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別開臉，小聲說了那個數據。
豐生“哦”了一聲，安慰道，“別在意。上了年紀就愛管事。這些東西在他們看來都沒什麼。你也不要有壓力。”然後想了想，“你要反擊的話也有……”
笙歌翻了身起來，坐地上，笑着喊“師父父~”
豐生笑，“他們的數據咱們也有。劉阿姨每天下午5點做飯。7點半左右訓斥孩子。8點看劇。晚上11點左右張叔叔回來。洗漱完睡覺。差不多12點劉阿姨會嘀咕一天的碎事。差不多凌晨0點半的時候兩人睡着。”
我操，這麼牛逼的話。
“他們一般幹那事的話……”豐生湊近說了個時間。
笙歌驚歎得無以復加，“你怎麼知道的？”
“觀察啊。”豐生不以爲然，“兩家隔音又不好。大陽臺又是通的。隨便什麼動靜都很清楚啊。”
笙歌覺得自己可能是聾的。
直到她被要求一分鐘記住從身邊走過的20個人的特徵。
她也開始細密地觀察四周，無論有沒有用，都迅速抓特徵。腦袋裏存儲着大量人物信息。用得時候幾秒鐘整理下就能用。
隔壁……不好意思，她也知道得太多。想不知道都難。
六月底。系統出聲警告了。
【宿主，注意時間。你現在還無法通過100%懲罰。完不成任務有身死的威脅】
哎。這是個憂愁的問題。
笙歌又去倒立了。
倒立思考，世界都不一樣了。
豐生回來，也跟着倒立。
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一煩惱就倒立的習慣。
現在兩人同時倒立……
“你怎麼了？”笙歌扭頭看豐生。
“沒事。”
屁。聲音這麼低沉分明就是有事。
笙歌也不再過問。安靜地倒立。想着自己的事。想着想着，又扭頭問旁邊的人，“我若是死了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你看啊。咱倆不是處關係嘛。雖然吵吵鬧鬧，但也算和諧了。你雖然不說。我也感覺得出來你很喜歡我。如果愛有標準，不算完全愛上，至少一半是有的了吧。”笙歌東拼西湊地組織語言。
“然後我如果不小心死了，就今年啊明年啊，被車撞，哎，反正就意外。”笙歌正言，嚴肅地說出下一句，“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啊？”
豐生沒說話，似是在思考。半分鐘後，長長吐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什麼叫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笙歌追問。
“就是，把你好好安葬了。過了幾年把你忘了。然後三十多歲了，找個差不多的女人結婚過日子唄。”豐生很認真地說。
“哦。”笙歌吶吶，說不上失望，只是恍然，這纔是生活。
“我還以爲你會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豐生笑，扭頭說，“你要是能陪我二十年，我就一生一世一雙人。”
是嗎？
真遺憾呢。
豐生正言，“我活了二十六年了。和你認識一年多了。以前也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以後估計也不會了。你若死了，我差不多也死了一半。剩下的我大概就只剩下人類基本生存需求了。我不會爲你殉情。也不會爲你糟蹋自己。但也沒那份氣力再去求一份愛。”
笙歌沒說話。
沉默在房間裏飄蕩。
有些難受，胸口有些賭。
豐生翻身。
笙歌也跟着翻身。
豐生抱了抱笙歌，笑着說，“別想太多。好好活着。笑一笑，臉沉得能下雨了。”
笙歌翻白眼，卻也沒反駁。
“我若走了。你去找一個愛你的。左右我什麼都沒給過你。你就當我出軌了。把我甩了。扭身再去找一個。”
“嗯。”
“找到了就好好過，我挺喜歡你當sir的。很帥。你這麼帥的sir一定很多女孩喜歡。”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在說情話。”
笙歌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