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來。
笙歌忽然疑惑這些時間的堅持都在爲了什麼。
如果反社會傾向是病,天生犯罪人是病,Assen一點病識感沒有,她堅持又爲了什麼?
爲了感動自己?爲了社會安寧百姓安康?
她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如果她已經死了,她現在這麼努力又有什麼用呢?
萬念俱灰。
“Garfiled。”Assen從後面抱住笙歌,“我想要。”
他沒看見笙歌的神情,看不到臉色。
笙歌感覺蒼涼,把抱着的手扔開,“你除了會拿槍威脅人還會什麼?”
她的後背抵着一把槍。
他抱着她,硌着她的是一把槍威脅她。
不是她死,就是嚴格死,或者兩人一塊死。
哼哼,真是蒼涼。
笙歌不想走下去了。
“我陪你這麼久,就是讓你還抵着一把槍威脅別人嗎?那我是爲了什麼?”笙歌薄涼。
“那我拋下所有陪你進監獄又爲了什麼?你什麼都不讓我碰,嫌我這嫌我那,我做的又爲了什麼?”Assen也不服。
笙歌別開頭。
“既然這麼委屈那大家分吧。”笙歌說。
Assen看着人,忽然就軟了性子,抱着笙歌委屈,“我錯了,別生氣了。你說你在g市的。你說你今天回來的。”
“所以你逃獄了。”笙歌頓了頓,“你們幾個人逃出來了?”
Assen癟癟嘴不說話。
“喲,你還有兄弟情誼了?”
“怕你生氣。”
笙歌感覺不好,抓着人追問,語氣都重了三分,“到底幾個?”
Assen深深埋胸,甕聲甕氣說了一句,“80%。”
我草了個巴子的。
笙歌感覺自己天靈蓋上放了一槍。整個人都懵了,“你把80%的犯人都帶出來了?”
g獄一個區300人。80%,240?
她到底在做什麼?
這麼久到底在做什麼?
以爲關押住一個Assen,能減免被他傷害的人。
現在呢?
那240個犯人出去會幹嘛?
冷靜。冷靜。
笙歌無助地想。
現在剛出獄。第一件事肯定不會是犯事。而是想法子逃跑。
經濟損失會有一些,人命暫時不會有危險。
笙歌挺直了脊樑骨,越是危險越是麻煩的時候越要鎮定。
主犯在自己手上,聽她的話,最關鍵的24小時還在。
能穩住!
“你好,酒店服務。”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不需要。”笙歌喊話。
“女士,前臺這邊收到你的包裹,需要麻煩你簽收一下。”
嚴格給的?
笙歌愣了一下,不對。
是警察。
嚴格報警了。
而且,Assen反應比她還快。盯着笙歌等她的決策。
笙歌喊話報了自己的警號,“他已經被我制服了。你們進來吧。”
4個警察開門而入,拿着槍指着他們。一個去撿地上的槍。
笙歌抓着Assen上前。
“蹲地抱頭!”
Assen要動手,笙歌抓住了,轉頭看着他。自己先蹲地抱頭。
兩個人被控制着。
笙歌看到了外面站着的嚴格。
警察打電話問到了笙歌的警號,笙歌也對了口號,確認是本人無誤。兩個警察才放開了她。
笙歌打電話到警察廳,要求參加主持逮捕行動。
那一晚上,所有人都通宵行動。全市上下的警察被調用追捕嫌疑犯。特警也加入了其中。
24小時,追捕217人,還有32人在逃。
Assen面臨處罰。
無期徒刑再往上只能是死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