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劉慎說罷,固然能管束一二。可過個幾日,劉慎便能忘了。下面的人卻會死記着仇找他算賬。
來投軍的,什麼下三濫都有。劉慎也不拒。平日裏不見葷腥,見到廟裏還點着燈油,便打了燈油的主意。
人多,如何管束是個問題。
老和尚也只能躲着,悄悄藏燈油,忍痛放棄幾大缸燈油。
而位居上位的劉慎,對這事自然不知。一直忙碌着起兵的大事。
他找的幾個夥伴也都是私鹽販子出身,一塊湊錢,竟也湊了一百萬銀兩。
販賣私鹽的人,基本都富可敵國,但卻被朝廷壓着,隨便一個狗官地位都比他們高。辛苦打下的基業也能隨便被官一口咬掉。
此時大旱,朝廷賦稅不減反增,同時還加大了人民參軍人數。幾乎家家戶戶凡是有男丁,男丁必須參軍。留下婦孺老幼承擔過高的稅務。
人民連喫飯都成問題,鹽更是省了。私鹽販子大受困擾。劉慎一說,幾個夥伴便集結了幾支軍隊一同匯合。
匯合後,大家商議着,找個日子祭刀,正式造反!
而這個日子便是二月二,龍擡頭之日。
一禪法師聽聞,跑來祈求,祭刀之日能否不在本寺內。
劉慎思索着:祭刀要見血,寺廟裏見血確實不好。這些天也耽擱人家不少時日,這點要求不好不答應。便應下了。
二月二這天,全體成員列隊出動。笙歌也被靜牽引着站在劉慎身邊。
大“劉”軍旗下,劉慎出刀。
面前綁着一個人,此人是個郡丞(相當於副市長),過年出城走個親戚被劉慎捉來祭刀。也是倒黴催的。此時見那刀鋒利,拿刀人更是兇悍,嚇得尿了褲子。
“將此人退下,今日祭刀我不殺人。要殺,也要在與王氏軍官對戰中殺。(皇氏“王”)”劉慎說。
大家一聽,有理。
那麼拿什麼祭刀呢?
劉慎左右瞧着,瞄見一棵大樹。
那樹生得粗壯,通體全黑,虯枝龍爪,兩股主幹交纏而上,傲然挺立。
生得十分硬朗漂亮。
“就這棵了。”劉慎朗笑着揮刀將黑色大樹攔腰斬斷。卻聞一厲聲哀嚎嘶叫着,倒下的大樹在地上扭動。
“成精了!樹成精了!”大家尖叫、夾雜着一絲恐懼和更多的興奮。
卻見地上的樹猛然跳起衝着笙歌而來!
笙歌本來被靜拉扯着離開,卻聞撲面的腐臭。滿是人的後方,笙歌退無可退。
怔愣間,卻聽一聲暴喝!
衆人之間,劉慎跳起甩刀,拿刀“蹭”得一聲刺入樹頭間。
後面看不見的問,怎麼是樹頭啊?
前面人說,“你傻啊,因爲有嘴啊。”
大家看見那大樹迎着劉王妹妹分成了兩股枝丫,那枝丫裏還見泛白的牙,不是嘴是什麼?
劉慎上前取刀,定睛一看,好傢伙,那不是樹!是蛇!
再仔細看,那頭上的枝丫也挺怪的,那刀刺入,有點硬度。伸手探腦,摸出一個小小的疙瘩。
旁邊的人將情況看得明明白白,有明白的,興奮道,“是角!快成蛟的蛇!你殺了一條大蛇!”