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問候笙歌身體怎麼樣了,然後說自己真的不小心不小心,再說自己苦啊。給她交了醫藥費現在連房費都交不起了。早知道就不自殺了,活得更痛苦了。又問笙歌有沒錢,能不能借點,保證下月還。
笙歌一言不語。
室友討了個閉門羹,轉身摔門進臥室,不一會兒,傳出巨大的哭聲,說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笙歌知道,她需要離開。
這種室友是連累。
她不是什麼壞人,卻是沒能力的人。快三十了,還擠在小屋子裏,對生活絕望,對自己對人情都無法掌控。
一個無法將自己活好的人,一定會拖累身邊的人。
自己現在已經夠慘了,絕不能被拖累。
房間裏的哭聲特別嘹亮,說話咬字特別清楚。
笙歌知道,她在等自己上前安慰,然後她就可以順勢要“回”錢了。
如果是原主,一定就去了。
笙歌轉身進房,將房門反鎖。拿出10塊錢的行李袋,將自己所有東西裝進去。錢、證件銀行卡與手機、電腦都隨身帶着。背一包出去喫飯。
給自己點了一碗麪,奢侈地再多加了一份牛肉給自己補身體。
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包被翻了。
雖然包差不多按原樣放回去了,但是笙歌記得所有的順序。
她做到將軍一位最要防範的就是虎符、行軍計劃、地圖被偷、被看、被印。所以有訓練過。
笙歌不動聲色地出去,裝作沒有看見室友偷瞄過來的心眼。確認她暫時沒有那個膽。
先不能教訓。
現在兩人剛錄了筆錄,一旦她動手打人,室友轉身報警說她報復勒索她錢財就不好了。
“咚咚咚。”
笙歌擡眉,不是室友,她沒帶鑰匙都直接吼。
在貓眼裏看人,見是個男人,還是隔壁病牀的那個冷淡男人,不覺疑惑,“幹嘛?”
“我想和你做朋友。”
笙歌譏笑,“現在約炮的第一句話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男人不知道怎麼還嘴,想了半天,說,“你想的話,也能接受。”
“……”笙歌冷臉,隔着房門問,“到底幹嘛?”
“你遇到了麻煩,我想幫你。”說着就從錢包裏摸了全部的錢,“這裏有五千,你先用着。”
完整的五千,最可能是從ATM機上剛取的。
笙歌依舊冷臉不說話。
“你要找房子嗎?我那兒有許多空房子,你可以搬到我那兒去住。”男人繼續說,“家電齊全,小區環境不錯,安保措施也可以。你可以住到你想離開的時候。”
“老子不接受包養。”笙歌氣炸了。
“不包養,只是朋友間的幫忙。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男人保證,“只是你很特別。我需要你的特別。”
笙歌眯眼。
一臉冷淡說着溫情男兒的臺詞,你以爲你真是霸道總裁啊?
笙歌一言不吭,轉身坐在沙發上。她不喜歡進那個棺材房,太壓抑。
室友回來時問笙歌,“外面樓梯上坐着那男的是誰啊?是你朋友嗎?誒,你介紹給姐認識唄。等姐勾搭上了,帶你喫香的喝辣的……”
笙歌堅定了自己必須離開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