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笙歌正面迴應,慕笙很積極戒毒。他給自己劃了一個單獨的區域。叮囑笙歌不要靠近。
毒這東西,沾上便很難戒去。
要戒就必須忍。
靠意志忍過去。
或者靠電擊讓你記住疼痛,你想吸就電擊一下。你記住疼痛,害怕這種疼痛,就不願意再去吸。
但後者太過不人道,所以多數要戒還是靠意志自己忍過去。
忍過身體的渴望,忍過身體瘙癢到皮肉翻卷而不自知,抗擊毀滅一切也要得到毒的單一慾望。
一次好忍,二次好忍,三次四次,五次六次……無窮無窮,多到你意志數不清的次數。
一次次更加洶涌,如巨浪疊加,最後拍岸一定是最兇猛的時候。
這個過程可能是二十次,可能是兩百次,可能是兩千次。
但你的意志絕對數不清這些,即使只有二十次。
笙歌倚靠在門口,聽着裏面的動靜。
“滾!滾!”慕笙聽到動靜,暴躁起來,“不準過來!”
而後又咬牙忍着脾氣哄道,“你去逛個街,逛完就好了。”
笙歌不知一聲。
吸毒這一年,慕笙有意識地給自己增加了體能訓練,身體纔沒那麼快消耗下去。
看着也只是輪廓分明一些,不像個癮君子。
不過這些,不是他意志堅強的籌碼。
毒這玩意,笙歌退避三舍。
毒一旦上癮,大羅神仙也成街邊乞丐。
笙歌默默聽着裏面動靜。
笙歌看看時間。下午三點。
果然,下午五點,裏面便吠起來了。不斷叫着滾,讓笙歌滾。
笙歌淡淡地出去吃了飯。晚上八點回去,慕笙扒在門口等她。見她回來了又把自己鎖在二樓。
笙歌不動,在下面看着電視,聲音震耳。
等到晚上十點,關了電視,樓上撞擊地面的聲音特別清晰。
笙歌抱胸,眯着眼睛。
晚上十一點,上面喊着“給我,給我,我什麼都給你”的話。並且騙着笙歌讓她去幫他買毒。他把房子、基金、股份全給她。
笙歌不動。
晚上十二點,上面還在砰砰砰響個不停,這時已經不是騙了,而是威脅笙歌。
笙歌眯着眼睛等了二十分鐘,熱了一份披薩端上去,剛開門便被人掐住脖子。
“呃……”笙歌痛哭,手中小刀划過去。趕忙要逃。
腿被人抓住,手中小刀被奪,瘋狂扎進笙歌體內,踩着鮮血奪門而出。跑到一樓翻找出了毒品,給自己喂下。
待到迷幻與激情退去,理智上頭。
慕笙如溺在水中,撐着如鉛的身子一步步走着,而後猛奔上樓,推門,地上鮮血流淌,笙歌倒在那裏。
“笙歌!”慕笙不斷去叫。
叫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試探鼻息。還有氣息。
打了急救電話。
那晚,笙歌的血沾滿了他的手。
他摸到的,感受到的,是笙歌逐漸泛涼的身體。
手術室外等待的時間裏。
【黑化值100。宿主可自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