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穆盛猶豫,“對不起。下意識了,抱歉。”猶豫之後又是一番教育,“但是病還是要醫的。你不愛聽我說,便不聽。但藥一定要喫。”
笙歌痛快地劃了一刀,脖子出了血,“滾。”
【黑化值5。】久違的系統提醒聲。
笙歌一點也沒高興的意思。
兩小時後,小妹回來。
回家後,果然又聽到了系統提醒聲,【黑化值0。】
就知道是這樣。
唉……佛了。
不一會兒,門鈴響。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
唉,聖父耶和華啊。
笙歌心安理得地接受中藥,用手劃了個十字架回禮。
“你信基督教了?”穆盛疑惑。
笙歌搖頭,微笑道,“聖人在此,不得不感謝一二啊。”
穆盛下意識跟着進房,盯着笙歌喝藥。
“你幹嘛?”笙歌回頭。
“我看着你吃藥。”穆盛開口。
笙歌瞥向穆盛的脖子。淺淺的刀痕有着細細地痕跡。
她下那刀,生理上只是破個皮的程度,但心理上,“生命受威脅”的感官可是很強。
穆盛能這麼簡單地降下來。
“我有些好奇,”笙歌找鍋燒開水,找了半天只有個平底鍋,開火燒着,轉身盯着穆盛,“你是不是M啊?特別愛受虐啊?別人怎麼刺你打你,你都能自我平衡還不找事的那種?”
穆盛臉刷得就冷下來了。
笙歌瞧這臉色:這也不是不會生氣的人啊。
可真是奇怪啊。
笙歌默默等着。
穆盛也就站那兒一言不發。視線下垂,目光清明執着。
笙歌輕笑。“怎麼?難道說你一直隱忍、包容,覺得我無理取鬧,大度不跟我計較?那這阿Q精神也太好了吧。”
穆盛擡眼,看向笙歌身後,沉聲說,“水燒開了。”
泡了中藥,笙歌看着那渾濁黝黑的藥水,又被濃郁刺鼻的氣息刺激,實在不那麼想喝。
猶豫半天,給自己做心理暗示。
“這個。”穆盛伸手,剝了一顆糖過來。
笙歌瞥了一眼糖,又瞥了一眼人,覺得怪怪的。
咬過糖而後一鼓作氣去喝藥,憋着苦味衝擊吞下去,疑惑道,“你這麼想被我包養?”
“算是吧。”穆盛淡淡地說。
不是。
笙歌搖頭。
“你對喝藥這件事很在意。不會是——”笙歌拖得長音,“覺得虧欠與我?”
穆盛又不說話。
笙歌深呼吸,也閉嘴不說話,幹喝自己的藥,又咬了兩顆糖。
這熱藥一喝喝了半小時。
半小時裏,兩人全程尬聊。
等到藥喝完,穆盛又出去了。
笙歌面無表情上樓,從小妹視線中走過。
晚上八點,穆盛又來敲門,問吃藥沒。
笙歌有種自己是精神病人的感覺,天天被問吃藥沒,去吃藥。
這次,笙歌攔着人不讓進,直接在門口問,“穆盛,你到底要幹嘛?覺得愧疚想補償?”
笙歌覺得莫名,但可能就是這個理由。“你不會以爲我這個痛經和你有關係吧?”
“就因爲那個冬天我糙了吧唧的生活?”
笙歌覺得不可思議,而後疑惑着問,“你……我們分手的事,你真覺得是你自己不對?完全?”
黑夜給人清醒的僞裝。
穆盛開口說,“你是大小姐,精緻慣了,跋扈一點是應該的。我是男人。是我沒注意你的情緒。”
臥——槽!
笙歌總算明白穆盛給自己的自我安慰是什麼了。
還真把什麼都自己扛啊?
說你渣,你就真承認了?
笙歌大力關門,不想理會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