。
笙歌抓了一條枝條跑來,看到亮出的大紅尾巴,長及一米,蓬鬆酥軟光亮的毛髮搖擺,興奮不已,撲過去蹭着毛擼了好久。
好想當被子啊。
火狐看到那一條發亮光的綠枝,愣住了。
綠枝閃起亮光,隨風發出兩聲清脆便化爲綠光浮影不見。
三生樹。
命中註定情緣的兩個人。
火狐看着一邊臉上難看的小黑,頭昂了昂:哼,是你叫我給擼毛的!
心裏十分鄙視:怎麼看上這麼一種女人?
笙歌奉行“擼”過拔毛的本事,悄悄給自己的新被子收藏新毛。
火狐疼得激靈,問候她祖宗十八代。
每次回山,笙歌必定是要帶着小黑去擼毛。
時間久了,火狐也習慣了,就當逗貓,尾巴露出來一甩一甩地,逗着笙歌饞毛。
喝着漿露和小黑靜坐沉默。
他被擼毛的好處之一便是清兒的早晚茶享受,每日一雞侍奉。
之二便是看着小黑生悶氣,偏偏笙歌擼毛擼到智障,每次都看不到小黑的脾氣。
之三便是給自己變出一些假毛,逗逗偷賊笙歌。笙歌竊喜拔毛成功的小模樣像只小狐狸樣。
笙歌擼到心滿意足,心上雲端,偷偷拔毛後抱着尾巴睡覺。
小黑沉默地把人抱走,展開自己的翅膀給笙歌當被褥。
月光漸漸顯露,露出自己的月牙。
有些東西已經漸漸顯露又藏在心裏。
把自己的髮帶順下,和手鍊放在一起。
有些事再努力也沒用。
有些事他想一直努力着。
笙歌睜眼,感受到小黑的撫摸又閉眼裝睡。
心跳如鼓。
側臉一點輕觸,有些溼,有些軟,如羽毛輕撩。
笙歌睜眼,媚眼笑開。
小黑一看到那雙眼睛就覺得糟了。
果然,笙歌二話不說把手插入後背擼毛。細細軟軟的毛被暴力摩擦。
偏偏他還不能說。
笙歌躺在他懷裏,一雙笑眼瞪着他,氣勢十足的模樣。
摸了尾毛又摸羽毛,笙歌心浪到飛起,東撥一下,西彈一下。
哼,叫你偷親我。
小黑忍耐不安。後背細毛貼着皮肉,笙歌那雙手哪裏是擼毛啊,簡直是撩撥。
陣陣刺激突襲腦海,激得小黑上火,哆哆嗦嗦求饒,“笙歌。”
“幹嘛?”笙歌玩心正氣,哪裏理會小黑。
一陣輕軟的觸碰,似溫柔愛撫。
小黑挺直了背,強忍癢意。
笙歌彈着小羽毛,來回撫弄,研究羽毛的韌性和柔軟程度。
小黑哪裏受的了這個,哭着臉,“我癢。”
“哎。”笙歌嫌棄,隨手抓了幾下,轉身睡覺,還嫌小黑擾了興致。
小黑剛被撩撥,又被暴力蹂躪,心情跌宕起伏,先浮雲端後沉大海,胸腔密如戰鼓,很想釋懷放肆喧囂,又怕被人察覺,剋制情緒忍而不發。放肆不得,轉而生麻。細細密密的酥麻輕癢傳遍全身,讓人忍不住戰怵。
偏偏犯罪者不知道自己罪行,還深爲嫌棄他打擾擼毛情緒,賞給他一記白眼。
笙歌。
小黑暗嘆,你真是我天生的殺手。
小黑忍住抓癢撓腮,忍住打顫,盡力平復情緒,讓懷中人躺得安穩。
笙歌不知小黑心中戰鬥,嫌人呼吸過重翅膀抖,翻身給肚子來了一腳。
“……”很好。
什麼情緒都沒了。就覺得疼了。
笙歌見人治好了,繼續翻身躺好睡覺。
月華初上,撒落一片晶瑩。
笙歌拖着翅膀,縮在翅膀之中,再次睡去。
小黑等人睡去,再次啄了一嘴。
哼。她欠我的。
有些事吧,不揭開,是還想玩一玩。
笙歌兩人互通情意卻互相不說開,享受着暗戀的刺激和欣喜。
旁人看得眼都酸了,兩人還能膩膩歪歪說不是。
兩人說開是笙歌17歲生日那天,笙歌拉着人又去了三生樹下。
“給。壽星禮物。”笙歌摸出一個小紅石給小黑。
小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也跟着笙歌一塊慶生。
每年兩人都會互送禮物。
小黑吧,嘖嘖,延續了鳥類的陋習,酷愛保存和藏匿。笙歌送得所有東西都被小黑藏在身上。前年送得西域靈果被藏爛了,他也不捨得喫。
笙歌當面扔地上,還哭了好久。
自那之後,笙歌只送石頭。
永久保藏!
小黑妥善地將石頭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燕尾服口袋裏。
鳥類嘴裏有個小袋子。
小黑拿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隨時儲存東西。
放好,小黑又從兜裏掏東西。
那副小心翼翼地模樣簡直可愛死了。
笙歌笑,“嘿。”
小黑手放在袋子裏,還在找,臉上有些懵懂,張着大眼睛看笙歌。
笙歌盯着那張脣,漸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