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驚覺笙歌出事,飛到笙歌身邊去撈,卻發現笙歌根本撈不到,他一碰,她便化成水。他發了瘋地撈,他觸碰的龍身便很快化水,沒有一點痕跡,只剩下其他的,似是水彩一樣的龍身飄在河面上。
和尚不敢置信。
“怎麼會這樣?”巨龍伸出一爪子也去撈。
“不要!”和尚大吼。
晚了,那一爪子下去整個龍頭全部消散無形。
巨龍嚇得縮回爪子,再不敢動一下。
“不要。”和尚呢喃,眼裏掉着淚珠。
地藏飛過來,念着經文。
和尚好似抓住水中稻草,拼命搖着地藏,“菩薩你快救她!你快救她啊!”
“阿彌陀佛。”地藏念一聲佛號,無奈中止超度經文,“木神,你已有佛法金身,若是能救,你自可能救。阿彌陀佛,木龍施主已經消散,只因你度得那三萬六千七十八陰魂感你恩德,願以魂飛魄散的代價拉住木龍施主,只爲你能再見她最後一面。”
和尚淚落,視線定住在僅有的木色龍身殘片上,口中呢喃,“魂飛魄散了嗎?”
“在此世間,再無笙歌一人。”地藏說,看着那已經沒有了人形的魂魄,嘆氣。
三萬陰魂消散,木龍身影也漸漸化形。
“不。”和尚去撈,拼命去撈,“不,不!”
河水流動,卷着那帶有魂力的河水往下流。
和尚跟着和尚不斷去撈,“不要,不要,求你不要,該你成神的。該你成神,該你的!”
兩位菩薩相視,不說一言。
河水不斷流走。
和尚跟着走,走到了龍眼河面。
那一叢翻滾的河水跳入河面。
不一會兒,龍眼閃現了金色光芒。
金蓮。和尚很快想到。
金光越來越閃,龍眼上方竟飄出一朵金蓮。
和尚看着金蓮不斷上浮,從幽深昏暗的深水慢慢浮現在視線能及的水位,再到水面上。
和尚跟着露出水面,看着那一株緊閉的金蓮。
文殊與地藏都目露驚訝。
巨龍更是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
這個地方能長金蓮,地府也可以不用了!
和尚將金蓮揣進懷中,踩着河面走上岸。
彼岸,大片彼岸花開。
和尚停步,看着這開得盛宴的彼岸花。三萬六千七十九朵。
哪一朵是迎接笙歌的呢?
和尚響起笙歌第一次見彼岸花的地方。走到奈河橋腳下踩下那一朵嬌豔的彼岸花。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義。
當笙歌踏入奈河橋時,她的死期便已經預見。
和尚摸摸彼岸花,彷彿在寺院裏摸着笙歌的葉片給她澆水。
要快快長大啊。他想着。
和尚笑笑,將彼岸花小心揣入懷中,與自己心臟相貼。
文殊怕和尚出事,隱身跟在他後面。
地藏對巨龍說,“將軍,若是木神大士帶着金蓮回來,你馬上通知我。”
巨龍點頭。
和尚走出地面。
地面上,天空下起了雨。
彼岸花立馬枯萎。
和尚將龍筋顯出,彼岸花又重新恢復豔麗。
和尚乾脆將龍筋繞着彼岸花,重新將花放入心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