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公公第三次上門,還是那份聖旨。
笙歌默默流着淚,決然地向後院走去。
“郡主!你就從了吧。嫁入皇家是多少人想嫁還嫁不了的。以後你還是要嫁的,好不如現在……”公公追在後面勸說。
“我不會嫁的。”
“呵。”公公笑了一下,“郡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你活着在這片王土上,那就不可能有抗旨不遵的情況。皇上現在不逼你,是寵你。再抗旨不遵,就是給臉不要臉了,到時候可能就要委屈郡主了。”
笙歌回頭,“啪”地扇了一巴掌,眼角流着淚,“你要逼我?你們都想逼我?”笙歌一躍站在欄杆上。
下面就是小湖。
有良公公見此嚇壞了,“郡主!三思啊!雜家絕對不敢逼郡主!”
公公讓人去拉人,自己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郡主要教訓雜家,雜家不敢說一句不是,只求郡主保重身體,千萬別做傻事啊!”說着,老淚縱橫。
皇上都願意再三忍讓的人讓他給逼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求郡主三思。三思。雜家求你了。”
笙歌看着地上的人,流着淚,雨打在臉上,幽怨一句,“不怪你。”轉身,面朝水面,“但願我來世能自由自在,一世安康。”
淚落,人孤影。
“噗通!”
水面砸起巨大浪花。
“郡主!”有良公公看着落水的人,只覺天旋地轉,“來人吶!救人吶!郡主跳水了!”
4月16號,平安郡主落水,下落不明。當日,正好下了一天的雨。
禁衛軍封鎖郡主府,皇帝和太子親自趕到府中督促打撈工作。
地上是一隻鞋子,一些碎步。
“找不到?”皇帝疑惑。
“是。此湖與內江河流相通,最近潮水漲落,郡主的身體可能是被衝到河裏去了。”
“那就去找啊!”皇帝吼,轉着眼睛,視線無處安放。
河匯入海。
最近的海口哦只有6000公里。春雨繁多的日子,河水漲起,從這裏到海口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陛下,御史大人跪在外面要求見郡主。”奴才彙報。
皇帝瞪着地上的人,“以前不見多親近,現在卻趕着見人,不見!讓他滾回去!”
奴才退下。可很快,又有人彙報,“陛下。”
“又怎麼了!”皇帝暴躁。
太子上前,對下人說,“現在郡主的事優先,不是急事之後再彙報。”
下人支吾。
“說吧說吧。不是要事掌你的嘴。”皇上開口。
下人跪下,“皇上,御史跪在外面,還有,還有一堆百姓圍着郡主府,說是,說是,國家要亡。”
皇帝退後一步。
現在御史跪在府外,給所有人發出一個訊號:郡主出事了。
“陛下,”小良公公(有良公公的乾兒子)上前,“天師那邊說,今年有汛期,怕是就在今天。”
皇帝怔楞。
剛好就在今天。
郡主跳水,今天便大雨傾盆,汛期而至。
外面其父逼着表態,簡直是……
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