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抱胸,翻白眼,不看人,不言不語。
“不聽話我不殺你,我殺了他們。誰靠近你我就殺誰。”
笙歌終於把視線放回Assen臉上,“喫個飯都在半米以內。老子怎麼兩米啊?”
“那就不要喫飯。”
笙歌打了一頓。扛着Assen回家。Assen報的地址不是上次的地方。
那兒還有一對夫婦和一個女孩。
這兒就是一棟空房子。
房子裏除了傢俱沒有任何擺設。
生硬冷冽的風格。站在房子裏,感覺像站在冰原上,吹着刺骨的冷風。
不舒服。
笙歌把人扔牀上,等人爬起來。
“Garfiled.Imayloveyou.(加菲,我可能愛上你了)”Assen語帶哀傷。
“哦。”
“Iwantyou.(我想要你。)”
“去死。”
笙歌坐在空曠的房間裏,安靜地等着Assen恢復氣力。等着等着,就發現這傢伙睡着了。
笙歌看了眼四周,並沒有選擇去窺探祕密,也不去打擾人,關了燈離開。
走到一半的時候,Assen打了電話。
“Garfiled。”Assen說。
“嗯。”
那邊沒說話。
笙歌也不說話,也不掛電話,悠悠走在不認識的街道上。
相同的行爲。
張深。
Assen。
笙歌走回去,悠悠想着事。
黑化到底意味着什麼?
犯罪?
不。
犯罪這個詞,如果只是講法律層面,黑化並不等同於犯罪。
但是如果是從人性角度,黑化意味着放棄了一部分人性。
同樣的問題,黑化者會從更極端的方式解決。
但這未必觸犯法律,不近人情罷了。
回到家裏,笙歌躺在牀上沉思。
粗略一掃,發現了不同。
昨天還是空蕩蕩的房間。今天在大廳裏就有了全家福和一些書籍。
書架上還擺了一本相冊。
笙歌不露聲色地去看Assen,他裝作不在意的模樣。
他在故意袒露。
她想查看,他就給。
故意袒露出來。
可這是內心。
正常人會這麼輕易地把自己內心的東西剖出來給人看?
別說什麼喜歡。
笙歌根本不相信Assen喜歡自己,他可能連什麼是喜歡都不知道。
奇怪。
不,是驚悚。
但是他現在給出來了,她也不得不看。
笙歌注意到那張全家福。兩大一小。
大的男人不是她看到的菱爸爸。但是小孩是Assen。
重組家庭?
“Assen,我之前見的你爸爸是誰啊?”笙歌問。
“我舅舅。”
寄生。
“那你爸媽……”
“死了。”
“什麼時候?”
“6年前。”
“那這兒是……”
“拆遷送的房子。”
無論笙歌問什麼,Assen都能很快回答,平穩回答。
心境很平穩。
笙歌皺眉,“那你爸媽怎麼走的?你在附近嗎?”
Assen點頭,“車禍。他們在車裏吵架,沒注意紅燈,被大貨車撞了。”
笙歌直視着看向他,“那你害怕麼?”
Assen搖頭。“以前害怕過而已。”
“怕什麼?”
“怕我也死了。”
“那之後有做過夢?”
Assen點頭,“回到這裏,偶爾會做夢夢到。”
“像前天晚上?”
Assen頓了頓,點頭。
難得見到Assen情緒性的動作,笙歌着重了這點。
他會害怕。
似乎也害怕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