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才發現是個老漢,表情十分恐懼又十分猙獰。
笙歌鑽到布包裏悄悄觀看敵情。
隨着老漢的高喊,山路上又逐漸跑出了一行人,手中拎着長刀。
人羣一個個擴大,圍成一個圈,刀對着木神。
老漢面相猙獰,“你這和尚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就要殺人!”
木神笑笑,“施主,貧僧是在救人,並——”
“還說你不是殺人!”在人羣面前,老漢衝到木神前面,“他都倒在你腳下,還說不是你要殺人?”
木神依舊解釋,“施主,貧僧看這人倒下,知道是體虛之狀,在想辦法解開。”
老漢不說話,死死盯着和尚。
木神也不再解釋什麼,淡然得等着。
沉默的時光裏,陽光飛下,炎熱泛起,危險在整裝待發。
“額……”地上的人發出一點聲音,準備起來。
老漢直直走過去,在木神的眼光下直接給了一拳。
木神瞬間反應過來,屈膝提腳將人一腳踢開。
“阿彌陀佛,施主,殺人是大罪。”木神警告後低頭查看男子的情況,只是又暈過去了,暫時沒什麼大礙。
“哼,我可不殺人。”老漢撂下這句話便再無言。
炎熱逐步加深,空氣變得焦灼。
木神將人放在陰涼處,對老漢和一羣壯漢的行爲不解。不解歸不解,他也安靜得等着,自己喝自己的水,給包裏的草澆水。
約莫三刻鐘,山頭出現異響。
擡頭望去,山那頭喧囂甚上。
“衝啊,打他個狗日的!”一聲聲高呼的襯托下,山路盡頭不斷涌現出人,像溢滿的水珠,滾動着增加體積。
很快,這些人也趕到木神周邊,將圍合圈增加了三人次的厚度。
木神搖頭,“貧僧並無。”
“呵,無?那爲什麼我們的人倒在了你那邊?”壯漢問。
“施主,可否聽貧僧細說?”
“說?沒什麼好說。給我綁了,祭祀鬼神。”
“是,村長。”
壯漢被一呼百上。
木神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被幾人反手抓拿。
奔涌的人不顧腳下,布包被踩來踩去,踢前又踢後。笙歌趁着人羣注意力全在木神身上,跑出布包,跑到路邊邊上,和雜草混在一塊。
視線中,木神被很快抓着走,那個倒地的男子也被拖着走。
笙歌感到奇怪。
那個老漢明顯有問題,將殺人的髒水往和尚身上潑。
村長也不顧是非對錯直接壓着人去送死。
最奇怪的事,和尚不反抗。
和尚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如果是,她早就天天偷懶,喫喝玩樂,還用得着提水掙小人書錢嗎?
等到人羣不在視線中,笙歌跟着腳印一路追隨而去。
天黑時分,笙歌終於在一個院子裏看到了被鐵鏈捆綁的和尚,他的衣服髒兮兮的,已經裂開了好幾道口子。
“和尚!你挨鞭子了?”笙歌的聲音裏有無端的憤怒。
還沒有敢動她罩得人!
“施主,你來了。”和尚的語氣很淡。眼前的小草卻瘋長,綠葉抽條、髮絲、生葉。
“施主,可否幫貧僧一個忙?”
“說。”
“躲在貧僧耳朵裏。”
笙歌愣了愣,身子在木神眼中迅速消減,回到一指小草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