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知道自己估計問了一個蠢問題。看小和尚又一言不發,笙歌忽視的愧疚又涌上心頭。
和尚起身安靜地喫飯,不再搭理笙歌。笙歌尷尬地立在大號的房子裏不知所措,空氣都在驅趕她。
那些草怎麼說來得?一切命有天數,什麼都是預定的,她只是恰好執行了而已。
笙歌給自己一番又一番心理催眠,心態漸漸無賴。一聲叫喚,“施主,可喝水?”
“來了來了。”笙歌屁顛屁顛跑過去,“你渴了嗎?你餓了嗎?”一邊淋着水一邊蹦蹦跳跳問,“你缺啥兄弟我給你補啊。”
小和尚看着忙碌的小草,猜到笙歌的心虛,“施主,若是覺得愧疚可否答應貧僧一件事?”
其實他倒下只是內試損耗精力,休息幾天便好。
他不說明,她不問明,他便沒有說謊。
“你說你說。”笙歌蹦蹦跳跳,歡快而言。
“跟在貧僧身邊,好好修行。”小和尚說。
這個……
“好好好,你說了算。”修行什麼,完全沒壓力。只是沒想到小和尚會說讓她修行。
屁。修行什麼的都是個屁。
笙歌痛苦萬分。聽着反反覆覆的經文覺得腦袋疼。這些是想睡覺的時候才聽的,聽起來舒服。現在讓她腦袋都要炸了。
笙歌悄悄看着面前的和尚,反正沒人知道她有沒有睡,笙歌乾脆在陽光下打起盹來。
木魚聲依舊,和尚依舊;風聲依舊,草香依舊。
等到小和尚擡頭睜眼擡頭,見小草瘋長就知道這貨睡着了。
用手沾水給小草撒水,以防乾枯。
看着小草蔥鬱,木神笑了。
三日後,笙歌出現在大殿上。
笙歌醒來好幾天了,就放在院子中的松樹下,從來都是看着金色磅礴的“大雄寶殿”牌匾字樣,如今進了大雄寶殿觀看金色的佛祖,全是龐然大物,仰視的姿勢令人無端升起敬意。
“娘,他頭上有根草!”有人指着笙歌。
笙歌轉頭,根鬚甩了一下腳下的光頭,看着旁邊這個野孩子。
“阿彌陀佛。”木神念一聲佛號。
今天是月初。
每月月初月中寺廟會請高僧端坐堂下解惑。今天正好有木神解惑。
眼前的孩童一臉的無知純真。身高卻與木神一般無二。年紀應該和小和尚差不多。
“小師傅,請問木神法師什麼時候來啊?”牽着小孩的女人彎腰問小和尚。
小和尚亦點頭還禮,“貧僧就是小和尚。”
他的桌子上寫着“木神”二字,因爲個子矮,就端端地站在桌子前。可惜年紀小,別人不信他。
女人笑笑,“和尚可會說謊?”
“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和尚還是一副端莊的樣子,並不因爲人的輕視而有一絲波動。
“他就是木神,你想幹嘛?”笙歌看不過去,喊了一聲。
“它會說話!它會說話!”小孩驚叫出聲,撒腿就跑。
女人愣在原地,惶恐地看着光頭上的草。
“阿彌陀佛,”小和尚念一聲佛號,“這是本寺生長的一株靈草,日夜聽佛經,前幾日剛開啓靈智,並不傷人。”木神禮貌回答。“施主找貧僧問得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